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
楊銘遠依然惜字如金,事實上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和自己這位名義上的母親。
王豔很有些無奈,麵對油鹽不進的兒子她並不敢逼得太緊。
要說前幾年她確實做夢能重回楊家,可這麼長時間過去,她也心知可能性太低,也在想彆的退路。
當初和第二任劉華民離婚時她其實趁亂撈了不少,但將近十年下來她也到了捉襟見肘的窘境。
雖然比起一般人肯定要強些,但她是過慣了好日子的人,對她來說平凡就意味著落魄。
最近這段時間京城裡有個挺本事的“倒爺”很活躍,他不知從哪知道了王豔這個人,也看中了王家在京城的關係,開始在她身上下功夫。
“倒爺”石景春當年是倒賣外彙券起家的,後來開始做中俄邊貿,說是邊貿,其實就是走si,當年他插隊就在黑省,所以人脈地頭都熟,就這麼慢慢發展起來了。
他這人沒什麼大背景,做生意全憑膽大心細,能接觸到王家那個層次就頂天了。
在掉塊磚都能砸中兩個官的京城裡,王家當然不顯眼,可對他來說已經是天花板。
而且王豔又是個難得的美人,雖說離過兩次婚,可他不在乎這個,反正都是給孩子找後媽,能找個長得漂亮娘家得力的何樂而不為?
對王豔來說,即便夠不上楊家,也不至於和一個不知哪冒出來的生意佬在一起,可石景春彆的本事沒有,砸錢本事一流,各種俄國的皮草珠寶一件接一件的送。
王豔雖不至於直接投降,但態度多少有些鬆動,這樣的物質水平也就當初年和劉華民在一起時能比得上,那幾年抄家抄得凶,劉家收到的孝敬她也能沾沾光,後來這許多年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虛幻的名與利就像上癮的毒藥,始終與王豔的人生如影相隨。
就在王豔即將欲罷不能的時候,石景春改變了策略,開始逐漸展露野心。
畢竟楊銘遠不跟她這個當媽的來往的事她王豔瞞得很緊,一般人隻以為王豔雖然自絕於楊家,但兒子還是認她的,所以石景春也開始動心思。
他有個女兒石嫣,跟楊銘遠差不多年紀,彆看石景春本人五大三粗的,閨女倒是漂亮,自從知道了王豔和楊家這層關係,他免不了癡心妄想一回。
飛上枝頭做鳳凰什麼的大概是古往今來第一妄念吧,什麼人都敢做這種夢。
王豔對這個“準”繼女自然是沒感情的,但如果能借此緩和與兒子的關係她也是願意的,畢竟瞎子都看得出楊銘遠得未來絕不會差。
現在她正托人找關係把石嫣轉入京大附中,想著青梅竹馬的感情總好過她突兀地介紹。
也是因為她隻有侄子和外甥,不然也輪不到石嫣去到楊銘遠身邊。
事情還在辦著,沒想到今天遇見楊銘遠了,她一時情急就出聲喊了一句,結果楊銘遠冷淡一如往昔。
楊銘遠的態度她並不意外,隻是現在不合適多說,石景春還在等她。
“沒什麼,媽媽難得見到你,想看看你。”
麵無表情的楊銘遠隻是淡淡看了王豔一眼,說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王豔還想問季芸芸是誰,可惜楊銘遠沒給她這個機會。
她的目光一直隨著兩人的背影遠去,心裡疑竇漸生,這個小丫頭是誰?
“在想什麼,銘遠走了?”
石景春見王豔站在原地好半晌沒動,便走過來問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