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達利亞目標明確的想方設法地去尋找仙人去了, 旅行者搖搖頭,心情複雜地繼續往冒險家協會走去。
然而在路過那說書人聲音蒼勁有力的三碗不過崗時,餘光觸及桌旁一位身形極其熟悉的人影時,旅行者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 驚詫地走了過去:“鐘離?”
有一段時日未見, 鐘離仍舊如同往常那樣, 波瀾不興地處在繁雜鬨市中淡飲清茶, 無可撼動。
派蒙高興地朝著鐘離打了個招呼, 好奇道:“鐘離!你終於回來了!微生呢?他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鐘離淡淡一笑:“他的話,大抵便是這兩日了。”
旅行者了然地點點頭,隨後便叉著腰促狹問道:“鐘離先生,你在這兒安心聽書喝茶,可知胡堂主因為你的無期限請假已經想要扣你的工資了?”
派蒙偷偷摸摸笑了下, 仰著腦袋抱著雙手, 提醒道:“胡桃還說, 要是你再不回去的話, 她就要把微生帶來的花花給收編入往生堂的正式員工編製, 然後去街上賣藝來彌補往生堂少了一位客卿先生的損失了。”
旅行者也跟著補充了一句:“我聽說胡桃已經在對花花進行員工入職培訓了。”
溫文爾雅的鐘離先生陷入沉思。
但還沒等他理清楚性情古靈精怪活潑頑皮的胡堂主給花花進行入職員工培訓的時候是何等場麵, 一道含笑又帶著輕快之意的男聲便響了起來:“鐘離表弟, 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鐘離:“?”
旅行者和派蒙:“?”
剛剛說完書的田鐵嘴本想前來問問學富五車的鐘離先生對他說書的建議,卻驟然聽見這一番呼喊聲,待看清來人麵目時,卻是恍然笑了一聲:“鐘離先生, 原來您還有這麼年輕的一位表兄啊?是從外地來的吧?”
眉宇略有些糾結無奈之意的鐘離很難說是或者不是, 最終隻能沉默以對,聽著微生要為他自己安排些什麼身份。
大抵是他年輕時眼睜睜瞧著對方被騙騙花欺負然後在“父子關係”上扳回了一成之後,微生便總是要在稱呼之類的“年齡輩分”上占些便宜。
若是往常年輕的時候, 摩拉克斯也少不得要與微生爭一爭,至少也得將微生占的口頭便宜給占回來。
但如今的鐘離,卻也隻會輕輕一笑無奈搖頭,道一聲:“也罷,你高興便好。”
微生彎著眼睛,踱步到鐘離的麵前,微微彎下腰,狀似遺憾道:“表弟,我家中人嫌我一直家裡蹲不乾正事,便將我打發攆出來了,無法,我也隻好來投奔你了。”
“要是你在的往生堂還缺一個燒火做飯的員工,或許還需要表弟推薦推薦我呢!”
在場享受過微生烹飪廚藝的三人齊齊陷入沉思,讓微生燒火做飯,那往生堂裡還能有正常乾活的員工嗎?
旅行者嚴肅著臉,一臉懷疑地盯著微生:你不會是對自己的廚藝一點都沒有數吧?
連她都進了不卜廬的前車之鑒可是還在呢!
鐘離先生沉吟片刻,順著微生的話說了下去:“你先於我那住下吧,至於燒火做飯的工作便不必了。”
微生笑眯眯地點了點頭,應下了“表弟”的一番好意。
見好奇望著他們的田鐵嘴實在疑惑,他指尖微勾,展開的扇麵置於身前,笑道:“這位便是璃月港有名的說書人田先生吧?我之前一直住在絕雲間附近,卻也時常聽人提及田先生精湛的說書呢!”
被稱讚自己引以為豪的說書口舌,田鐵嘴高興極了:“原來您原先一直都住在絕雲間附近,那邊離璃月港甚遠,難怪從未聽聞鐘離先生的親人,也未曾見過,過來一趟的確是挺麻煩的。”
田鐵嘴瞧了一番微生的樣貌,讚歎道:“難怪鐘離先生學識淵博沉穩不似凡人,您也是霞姿月韻的好氣質,居於絕雲間附近,想必是受到仙家之地的影響吧?”
微生含蓄地斂了斂唇角,謙虛道:“哪裡哪裡,家中先祖的確是蒙受了一些仙緣,這才能居於絕雲間附近。但要說學識的話,所有親眷中也隻有鐘離算得上是博覽古今,個中翹楚。”
而說道這個,田鐵嘴也十分讚同地點了點頭:“鐘離先生的學識自然是博物洽聞......”
聽著兩人互相吹捧的旅行者嘴角微抽,尷尬地腳趾抓地,卻不禁佩服地看了一眼神情淡然八風不動的鐘離。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誤入了什麼鐘離先生的誇誇吹捧場麵中。
璃月遍地都是帝君廚這一點旅行者是絲毫都不會有懷疑的,田鐵嘴誇讚鐘離的學識她也可以理解。但旅行者卻也沒想到,微生這個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對鐘離濾鏡的仙人竟然還是一個隱藏的鐘離廚。
如果微生沒有露出那藏得不太明顯的得意驕傲小表情的話,或許旅行者也隻會認為這隻是一場簡簡單單的人際交往間的互相吹捧。
但現在嘛......
旅行者隻有一句“嗬嗬”。
她想起荻花洲的少年仙人,還有時常把帝君掛在嘴上的眾仙家,更加確定了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璃月全都是帝君廚。
經曆了許多世界的旅行者覺得也隻有這個詞彙能夠簡單易懂地描述出來璃月人和璃月仙人的狀態了。
被不少輕小說洗腦的旅行者腦子裡瞬間為當初請仙典儀岩神假死後發生的事情加上一個非常經典形象的小說名:《帝君假死後,打天下的舊臣與治天下的謀臣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