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的指南針,外形是圓形古樸的銅質指南針,有著繁雜的花紋,大小剛好握在手裡,它表盤沒有指針,而是有一個閉合的眼睛。
“幫我找個人。”江安澄將眼睛對準粘液。
道具介紹上說指南針需要血液或頭發,但那隻是描述性說法,本質上是一種跟人有足夠關聯性的東西。若是血液和頭發,指南針找人會更容易點,可在船艙這樣狹小的範圍,一點粘液也足夠了。
表盤的眼睛睜開,沒有瞳孔全是眼白,在注視粘液後,瞳孔才出現,而後瞳孔看向前方。
江安澄跟著指南針指出的方向走,其他人都跟在她身後,她們先是走了向下的樓梯,接著又穿過了兩條小走廊和一個中段船艙。
一路上他們跑的很快,身後的怪物被充滿走廊的羊毛阻攔,短暫的拉開了距離。
最後來到一處擺著不少木箱的船艙,表盤瞳孔消失,眼睛合攏了起來。
就在這裡嗎,江安澄四下環顧,顧今臨和震哥則將周圍箱子推到門口,然後用急凍劍凍成冰塊來阻擋一下怪物。
船長魚怪躺在一個井洞狀的艙門旁,江安澄走上前去,發現他已經死了。
沉默了一下,她敏銳的發現,船長手裡緊握著兩樣東西,蹲下掰開手指,是一個打火機和一個懷表。
懷表江安澄認識,她當初將船長屍體丟入大海時,專門將放有他女兒照片的懷表掛在了他身上,沒想到他屍體回到這艘船上,還拿著懷表。
懷表是他對女兒的執念,這打火機,江安澄就有一絲不解了。
“他背後有字。”蝶醫生把燈靠過去,歪歪扭扭的字用鐵釘寫在牆上:
“當你看到這段話時,說明我失敗了,並且已經死亡。”
“我喚醒了祂,我是人類的罪人,也對不起我的女兒。”
“船員都瘋了,我不幸的還存有脆弱的理智,身為船長,我決定炸毀珍珠號。”
“這艘船曾英勇的征服了海洋,而如今,麵對那不可名狀的恐怖之物,我那微弱且渺小的靈魂隻能可恥的將責任交到它的手中,寄托於珍珠號無畏的意誌,能將那足以毀滅人類的恐怖的永遠埋葬在深海之中。”
“後來者啊,如果你跟我一樣可悲的還存有理智,就請幫助我的夥伴,完成它最後的航程——在海洋中沉沒。”
“我在島嶼雕像處放置了炸藥,祝我成功……”
最後一句是寫給他自己的,歪歪扭扭的文字在這裡消失,眾人麵麵相覷,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愕。
“所以……珍珠號的航程從一開始就不是回到馬城港,而是我們想辦法弄沉它?!”阮妙玲感覺自己腦子要燒了。
“也未必,說不準回到馬城港也算完成任務,隻是很難說兩個條件哪個更難。”蝶醫生說道。若不是猛虎出山搞事,大家齊心合力,儘量不要減員,喂飽汙染物,說不定也能安全回城。
“如果想弄沉珍珠號,隨便找個船艙炸了不就行了,乾嘛非要把雕像弄碎?”許成文不解道。
“你覺得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把這個活著的巨型汙染物炸沉嗎。”顧今臨淡淡道。
江安澄撿起了船長手中的打火機,看了他變成魚怪的屍體一眼,無論結果怎樣,這位英勇的船長都與汙染物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他自嘲的人類如螢火脆弱的意誌,卻讓他在變成魚怪後,依然回到了這裡,並握住了打火機。
“從留言來看,作為汙染核心的雕像就在前麵的船艙裡,我們隻要摧毀它,這艘汙染物船應該就會沉沒,而我們的任務也會完成。”她按下打火機,並沒有火苗升起。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走吧!”阮妙玲說道,她與許家三兄弟狀態很不妙。
而且,外麵走廊已經傳來腳步聲,怪物們已追尋到此,正在敲打著堵門的冰塊,很快就會衝進來了。
江安澄沒猶豫太久,從敞開的艙門第一個跳了進去,其他人緊隨其後消失在了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