第913章 盧西塔尼亞號的凶徒(1 / 2)

清末的法師 黃文才 13335 字 24天前

趙傳薪將帽子倒扣在桌子上,點上一根煙,愜意的靠在椅背,側著身子坐著,點煙的手搭在桌麵,煙頭恰好卡在陶瓷煙灰缸的卡煙槽裡。

他淡淡道:“對,我就是中國人,你有何見教?”

對方用典型希臘英語說:“中國人,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為何趙傳薪知道對方是希臘人呢?

因為很多英文單詞和希臘語單詞發音類似,所以希臘人說英文的時候喜歡投機取巧,遇到不熟悉的或者不太會說的單詞,直接用希臘語發音去說英文。

趙傳薪嘴角一咧:“咋地,這船你是造的?”

“船不是我造的,但你不該來這裡。紳士和彆的人不能共處一室。”

他說的好像挺客氣,但也是老陰陽人了。

希臘人對麵有個貴婦裝扮的女人,邊喝酒邊嗤嗤的笑,搞不懂她是賣弄風騷,還是在嘲笑趙傳薪。

因為你說她嘲笑吧,她目光裡分明對趙傳薪露出感興趣的意味;說她不嘲笑吧,她笑的太不正常了。

趙傳薪齜牙一笑,朝貴婦招招手:“女士,你聽到了,他說紳士和其他人不能共處一室,那麼請你過來和我共坐一桌,讓這位紳士出去吧。”

希臘人:“……”

我是這個意思嗎?我是讓你出去。

在這個時代,談話內容中,男尊女卑是很常見的事情,連女人都習以為常,像唐群英那樣善於打拳的女士鳳毛麟角。

貴婦愕然,再也不笑了,緊張的看了一眼希臘人。

希臘人也看向她,不知怎地,見她緊張,希臘人竟然有些生氣。

為何呢?

趙傳薪高大健碩,伱說他那張臉英俊也是可以的,並且身上帶著一股他認為不該出現在亞洲人身上的氣質。

而且趙傳薪穿著最近在歐美上層社會流行,卻有價無市的雙宮絲紳裝。

希臘人說話不再客氣:“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找人請你出去了?”

“你為何要請人,而不是自己動手呢?”趙傳薪撣撣煙灰安坐如山:“我拿畢生所學,也說不出你這般軟弱的話來。原來紳士,就等於是慫包對嗎?”

希臘人對麵貴婦緊緊抿著嘴,緊張之餘又有些想笑。

實在是兩人表情太過迥異,趙傳薪淡定的好像在自己後院,希臘人則像是憤怒的小鳥。

希臘人對侍應生說:“你都聽見了,還不趕緊讓他離開?否則我就要去找船長了。”

侍應生板著臉,冷冷對趙傳薪說:“先生,請你離開。”

趙傳薪搖頭,倔強道:“我不。”

侍應生:“……”

貴婦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趙傳薪立刻讚道:“女士,你這一笑,美的讓我遠離了驚濤駭浪的侵蝕,避開了倨傲小人的嘲弄,讓我仿佛置身在沒有紳士的猩紅百合間,鼻子裡嗅到的不再是泡沫翻騰肮臟不堪的航線途徑的海水的腥膻……何其之幸,能在這裡遇見你。”

希臘人的臉色黑如鍋底。

貴婦臉上則是錯愕和嬌羞交替閃爍,還帶著掩飾的緊張。

誰能拒絕一個臨危不亂,長相端正,高大健碩,氣質拿捏的死死的男人呢?

誰能拒絕一個花言巧語張嘴就來的男人呢?

希臘人好像護食的狗,變得惡形惡狀:“瑪利亞,你……”

叫瑪利亞的貴婦悚然一驚,然後無辜道:“亞裡士多德,我,我什麼都沒乾啊……”

亞裡士多德憤怒拍桌子,對侍應生道:“你還愣著乾什麼,立刻把他趕出去!”

周圍人投來鄙夷的目光。

鄙夷亞裡士多德在亞洲人麵前節節敗退失去風度,也鄙夷趙傳薪明目張膽勾搭人家女伴,當然,更多的是對趙傳薪的膚色和麵孔的鄙夷。

侍應生立刻伸手,想去抓趙傳薪的肩膀。

趙傳薪抄起桌子上的叉子,朝著侍應生手背紮了下去。

“嗷……”

侍應生舉起顫抖的手,手背上的叉子好像長在上麵的一隻狗尾巴草,被風吹的搖頭擺尾的那種。

趙傳薪依舊坐在椅子上,出腳,狠蹬侍應生腿彎。

侍應生被踹的身子一矮,趙傳薪順勢薅住他的頭發:“我他媽讓你上菜,你在這墨跡個幾把?”

周圍人嘩然。

我焯,這個中國人太生性了。

趙傳薪一個大耳瓜子扇過去,侍應生被扇成了滾地葫蘆,轉了幾圈才停。

趙傳薪再次不滿的強調:“媽的趕緊上菜,老子餓得前胸貼後背,快低血糖了。對了,多上些麵包過來。”

此時,餐廳內亂成一團。

侍應生舉著“叉子手”匆匆向後廚跑去,門口的侍應生則跑出頭等艙餐廳去叫人,而其他人則離趙傳薪遠遠地,生怕這個愣頭青殃及池魚。

“瑪利亞女士。”趙傳薪拿著餐巾擦拭手掌,撇撇嘴說:“你的男伴,也就是這位亞裡士多德先生,雖然他長的像一頭豬,但我至少能確定,他肯定也是個慫包一個。”

亞裡士多德:“……”

瑪利亞:“……”

亞裡士多德終究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受不了這等冷嘲熱諷。

他已經看見有侍應生去搬救兵了,於是此時來了勇氣,猛地站了起來,略微有些癡肥的身子將椅子都帶倒了,他揮舞著手臂朝趙傳薪衝了過來。

趙傳薪好整以暇,抄起餐桌上的餐刀向前一送。

“嗷……”亞裡士多德舉著插著餐刀的手慘叫。

餐刀說不上鋒利,但趙傳薪力氣大,竟然直接給他手掌給刺穿了。

趙傳薪瞪大眼睛:“你是不是瞎?啊?你說你是不是瞎?這麼大個人了,明晃晃的餐刀,你看不見嗎?”

周圍人:“……”

感情剛剛侍應生也是瞎吧?

此時,頭等艙餐廳門被推開,大副帶著四個船員魚貫而入。

船員拎著繩索、魚叉、棍棒,大副則手持一把韋伯利轉輪手槍。

與此同時,後廚的廚師也拎著平底鍋和廚刀衝了出來,因為受傷侍應生告訴了他們發生在前麵的事情。

趙傳薪可謂是陷入了重重包圍當中。

這會兒,其餘人才敢出聲。

一個英國佬起身,大聲斥責:“中國佬,瞧瞧你乾的好事,竟然敢打傷侍應生?要知道他可是英國人,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好像英國的侍應生也要高出其他人一等般。

另一個大波浪女人也掐腰尖聲罵道:“該死的中國人,你擾了我吃飯的興致,我看就把他丟進海裡自生自滅吧。”

兩人帶頭,其餘人紛紛開口咒罵。

倒是讓衝進來的大副有些愣神。

因為似乎趙傳薪已經陷入了“人民群眾的汪洋”當中,不需要他,眾人就能滅了趙傳薪。

然而,這些衣著光鮮的人終究是重看不中用,他們隻是叫的歡而已。

大副持槍上前,在距離趙傳薪有段距離的地方吼道:“立刻束手就擒。”

趙傳薪依舊倔強:“你做夢。”

“你……”

大副氣急敗壞:“都讓開,我看他的嘴能不能硬過子彈。”

趙傳薪齜牙笑:“我勸你不要將槍口對準我,否則,你的死相,超出你的想象。”

大副咒罵:“狗娘養的中國人,我看你是找死……”

說著就要抬槍口。

唰……

趙傳薪用食指、拇指微曲對捏飛刀刀柄,迎手擲法,刀子飛出,空中轉了一圈。

嗤……

大副死相果然奇特,他從腦門起沿著頭蓋骨多了一道溝壑,時深時淺,那是因為飛刀打旋時候不穩定造成的。

但他一時間沒死,他的眼仁上挑,好像腦子被破壞掉了失去平衡,又好像出現了幻覺,握著槍搖晃,槍口忽左忽右。

餐廳內眾人看見這一幕,無不毛發倒豎,尖叫聲此起彼伏。

砰!

大副最終扣動了扳機,卻打中之前對趙傳薪大放厥詞女人的大腿。

然後大副倒下死去。

“啊……”大波浪女小舌頭亂顫。

一個船員想要彎腰去撿槍,趙傳薪抽飛刀橫於胸前,擺擲。

嗖……

嗤……

這船員的眼珠子被削掉了半拉,當啷著垂掛在眼眶上。

趙傳薪起身,撩起西裝後擺,飛刀歸鞘。

他毫不理會亂成一鍋粥的其他人,隻是轉身看向幾個出來的廚子:“我改主意了,將菜單上的菜品,全部給我上一遍,我就在這裡等著。”

幾個廚子麵麵相覷,趙傳薪掏出飛刀,手指頭勾著旋轉。

見識過趙傳薪飛刀的厲害,幾個廚子身體一顫:“好好好,先生,請稍等,保證您會滿意……”

趙傳薪樂嗬嗬的將帽子掛在了旁邊的椅背上,將餐巾對折輕輕放在腿上,重新點上一根煙,優哉遊哉的等菜。

此時,頭等艙還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