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心煩,他早就學會了無視,隻不過今年有些例外。
對比起這些無趣的人和事,季芸芸鮮活的身影越發頻繁地出現在他腦海裡,所以收到回信的時候才會那麼驚喜和意外。
他拿著信起身回房,把好奇的堂姐關在門外,自動屏蔽了她劈裡啪啦的敲門聲。
坐在書桌前,小心翼翼用小刀裁開信封,一邊想著,妹妹怎麼不聽他話,不是讓她彆回信了麼,弄疼了手怎麼辦。
他的動作很輕很慢,生怕撕壞了,浪費了妹妹一番辛苦。
(季芸芸:嘖嘖,也不知回個信有啥好辛苦的,莫不是真被當成了殘廢?)
信封裡麵是一張折起來的白紙,展開一看,笑得傻兮兮的一人一狗陡然出現在他眼前。
這就是妹妹說的小咩咩吧,真可愛,妹妹養的狗都比彆的狗可愛。
那天在病房裡季芸芸提起自家狗狗的時候說的是小滅滅,結果楊銘遠聽岔了,於是小咩咩這個軟萌的名字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了滅霸一輩子。
嘖嘖,還真是一點也不威風呢,也不知道滅霸聽了會不會咬人。
季芸芸畫的是速寫,但畢竟上輩子的功底還在,寥寥幾筆卻很傳神,看著畫中的笑顏,那個生動的像精靈一樣的小姑娘仿佛就在他眼前。
有那麼一秒鐘他甚至想馬上回到江市,去問問她好不好,傷口還疼不疼。
這封回信的到來,驅散了他整個假期的煩悶,想著再過不久就可以回去,接下來的日子好像也沒那麼苦悶。
從書架上取下一個帶鎖的木盒子,把信封和畫珍而又重的放進去。
盒子裡是他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和爸爸從邊疆寄給他的信和一些小玩意兒,這些都是他童年最寶貝的東西,也是他一生最重視的人,現在多了個季芸芸。
剛一拉開房門,扒拉著門框的楊艾琳一個踉蹌栽進來,好不容易扶住把手才沒摔倒,站穩後第一句話就是探聽堂弟的小八卦。
“小銘啊,快和姐姐說說,你這小筆友是哪兒找的,是女孩子嗎,是京城人嗎,我認不認識,長什麼樣……哎哎,你彆走啊,你等等,哎,問你話呢……”
楊艾琳從樓上追到樓下,結果這個堂弟還是跟鋸嘴葫蘆似的,把她給憋的喲!
秘密就在眼前卻不得而知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啊!
楊艾琳捶胸頓足,懊惱至極。
楊浩遠笑得不行,打趣她:“早就讓你彆問了,非不聽,這下好了,難受了吧,活該!”
自家堂弟是個什麼性子他太清楚了,問一次他不說,壓根兒就不用再問第二次,也就是艾琳不信邪,非要追上去。
每次放假家裡都會上演姐弟倆鬥智鬥勇的戲碼,當然,結局大多是艾琳被無情鎮壓。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弟弟氣我,哥哥也氣我,我這個夾心小餅乾喲,可憐喲,我在這個家感受不到一點兄友弟恭,噢,怎麼辦,我這麼可憐,有沒有人來關心一下!”
哈哈哈哈哈,楊浩遠笑倒在沙發上,他這個妹妹也是活寶,在這麼多年的姐弟戰爭裡,一直激流勇進、勇攀高峰、越挫越勇,用她的話說,那叫寧死不屈,一定要堅持奮鬥直至取得革命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