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有興趣,閒著沒事乾的翔一給自己剝了顆花生,一邊吃一邊說:“比如這個,家裡三套房子都交給我出租。就是因為他女兒差點被人拐走,被我救回來的,夫妻倆年過四十才等來的寶貝閨女,每年都會來送禮,還會給我磕頭呢。”
哦,磕頭的原因是求自己早點關了這家中介所,放他們一條生路。
嘖嘖嘖,人性啊。
鬆田很是意外,他沒料到翔一竟然是這麼熱心腸的人:“你怎麼救回來的?”
“很簡單啊。那個人販子為了不讓她哭鬨,給她買了很多糖。你見過哪家父母願意讓自家三歲的孩子無限製吃糖的,吃完了還要哄著她再吃一顆。”翔一回憶起過去,唏噓道,“我小時候兩天就隻能吃一顆,我就不明白了,反正小孩遲早都要換牙的,就算全蛀空了又怎麼樣,換牙又不是植牙,不要錢。”
鬆田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嘴,之前在警校時跟降穀零打過一架,被打掉了一顆,是後來植上的。“植牙可貴了。”不是一般的貴,植牙後他心疼得一天吃不下飯。
房東先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僅救了差點被拐走的小女孩,還救了輕生的社畜、差點被車撞的上班族、被糾纏的家庭主婦……
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過程沒有電視上拍的那麼凶險,就跟看到一疊書歪了隨手扶正一般,卻實在的幫助到了人。
萩原倒沒覺得翔一做的事微不足道:“每次幫助彆人都會獲得他人的感恩,這一點就很難得了吧。小房東的運氣真好。”
助人為樂的事情萩原也沒少乾,但不是每個人都會感恩,甚至有些人還會倒過來反咬一口。所以這番話他說的真心實意。
翔一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電腦熒幕播放的動畫上,說道:“也許吧。”
才怪,他就算是舉手之勞也討厭招惹麻煩,那種麵相一看就知道白眼狼的人,才懶得搭手。一個人的人品好壞,從細枝末節大致就能判斷出來。
會將妻兒照片設為屏保的人、會在情人節小心翼翼護著手中玫瑰花的人、會把小孩子幼兒園做的醜兮兮陶泥製品當做鑰匙扣的人、隨手將路上煙頭撿起丟垃圾桶的人、上樓梯會下意識抬手虛護著上方老人的人……
這類人就算再壞,程度也很有限。即便不為了自己,也會為了重視之人顧惜自己的人生和名譽。
像這種正常人多一點,白蘭那種辣雞就少一點。那個辣雞……可惡,好想把梅子一號砸了。
“小卷毛,你乾嘛呢。”翔一眼尖看到鬆田的動作,語氣冷酷的出聲。
鬆田悻悻的收回手裡的螺絲刀:“我就是比一比,沒想拆。”真的就比一比,在心裡想一想罷了,沒想真的動手。“你乾嘛這麼防備我,梅子一號顯然不是用手工工具能拆的吧,全身上下一個螺絲釘都沒找到。”
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等等,你喊誰小卷毛呢!”說罷就站起身,卻因為動作過大,牽扯到腿上的傷,捂著傷口白著臉坐下。
翔一:“我就納悶了,你們兩個出意外,為什麼一個是腿一個是肚子?難道小萩原你是直接撲上去把道具壓在身下,舍己為人?小卷毛為了救你,不小心撞到了櫃子被壓到?”
看到他們兩個的表情,翔一翻了個白眼:“如果失業的話,我推薦你們去當編劇。”這麼戲劇化的嗎?
鬆田小聲說:“才不是櫃子,是道具用的煤氣罐。”他們演習的模擬場景是在一個餐館廚房拆炸彈,炸彈加上煤氣罐,如果爆炸的話傷害會升級。
迷子一號的傳感器比市麵接觸到的要靈敏數十倍,隨同人的手機在那時候響了,擾亂了信號,這才導致意外。
鬆田:房東是個壞心眼沒錯,但入江博士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翔一發現這兩個警察在做警校生的時候也挺能作的,人家在警校裡天天各種信息爆炸累得跟死狗一樣,他們卻會破案,還抓了好幾個現行犯。
可能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口飯的吧。可有一點他挺好奇的,按照他的觀察,鬆田是阻礙萩原找對象最大的阻力沒有之一,兩個人好得天天形影不離,不管是工作還是日常生活都是如此。
但……為什麼在平行世界裡,鬆田當了臥底,萩原卻不見蹤影。以當時密魯菲奧雷的擴張程度,已經不僅限於招攬人才名單上的人,白蘭在招人這方麵可以說是百無禁忌。
資質好壞都無所謂,反正不合格的人也能充當炮灰,如果萩原也去臥底的話,以他的社交水平,混個中層是完全沒問題的。那個家族自我主義的瘋子很多,就缺萩原這種合格的和事佬。
是這兩人掰了,還是萩原gg了?又或者,這兩人終於發現幼馴染之間就隔了一層紗,邁出那個櫃子之後反倒是親友轉情侶最後老死不相往來?
翔一的眼神讓人發毛,鬆田受不了的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剛要懟他,一道巨響裹挾著熱浪,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們三個掀翻,連大門的玻璃都被震碎。
是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