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 係統裡沒有任何監控手段,包括大家使用電腦,其實也都很不講究。
隨便插軟盤,隨便上網, 工作網絡與外網沒有嚴格區分, 權限也卡得不是那麼死。
人走了, 電腦就這麼敞著。
甚至連係統密碼都大大咧咧地貼在電腦屏幕上,方便進來的人查資料。
所以, 病毒到底是從采購的時候就有, 還是後麵被誰有意或是無意放進來的,已經無從追究。
現在能做的,隻有亡羊補牢。
安夏向領導確認安裝監控的目的:“到底是想悄悄的把可能的間諜抓住, 還是想大張旗鼓,起到震懾的效果?”
“操作上有什麼區彆?”
“一個不顯示,悄悄隔斷異常文件的對外傳輸, 悄悄記錄異常並報警到上一級係統管理員那裡。一個顯示在桌麵上, 很顯眼, 就像身邊圍了十個大漢,貼身緊盯。”
領導們覺得兩個都很有道理,無法決斷。
層層上報,由大領導一錘定音:“要把我們隊伍裡的蛀蟲挖出來。”
選擇了暗中觀察模式。
這種模式比大張旗鼓的要麻煩一點,悄悄地把病毒殺了, 還不能讓人知道它落地即死。
紫金科技與國防科大秘密合作了這個項目,紫金的程序員提供框架,國防科大負責處理涉密的細節。
項目組拿出了高考命題和印刷高考卷的態度的態度,就連領導層也隻有幾個人知道進度和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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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人駕駛車出事之前,安夏已經建議趙健把工作目標轉移到有人駕駛的輔助功能上, 但是趙健並沒有積極響應,他不甘心就此放棄一直努力的目標。
病毒事件出來之後,他徹底死了心。
他也不知道怎麼樣可以保證車子的操作係統百分之百不會被壞人植入病毒,並以200公裡的時速撞到什麼東西上麵。
甚至他自己都對測試車感到有些恐懼。
萬一,測試車隻是看起來熄火停在那裡,忽然之間,它自己啟動……“呯”……
不管是公司內部,還是社會上,對無人駕駛車的信任危機一時半會兒無法消除,此前不甘不願推進的有人駕駛輔助係統,忽然成了組內今年混績效的重點項目。
此前他們定的工作目標是:讓係統成為剛剛拿到駕照者的陪練。
被安夏否了。
安夏說:“現在有車的人是什麼人?”
不是特有錢的人,就是打算以司機當職業的人,他們不缺活人做陪駕。
這跟很多年以後,好多人隨便學個駕照,結果還得滿世界約人當陪駕的情況不一樣。
安夏讓他們換個方向:“有錢人都怕死,拚命給他們的車堆安保措施,分級報價,對於那些大老板來說,就算安保係統比車貴,說不定都可以賣掉。”
趙健本來是不信的,在他的認知裡,紫金科技高管們的工資,已經是頂級人上人了,要他們花幾百萬在車上裝安保係統,他們都表示得考慮考慮。
直到某豪車集團到中國舉辦了一場純展示性的超豪華車展,結果在展上賣掉了幾輛,他才深刻理解安夏所說的“百分之八十的財富,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裡”是什麼意思。
為了挽回顏麵,為了年底的績效打分,為了年終獎!
之前慢悠悠推進的安保係統的研發進度,在安夏的關懷下,趙健的重視下,像坐了噴氣式火箭,一日千裡。
完成測試後,找客戶都不是問題。
上次安夏組織了開車走遍318的活動,幾家參加的車企都下意識把車輛的牢固性提到了日程,不管是玻璃還是金屬,強度比原先都有了較大的提升。
有的車企自己有研究所,研發出高強度的玻璃和金屬,國內富豪們定了不少。
這些怕死的富豪們,就是一套價值一百萬元安保係統的客戶。
趙健看著項目盈收一筆一筆進賬,心裡萬分困惑:“他們到底哪來的這麼多錢的啊?前幾年才萬元戶最了不起,轉眼錢就這麼不值錢了嗎?可是為什麼我還是這麼窮啊?”
另一邊,安夏已經訂購了一輛非常有出息的車。
市井凡人都認為女人對車沒有興趣,安夏做為一個熱愛《霹靂遊俠》《馬克5號》,甚至還用樂高拚過蝙蝠車的人,對這種刻板印象嗤之以鼻。
她的夢想就是擁有一輛水陸空三棲的車。
車廠老板:“空是不可能空的,水陸兩用有,你要試試嗎?我們的原型車。”
安夏隨他去看了,這原型車長得很怪異,有點像裝甲車。
老板自豪地介紹:“隻要按這麼幾個鈕,輪子就能收回去,鋼板升出來,車底變成船底,車門車窗全密封,用的是潛艇工藝,裡麵還有自帶製氧設備……”
他興致勃勃地演示了車變船的過程,車在水裡泡了五個多小時,裡麵確實一滴水都沒有進,用於做試驗的動物都活得挺精神,氧氣含量表狀態正常,製氧機確實在工作。
安夏試駕了一圈之後,當即拍板買下這輛車。
除了它水陸兩用之外,外形也很酷炫——根本就是蝙蝠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