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鑽出了籠子,跟自家兩個好大兒一起站在籠子外,盯著籠子裡的俘虜看,然後,他們個一起沉默了。
雖然這是邱秋從蛋裡孵出來之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見人類,但是這個人類的慘樣很難讓他產生什麼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情緒。
不速之客的身材也算高大,衣著看起來很講究,像個體麵人,想必那張臉曾經應該是標誌的。
但是今夜這張臉遭受了太多的苦難,邱秋一腳將他給揣進深坑的時候,這家夥好像是臉先著地的,腦門被磕破了,鼻子也被磕歪了,整張臉糊滿了血,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更可怕的是,這家夥不知道是被牛壯壯的麻痹植物給麻痹過敏了還是怎麼樣,整張臉不止是糊滿了血,還腫得像個發麵饅頭一樣,幾乎可以說是不成人形了。
邱秋將不速之客的光腦遞給了安東尼奧,選擇不去看不速之客了。
安東尼奧接過光腦就來勁了,像他們這種技術研究人員似乎都特彆容易來勁,他拿過了光腦,就跑去跟自己的製式光腦對接,接收信息去了。
漢斯盯著不速之客看了一會兒,突然上前一步,扒開了不速之客胸前的衣服,然後猛地皺起眉頭。
“這是星盜。”漢斯的語氣凝重。
這個詞聽字麵意思就知道是在說什麼,可比什麼光腦好理解多了,邱秋點點頭。
“我在來比賽的時候,研究過這塊星區的資料,這裡沒什麼大的城市,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星球,不過星盜倒是挺出名的。”漢斯的語氣有些嘲諷,然後語氣一變,凝重地說出了另一個消息,“比賽還沒開始的時候,我就聽說了,這個星區的星盜竟然囂張到搶劫了獸人聯盟議會的運輸艦,據說上麵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就算沒有重要的東西,為了議會的尊嚴他們也會做出反應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派出議會直屬的第一軍團去剿滅星盜,雖然我總覺得用第一軍團去剿滅小小的星盜簡直是用能量劍去切菜,但是議會為了他們所謂的麵子真的什麼都乾得出來。”
“當時我看了資料,正好看到這個星區的星盜,都會在肩膀上種一個圖案,喏,就是這樣的。”
漢斯指著星盜露出來的肩膀,說道。
邱秋的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他感覺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既然是一群星盜的話,那肯定不止十個人。
如果他們貿然出手的話,會不會讓星盜破罐破摔,直接將一星球的幼崽當做人質……
“仔細想想,就算我們什麼都沒做,星盜也潛入我們的身邊了,萬一他隨手把我們抹脖子了,那多冤枉啊。”邱秋想得雞腦過載,乾脆不想了,直接腦子放空提出了建議,“不就是十個信號源嘛,有什麼難的,能不能讓乾擾裝置乾擾隱身裝置啊,我去一個一個把這些家夥都揪出來!”
“九個。”安東尼奧糾正了一下。
安東尼奧一共掃描到了十個陌生的信號源,其中一個已經滿臉桃花開躺在籠子裡了,還有九個而已,有什麼難的。
漢斯想了想,發現自己也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反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還是迷迷糊糊的,還不如主動出擊算了。
如果最後星盜真的不演了直接威脅到整顆星球的幼崽,他們也可以先做點準備,比如用這幾個月被抓的家夥當人質。
這個點本來應該都去睡覺了,但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邱秋還是決定連夜去把這些壞家夥給揚了。
安東尼奧研究了一下星盜的光腦,將上麵的資料複製到了他自己的光腦裡,又將光腦裡裝配的乾擾裝置給裝配到了邱秋的光腦上。
製式光腦比較垃圾,一次隻能裝配一個裝置,為了裝配乾擾裝置,邱秋將光腦裡的打印機都給暫停了,隱形裝置也沒有裝配上。
為了避免其他的星盜發現其中有一個星盜失聯了,邱秋和另外兩隻幼崽一合計,決定先下手為強,連夜去打這九個信號源的悶棍。
當然了,這九個點也不一定全是星盜,也可能是會發出信號的裝置什麼的,總之最多也就九個而已,一個一個打過去,有什麼難的!
邱秋給自己鼓勁:他可是鳳凰,這麼點小事情有什麼難的?
於是趁著夜色深沉,邱秋背著小背包就出發了,背包裡放著牛壯壯準備的麻痹植物汁液。
為了讓乾擾器繼續工作,邱秋犧牲了自己的打印機,現在可沒辦法打印籠子了。
安東尼奧現在再看,發現其中兩個信號源又發生了一些位置的變化,其他的信號源還是跟之前一樣紋絲不動。
既然如此,那就從那兩個喜歡動來動去的信號源開始好了,這兩個人是最有可能是星盜的。
安吉拉本來是想跟著去的,但是擔心拖後腿,所以也沒去,隻是更加認真的在外麵巡邏。她的性格很要強,如今因為幫不上忙而被嫌棄,安吉拉的內心壓力很大,巡邏起來更是如此,連路過的小麻雀都要被她扇一耳光才能走。
安東尼奧照舊使用通訊軟件震動光腦,好實時向邱秋通報這些信號源的消息。
邱秋兩隻嫩黃色的小爪爪跑得飛快,幾乎是瞬間就掠過了一片小樹林,繼續朝著最近的信號源衝去。
乾擾裝置被邱秋裝在了自己的光腦裡,持續開啟影響著附近的設備。
至於直播間裡,顯示的還是一片漆黑。
而在某個辰級軍艦裡,指揮室中央的立體投影正在播放著黑屏下的畫麵,嫩黃色的小雞崽背著跟他同色的小背包,嚴肅著一張小臉,兩隻爪爪邁得飛快,堅定地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但他們也隻是能看到攝像頭的畫麵而已,而在他們能看到攝像頭之前,邱秋他們就已經將星盜給關在了會議室裡。
所以第一軍團的眾人也沒有親眼見到雞崽擒賊的畫麵,如今看著雞崽一副壯士出行的架勢,都覺得有些不明所以。
鶴參謀的表情有些想不通:“我們關注啾啾,是因為啾啾他們將分基地建在了能量礦旁邊,而能量礦就是星盜的目的,在這種情況下,星盜們如果在啾啾基地活動,如果不想被發現的話,勢必會乾擾直播的信號,但是……啾啾現在不是出基地了嗎?看樣子也不是去能量礦所在的地方,為什麼他附近的攝像頭一直在被乾擾?”
這種情況下,隻有兩種情況。
一是有一個星盜一直跟在啾啾的身邊,他身上的乾擾裝置一直在影響著一切。
另一種可能就是,乾擾裝置就在啾啾本雞的身上。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聽起來都怪可怕的。
軍團長看著畫麵裡的小雞崽,語氣淡淡的:“我們還有多久能趕到幼崽129行星?”
坐得離他最近的鴕鳥副官秒回答:“一天。”
軍團長目光沉沉的看著畫麵:“……”也不知道這些小崽子,能不能順利度過這一天。
離得最近的一個信號源並不遠,比第一次掃描到這個信號源的時候,要離基地近得多,是星盜在靠近基地嗎?
邱秋感覺心裡有些冒火,也不知道比賽主辦方是乾什麼吃的,還標榜比賽公平公正公開呢,比賽場地都快變成篩子了,也不管。
邱秋翻了個白眼,感覺到了翅膀上傳來的輕輕震動,他放緩了腳步,下沉重心,開始潛伏著行進,力求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他的潛伏技術,見識過的對手就沒有說不好的——這顆星球上唯一感受過的,現在還滿臉桃花開的關在籠子裡呢。
邱秋緩慢地接近著目光,然後,在繞過一棵樹的時候,看到了淡淡的扭曲透明身影。
本來這個身影邱秋應該完全看不見的,但是他的製式光腦上裝配了乾擾裝置,隻要是裝置就會受到乾擾,包括隱身裝置。
這也是星盜分散行動的原因之一,他們如果聚集的話,每個人都裝配有光學隱身技術,每個人也都裝配有乾擾裝置,純粹就是浪費錢了。
邱秋緩慢的繞到了那道身影的身後,他發現這實在是很容易,好菜啊,星盜們。
隨著邱秋的接近,這個星盜也疑惑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光腦,說出了跟第一個星盜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話來:“乾擾裝置怎麼開始工作了?這附近有幼崽?”
而邱秋也使用了跟對付第一個星盜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動作。
這個星盜正站在一處石壁邊,邱秋飛起一腳,正好踹在了星盜的後背上,星盜猝不及防往前一撲,腦袋砰一聲撞在了岩石壁上,砸得岩石壁石屑混合著鮮血飛濺,石壁上都出現了一個凹洞。
這個星盜顯然沒有前一個堅強,他白眼一翻,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