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遠,你彆誤會,我前兩天陪我媽媽來看病,剛好碰見了王阿姨,得知她要住院,正好今天周末我就來探望一下,畢竟是長輩,沒有彆的意思。”
阮靜恩一口氣說完,就這麼緊緊盯著楊銘遠的臉,不想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變化。
可楊銘遠眼中不僅沒有朋友來看望他母親的感激,甚至連她以為的嘲諷都沒有。
“是麼……”聲音很輕,不仔細聽都不知道他開了口。
說完,楊銘遠轉就走,多一個字都沒有。
阮靜恩當然知道當年王豔拋夫棄子和楊家決裂的事,她很清楚楊銘遠和王豔之間定然是沒有多少母子誼的。
幾天前她在醫院遇到王豔確實是偶然,但更巧的是她聽到了王豔給楊銘遠打電話,所以今天她特意來探病,想的就是興許能遇見。
她確實如願以償了,可奇跡並沒有出現,楊銘遠依然視她如無物。
阮靜恩強忍著內心升騰的羞恥感,揚聲問道:“那個,我剛下樓的時候鞋帶不小心斷了,能麻煩你送我一下嗎?”
楊銘遠視線一掃,隻見阮靜恩右腳皮鞋的絆扣斷成兩截。
不論這扣子是真斷了還是阮靜恩故意弄的,楊銘遠都不可能送她回家,街上出租車那麼多,他不介意幫忙叫一輛。
“等著。”楊銘遠丟下兩個字,轉往外走。
阮靜恩簡直不敢相信,楊銘遠是答應了嗎,他答應送她回家?
阮靜恩就這麼怔愣在原地,半是忐忑半是喜悅,直到楊銘遠再次出現。
“幫你叫了輛車,尾號9702,就在醫院大門外。”
阮靜恩的霎時間像吞了蒼蠅一般,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可楊銘遠轉就走的影容不得她細想。
隻聽見“哎喲”一聲,阮靜恩突然從台階上跌下,驚慌失措之中竟然雙手攀著楊銘遠左胳膊,跪坐在地上。
楊銘遠觸電似的把手甩開,低頭一看,阮靜恩一邊腳踝迅速地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楊銘遠幾乎要冷笑出聲,竟要用出這種下作手段了嗎!無聊至極!
“小遠?”
一個老邁的聲音突然在後響起,楊銘遠回頭看去,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家提著保溫飯盒,語氣不太確定。
這是王豔的母親,也就是楊銘遠許久未見的外婆。
自從當年王豔離開楊家,王家所有親眷都像躲瘟疫一樣離得遠遠的,包括當初隨著王豔走得決絕的外公和外婆。
阮靜恩心裡暗恨,老太太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雖然楊銘遠毫不遲疑地掙脫已經讓她心涼了半截,但老太太的出現讓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希望也完全熄滅了。
果然……
楊銘遠把阮靜恩交代給老太太和她旁的保姆,便告彆離去,乾脆的背影讓阮靜恩覺得自己可憐又可笑。
她引以為豪的驕傲自尊每次一遇見楊銘遠就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