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雲卿頗為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看了看外麵已經黑下來的天色,道:“明兒應該不會再下雪了,咱們明天出去看看蕭長恭給的那塊地,琢磨下做什麼生意。左右現在手頭棘手的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是時候琢磨著賺錢了。”
花媽媽自從跟了莫雲卿以後,倒是第一次見莫雲卿這麼放鬆,伺候著莫雲卿睡下了,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外院的丫鬟就來稟報,說沈玖苧跟王爺告了彆,說要進宮陪太後和皇帝一段時日,然後就走了。
莫雲卿也沒有再說什麼,以後還能不能在和沈玖苧相見,就真的是沈玖苧的事兒了。
因著要出門考察,莫雲卿特地穿的十分簡便,外頭披的大氅也選了個輕便的,未施脂粉,清清爽爽的就打算出門。
誰知道臨出門,就碰上了回來複命的零露。
隻見零露一身白衣,頭邊簪著白花,一雙杏眼通紅,還有些腫。莫雲卿打量著,心下了然,溫聲道:“零露,節哀順變。”
零露一聽這話,眼裡瞬間就蓄滿了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抽泣著哭起來:“王妃,奴婢的爹爹沒了,就是昨晚上沒得。”
莫雲卿輕歎一聲,伸手主動將他扶了起來,攙扶著她,語重心長道:“逝者已逝,生者自然是要好好活著。要不然你父親在天上看著你這樣怎麼能瞑目呢?”
說著想起一直在花媽媽那裡寄養的孩子,道:“要不要接你弟弟去給你父親上墳?還有銀子夠嗎?不夠的話再給你,為你父親風風光光的辦一場喪事。”
零露強忍下嗚咽之聲,用袖子擦拭乾淨了眼淚,抬頭看著莫雲卿:“不用了,奴婢已經同父親商量好了。昨兒晚上奴婢已經將他的後事安排的妥當了。至於弟弟,就彆讓他知道這事了,奴婢怕他年紀小,還不能接受。奴婢這麼早回來就是為了照顧王妃。”
莫雲卿是記得那孩子的,明顯的輕微自閉。這時候要是被他知道了父親去世的事,不定有多大的打擊,便也同意了零露的話。
“我今日要出門,你去陪陪你弟弟吧,他也有日子沒見你了。”莫雲卿又從袖口裡掏出一百兩銀子遞給零露:“這些銀子拿去,帶你弟弟好好逛一逛,散散心,不要悶著。”
零露執意不收:“王妃先前給的銀子已經夠了,奴婢還要把多出來的換給您呢。”說著掏出放在胸前的小布包,珍而重之的遞給莫雲卿:“這裡麵還有兩百一十兩銀子,奴婢還給您。”
莫雲卿無奈的笑了笑,退了一步:“那這樣,這些錢你拿著,本來說好就是給你的。這一百兩不要也罷。”
零露執意不肯,但還是從布包裡拿出十兩:“王妃,這些錢就夠了,剩下的您拿回去吧。”
拗不過零露的莫雲卿隻好將銀子收下,又叮囑了幾句便帶著花媽媽離開了。
去東郊的路上,莫雲卿乘著標有攝政王府標誌的馬車,一路上倒頗為舒適。
不得不說這蕭長恭還真的很是會享受。這馬車內部容納四五個人都綽綽有餘,而且都鋪上了柔軟的墊子,莫雲卿抱著湯婆子斜靠在有些微涼的車壁上,一點也不覺得寒冷。
“重錦那邊已經打理好了。奴婢著人將她送到了永旭郡主身邊,至於她的下場是什麼,就真的不得而知了。”花媽媽給莫雲卿倒了杯熱茶,小心翼翼的說道。
莫雲卿倒不是很在意重錦怎麼樣。既然敢到她身邊當臥底,就要有死的很慘的準備。
依著沈玖苧的性子,怎麼會留一個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的丫鬟在身邊?
“花媽媽這些日子跟著我,辛苦了。”莫雲卿坐正了身子,彎著眼說道。
花媽媽受寵若驚:“哪裡哪裡,這都是奴婢該做的。”
莫雲卿歎了口氣:“總算是能閒下來做點自己的事了。要不然我一直這樣荒廢下去,縱然有多少錢都讓我揮霍光了。”
花媽媽一直都覺得莫雲卿是個非常矛盾的人。
明明愛財如命,可給零露的,動輒都是上百兩的給。即使大方,有錢,可一個最好的大夫出診費也不過才五十兩,即使是請了五六個大夫,也不至於給那樣多。
一百兩,就夠普通人家過個小半輩子的了。
要說大方,王妃即使這麼有錢,坑起王爺來那也是毫不手軟。能不花錢就不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