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丹小聲道:“你們的高市長正在那發神經呢,你彆招惹他!”
殷德龍本來滿心歡喜而來,可聽單小丹這樣一說,心裡立刻忐忑起來,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高家的客廳。
“啪!”
一把紫砂壺,狠狠地摔在殷德龍的腳下,客廳深褐色的地板上頓時是茶水四濺,碎片橫飛,木質地板被砸出了一個小坑,高平滿臉怒氣瞪著殷德龍。
“高平,你這是乾啥?有話好好說嘛。”單小丹聽見破碎聲音走進了客廳。
高平對妻子吼道:“你彆管,該乾啥乾啥去。”
單小丹悻悻地回到了臥室,關上了門。
高平對殷德龍大罵道:“殷德龍,你個蠢貨!你不是說招待所的薑芳芳能證明她和閔春暉睡覺了嗎?啊?她怎麼把你給抖落出來啦?”
站在高平麵前的殷德龍雙腿打顫,嘴上哆嗦著說:“是啊,她答應好好的,錢都收下了。”
高平眼珠子通紅,道:“答應好好的?好好的個狗屁!薑芳芳把錢交給紀委檢查組了,這下可好,那錢成了你想買通她陷害閔春暉的證據了。”
“我,我,我沒想到她會這樣!”
“沒想到?你沒想到的事兒多了!瞅瞅你找的人?彆說薑芳芳沒承認和閔春暉睡覺,就是她想賴人家都不行,她是個雛兒,雛兒?你他媽懂不懂?到醫院一檢查不就露餡了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你等著閔春暉告你吧,誹謗罪,誹謗罪也是要坐牢的!”高平用拳頭砸著茶幾,茶幾上的杯子蹦了起來。
“您,您得給我想個辦法啊,高市長!”殷德龍哭喪著臉。
“我想辦法?我想個屁辦法!我他媽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那您,那您也不能讓我沒了飯碗啊!我可是聽了您的話…”
高平一聽殷德龍說這話,用手指著他的鼻子尖,聲音高八度道:“一撮毛,你威脅我?有誰證明是我指使你乾的?你現在就可以去紀委告發我,說我是主謀,可是,你覺得他們會認為我這個堂堂正正的市長去乾這種齷蹉之事嗎?”
殷德龍心說:真他媽是個臭無賴!嘴上卻什麼也沒表達出來,隻是站在地上流汗。
“我一再囑咐你穩妥點兒穩妥點!你他媽拍胸拍屁股地跟我保證萬無一失,結果到頭來呢…對了,你給薑芳芳多錢?”
“五,五千!”殷德龍伸出了左手的巴掌。
“五千?我給你多錢?”
“一,一萬!”
“怪不得他~媽~的那丫頭變卦了呢?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懂不懂!五千塊錢?五千塊錢你讓人家去背那麼大個黑鍋?”
“我以為,五千塊錢就不少了!”殷德龍努力為自己爭辯著。
“你以為?你就他媽以為你聰明!你他媽也太黑點兒了,一下子讓你黑下一半去!”
殷德龍囁嚅道:“我,我打麻將輸了,欠人家好多錢!我過兩天,過兩天就給您。”
“你他~媽以為我找你來是要小錢的嘛?好了,彆跟死了娘似的,你明天先出去躲一躲,紀委的人找不到你就好辦了。我今天著急,沒帶錢回來,明天走之前你給我打電話,咱倆找個地方見麵,我給你拿些錢。”
“我去哪躲啊?”殷德龍十分害怕地問道。
“去哪躲?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