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指節粗礫修長,艾栗連咬都咬不下去,她被迫仰起頭,像是隻垂死的兔子般不斷蹬著腿,終於在瀕臨極限時狠狠一踢,澤菲爾悶哼一聲,明顯被她攻擊到要害。
艾栗掙脫開他的手掌,蜷縮在草地上,呼哧呼哧喘著氣。
夜間涼風吹來,她被凍得抖了抖,拽緊身上的衣物,不知是剛剛一番掙紮還是被周圍降下來的氣溫激醒,她綠眸微眯,終於恢複了一點神誌。
空氣凝結片刻,澤菲爾調整狀態,大腿用力坐起,手指插/入金發間,略顯煩躁地瞥她一眼:“喂,恢複了沒?”
少年從領口垂下來的披風邊緣亂糟糟的,軍服更是被她剛剛一番亂撓抓皺。
艾栗:“好、好像是?剛剛我們……”
她臉頰微紅,同樣坐起來,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神色便不敢再看,說話慢吞吞的。
澤菲爾:“剛剛我們喝的那杯酒,有人想利用它給人下套,被我們撞上了。”
艾栗對剛剛的記憶很模糊,聽見這話,下意識就跟他拌起嘴:“我就說不要偷雞摸狗嘛!”
澤菲爾額角一跳:“你給我清醒點,重點是這個麼?”
艾栗:……
不是就不是,凶人做什麼?
冬天海邊的氣溫很低,艾栗凍得發抖,唯一的熱源隻有身邊這個討人厭的家夥,她忍不住將自己抱膝縮起來,往他湊了湊。
澤菲爾斜了她一眼,瞄到她下方小小翹起的唇珠時,少年閉了閉眸,沒搭理她。
“現在我們怎麼辦?”
“情況好點沒?”
艾栗點點頭,鼻音悶悶的:“還可以,所以你剛剛……不是想對我做什麼,是想幫我催吐?”
她回憶起來剛才的事。
澤菲爾將手臂搭在膝蓋上,片刻又感覺彆扭地放下,喉間冷意加深:“啊,畢竟我可不想跟Alpha發生些什麼,惡心。”
艾栗:“你才惡心,你以為我想跟臭A發生些什麼嗎?!”
澤菲爾的話說得有些重,可是被下藥這種事又不是艾栗主觀上想要的……她意識才恢複過來,這會兒克製著女孩子的羞澀跟澤菲爾對話,就算她很冷靜了好嗎?
她氣憤回頂他,綠眸點起一簇火焰。
澤菲爾垂頭看她,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即便他們嘴上說著嫌棄對方的話語,但當覆雪針葉的氣息壓向她、少年碧眸幽幽冷淡地看進她的眼底時,艾栗慌亂仰起頭,唇瓣擦過他的下頜。
他們差之一線地便能接吻。
然而在氣氛醞釀起來的下一刻,澤菲爾和艾栗便又反感般地雙雙移開視線。
身體裡的燥熱翻湧,澤菲爾愈發皺緊眉,指節收緊在膝蓋上,似乎感知到上方殘留著某人的溫度。
他磨牙嗤了一聲,將艾栗剛剛壓在他身上,那副丟人失神的表情從腦海中拋去。
藥物對身體的影響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經受過百般磨礪的澤菲爾對此下作的手段也嗤之以鼻,加上身邊一看就又弱又笨的家夥不用催吐就能緩過來,澤菲爾心中便沒將這藥當回事。
艾栗神誌慢慢恢複,藥效進入冷靜期,她記起剛剛的所作所為,心中頓時明白過來他們喝下的是什麼澀澀的藥物!
艾栗捂住通紅的臉,幾乎想把自己埋到地裡:“……究竟是誰要這麼害人啊?”
澤菲爾:“哼,貴族陰私,不罕見。”
艾栗:好吧,這就是她不了解的領域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艾栗茫然地說,“是不是要趕緊回到餐廳比較好?太晚會讓彆人生出誤會的吧。”
“誤會什麼,”澤菲爾抱臂,“誰會對兩個A升起誤會?”
“等你狀況好透後再回去。”他道。
艾栗:……
艾栗:可惡!雖然知道他是想留出時間讓自己調整,可是他這個話好令人生氣啊啊!就好像是她單方麵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意識過剩一樣。
情緒的影響令心口升起潮悶,艾栗連忙呼吸呼吸,令自己冷靜下來。
“那就聊聊天吧,”艾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道,“我之前問你的,夏莉小姐和塞因特有什麼淵源,你還沒說呢。”
“沒什麼好說的,”澤菲爾皺眉,“夏莉和塞因特是青梅竹馬,兩家關係近,幾歲時就常被長輩在假期中寄養在弗洛雷斯家,兩個人小時候關係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