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是懷著無比崇高的目的,才來到了這裡。”
“接下來,我要講述一場多年以前發生的人倫慘案,並讓大家從此引以為戒。”
人們麵麵相覷。
他們臉上浮現出愕然和疑惑的神情,一時有點兒摸不準這是真話,還是表演。
喬恩繼續說:“斯通先生在格蘭特鎮上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為我們帶來很多的快樂,然而,大家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
“懷疑?”
台下的人們表情更加迷茫了:“懷疑什麼?”
斯通先生本人也有點兒雲山霧罩。
他心想:“這小崽子在乾嘛?是表演,還是打算借題發揮造我的謠?”
然而,不管這些人心裡想了什麼……
喬恩依舊板著臉,維持著一種嚴肅的、莊重的,堪比神殿祭司念禱告詞一般的語氣:“懷疑斯通先生這麼多年為什麼都一個人生活?難道斯通先生從來都沒有過那方麵的需求,從來不想有一個妻子、或者情人嗎?”
“喂,小子!”
斯通先生好氣又好笑地嚷嚷:“說話注意點兒。”
底下的人又放鬆了精神,開始哈哈笑起來。
喬恩快速地瞥了斯通一眼,假裝解釋:“我這麼說另有它意,絕非是想說斯通先生有什麼生理上的問題……”
台下有人惡趣味地大笑。
又有好幾個男的交頭接耳地說了一些葷話。
喬恩一概無視。
他順著思路繼續說:“正如我最開始說的那樣,我這次來是要揭露一樁人倫慘案。大約在二十年前,斯通先生曾有過一個漂亮年輕的情人。”
“什麼,我有過嗎?”
斯通先生在旁邊驚訝地問。
“他們當時很恩愛,很快就有了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按理說,這樣美好、幸福的家庭,理應好好珍惜才對,但斯通先生當時太年輕了。”
喬恩認認真真地評價著:“年輕的男人就像是春天的野兔,或者交/配期的公鹿一樣永遠躁動不安……”
底下的人被這個比喻逗得笑起來。
還有幾個男人似乎頗為讚同地頻頻點頭。
而在這個時候……
被喬恩連續編排的斯通先生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明明台上故事主角是自己。
可自己卻壓根不知道故事的走向,隻好擺出苦笑的姿態,同彆的觀眾一起,耐心等待著下文。
“但斯通先生在感情方麵專一,他並不想隨便去外麵沾花惹草,惹漂亮的情人傷心,隻想偶爾看看色/情表演。”
“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但某天,他準備去看表演的時候,情人有事外出,就將年幼的孩子交到了他的手上,讓他照顧一下……”
喬恩講到這裡,語氣漸漸壓低。
觀眾們隨之察覺到故事似乎終於進入了正題,全都聚精會神地聽著。
“色/情表演的老板拒絕年幼的孩子入場。”
“沒人想乾到一半時,旁邊傳來一陣哇哇大哭,嚇得以為還沒乾完,孩子就生出來了……”
一陣零星的笑聲。
喬恩看了看底下的人,麵上保持著鎮定,但實際上,耳根處已經有些紅了。
他儘可能保持著平靜的語氣,繼續講述:“但年輕的斯通先生非常想去看,想得幾乎無法控製自己,他像發/情的小狗一樣,不管脖子上的繩索勒得有多緊,都不管不顧地想要往前衝……”
“於是,他心生一計,將孩子綁在自己的雙/腿之間,用長袍遮住,就這麼混了進去。”
有觀眾聽到這裡已經開始笑了。
還有觀眾在下頭喊:“妙啊,斯通!”
斯通先生無奈地攤了攤手,無話可說。
接下來……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人小鬼大的孩子,會好好介紹那個所謂的色/情表演了。
畢竟,這年頭沒點兒花活兒,是不配在街頭表演的,正如斯通先生自己說的那樣:越下流才越勾人。
但喬恩僅僅一語帶過了所有的色/情表演:“表演非常精彩,斯通先生全程亢奮……”
觀眾們紛紛發出不滿地抗議。
甚至還有人在下頭大喊,要求他重講這段。
喬恩對此視若無睹。
他的語氣反而更加嚴肅、深沉了:“年輕的斯通先生意猶未儘地回到了家中,他年輕漂亮的情人興高采烈地迎出了門,熱情地同他擁抱、親吻,然後問他,孩子呢?孩子今天還好嗎?”
“年輕的斯通先生終於想起自己遺忘了什麼,如遭雷擊!”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孩子已經被亂棍打死了。”
等等?
誰?
誰死了?
你在說什麼狗屁玩意兒?
台下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懵了。
喬恩麵無表情地站在台上。
他悲天憫人地做著總結:“多麼令人心痛的人倫慘劇啊!”
“無心之失,卻讓一名幼兒為此喪命。”
“人們都應該牢牢記住這個教訓——不加克製的欲/望,必會帶來不幸。”
“從那以後,斯通先生保持單身到了現在。”
“我的故事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