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不至於。”王洛搖搖頭,“這個本事算是我的獨門絕活吧,不然仙盟之大,何必派我一人前來?而這一招也是有限製的,強行轉化的消耗甚巨,基本上隻能對修為比我低一個境界的人才有效。我現在是元嬰水準,所以也隻能擺弄一下金丹雜魚了。”
說著,王洛瞥了一眼夏侯鷹,說道:“恐怕在你這半步元嬰的身上,都未必能這麼順利。”
夏侯鷹渾身一個哆嗦,但隨即就意識到問題所在。
“那郡城戍衛將軍黎奉仙,正是元嬰真人……”
王洛說道:“所以我也隻能是嚇唬一下他,並不可能真的將其轉化為荒物。那麼,依伱之見,剛剛那番表演之後,他會對我的話,信上幾成?”
夏侯鷹沉思了半晌,說道:“我與黎奉仙將軍往來不多,對其的了解也不敢說有多深刻,但是就我所知,他是以貪婪狡詐,又謹慎多疑著稱。所以,雖然剛剛他的確被大人的神通嚇到,但事後緩過神來,恐怕心中難免仍有疑慮叢生。”
王洛皺了皺眉:“嘖,可惜了,看來不能畢其功於一役。”
若是黎奉仙的智力水平能低上一檔,剛剛那場表演之後,王洛多半就能收複一個並不忠誠卻足夠好用的走狗將軍了。
可惜事情看來並沒那麼順利。
夏侯鷹則說道:“大人,我個人有些淺薄之見……”
王洛笑道:“不必這麼謹慎客套,有話直說,你才是本地人,對本地的事務更有發言權。”
夏侯鷹點點頭,說道:“黎奉仙其人,雖然狡詐謹慎,但較之這些特質,他生性中的貪婪,要占據壓倒性的優勢。他其實如你所說,在朝中可謂既有功勞也有苦勞,但如今卻被發配到桑郡任星軍指揮,就是因為他太貪了,在繁城得罪了太多人。而這種人……”
王洛此時已經恍悟:“隻要誘之以利?”
“正是。其實黎奉仙原本並非太後黨,他和大將軍更是結有仇怨,被從繁城左遷桑郡,也是大將軍的手筆。但他如今卻甘為太後一黨的馬前卒,迫不及待清理恩師明理先生的親友,恐怕也是……趁火打劫吧。”
王洛又點點頭:“的確說得通。你這流岩城其實並沒多少油水,他都要專門派兩個校尉來強搶民女,順便還不放心這二人,將自家元神分上部分,全程監控。也算很典型了。”
夏侯鷹解釋道:“此人的確經常趁亂行事,趁火打劫。而且全無什麼城府格局,再小的便宜也要占,根本沒有什麼底線和廉恥。之前也是在繁城因為此事得罪了太多人。流岩城的三美之名……其實並沒有那麼廣為傳播,走出桑郡以外,根本沒什麼人知道這邊陲小城。至於說本城盛產美人,其實哪個風調雨順,安逸太平的地方,不盛產美人呢?偏偏這黎奉仙就盯上了此地,唉……”
“唔……”王洛點點頭,心中又有了盤算。經過夏侯鷹的補充,這黎奉仙在他心中的畫像已更為全麵。
然後,也就逐漸有了利用的法子。
“以此人性格,這次被我嚇走,必不會甘心。但比起報仇雪恨,挽回顏麵,他心中想的多半是……”
夏侯鷹適時補充道:“他心中想的多半是,若能確認大人您的身份,的確是仙撫使——還是仙撫使中前所未有的上位使——那麼多半就會原地轉向,投誠效忠,待日後真的撥亂反正,就能以從龍之功,得到前所未有的好處。畢竟,他就算真的全麵倒向太後黨,也不可能得到重用。反而是大人這裡……”
王洛又點點頭:“對……以他的視角來看,我雖然身為仙撫使,手握仙官神通卻不能直接去繁城撥亂反正,反而在邊陲之地流岩城落腳,顯然證明我並沒有看起來那麼神通無敵,至少,我的確需要黎奉仙這樣的實權將軍的支持。”
夏侯鷹說道:“如今大人身邊隻有我這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相較而言,他手握星軍兵符,價值要大得太多了。”
“這人賭性如何?”
夏侯鷹聞言不由輕笑,說道:“對一個生性足夠貪婪的人來說,賭性的輕重,隻在於利益的多少。隻要大人許以重利,他再怎麼謹慎也會下注的。”
王洛點頭道:“好,那麼,你覺得我應該許什麼利比較好?”
夏侯鷹沉思片刻,說道:“此事,我認為不能純以利弊得失的角度去考慮。大人你再怎麼許願前景,對黎奉仙那樣的人來說也都是空口白話,在他眼裡,哪怕是天庭仙官,也不如近在眼前的靈石和美人。所以我以為,與其考慮誘之以利,不如考慮投其所好。他被大將軍從繁城驅逐,一直都引以為生平之恥,所以大人若是針對這一點給他許諾,他多半就會聽了。”
王洛這才有些意外地看向夏侯鷹:“很專業嘛!”
夏侯鷹卻麵現落寞之色:“這些,都是恩師曾經不厭其煩教導我的道理,可惜我一直沒能認真放在心上。”
“除此之外,你還想到什麼了,暢所欲言就是。”
夏侯鷹正色道:“大人你的目標,是救出國師,對吧?國師如今則被囚禁於繁城或者東都。那麼你要做的,就是找到一條能直達的通道。而隻要能收複黎奉仙,這樣的通道就近在眼前了。他再怎麼為太後和大將軍所不喜,也始終是整個新恒朝都數得上的將軍,桑郡星軍更是重要的武力。所以,隻要以他的名義,提出類似獻寶、投誠之類的名目,大將軍就算捏著鼻子也會收的!”
王洛又是不由點頭,對這夏侯鷹越發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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