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於婆子(1 / 2)

何大郎那個傻不愣登的漢子哪裡經過這事,對方又是親戚長輩,一時僵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躲。

徐秀越也是沒反應過來,要說她也是未來世界穿過來的,好歹見過灰機,坐過動車,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什麼樣的人沒算過,就這?就這?

真頭回見。

好在薛嬸子包的結實,那婆子蒲扇一樣的大手麻利地拆開了外層,裡麵還有一層油紙包著,不然就看那婆子塗抹橫飛的架勢,徐秀越這包子是真不想要了。

徐秀越反應過來,快速伸手將包子扯過來,於婆子竟然直接反射性伸長了胳膊要抓,好在徐秀越快了一步揣進懷裡,手指掐算,而後笑著豎起個大拇指:

“於大娘這鼻子真靈,跟黑子有的一拚,可不就是薛家包子鋪嘛。”

黑子是她前世在道觀養的狗,雪白一隻小博美,平時撒歡一樣跑,站在道觀門口掏出一塊肉乾零食,不出十秒就會忽然出現。

於婆子不知道黑絲是誰,也沒興趣追究,滿眼都是徐秀越懷裡的包子。

她手抓了個空,悻悻縮回去,看徐秀越的眼神就沒了方才的那股親切勁兒,嘴裡酸氣衝天地“呦”了幾聲。

“我說秀越丫頭啊,你這是發達了呀,連薛家鋪子五文錢一個的包子都能吃上,怎麼著都不舍得分一個給你大娘嘗嘗?”

要說吧,路上遇見了自家親戚,包子又很多,徐秀越也不介意分人家一個,可於婆子這自助餐一樣直接上手的架勢,她還就真不樂意分了。

“哪啊,大娘你還不知道我們家,窮的叮當響,一年到頭不見一點葷腥。這是我與那薛家鋪子的老板娘投緣,人家送了我幾個包子,給家裡的孩子們嘗嘗鮮。

我家也不比大娘家日子過的好,要想吃包子還不容易,五文錢一個隨便買就是,熱騰騰的才叫香,哪裡看得上我的涼包子。”

一般人聽到徐秀越這話,肯定就歇了心思,雙方說點客氣話也就圓過去了,改日見麵大家還是親戚,也不會鬨的難看,可於婆子顯然不是常人。

“嗐,咱們莊戶人家,哪裡介意包子涼沒涼,要我說涼了的包子才香,那肉味兒都進麵裡了。”說著她自己就先饞的咽了口唾沫,滿臉笑容地越過何大郎伸手自己來拿。

這怎麼話說的,隻有一句話能表達徐秀越此刻的心情。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這人一累了吧,就懶得說話,徐秀越看在親戚的份上,本還強打起精神應付她兩句,看她不要臉也就歇了心思。

她本來也不是那種八麵玲瓏高情商沒事就跟人打機鋒的人,放進紅樓夢裡可能直接無法正常與人交談,所以她一個躲閃,收起笑容來了句:“想吃自個兒買去。”

這種話是能直接說的嗎?

於婆子或許也是頭回見徐秀越這種厚顏無恥之人,很是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縮回身子滴溜溜的眼睛沒好氣地上下打量了徐秀越一遍,歪著嘴“嘖嘖”兩聲,一副修煉不到家的老陰陽綠茶味。

“可真是出息了,瞧這傲的樣子,有點小錢就瞧不上我們這些窮親戚了,不是當初你舔著臉來我們家借糧的時候了。”

前麵說的還是酸話,後麵就越說越不像樣了。

“怪道你娘說你是個喪了良心的白眼狼,今天瞧著可不是嘛,有好東西不想著孝敬長輩,恨不得都吃進自己肚裡,也不怕承不住福氣,腸穿肚爛。

先前我還勸你娘,好歹是自個兒肚裡爬出來的,又能壞到哪去,現在看,連自個兒親娘都說生下來就該掐死的貨,就不可能是什麼好東西。”

這一桶夾槍帶棒,徐秀越能忍嗎?她可是玄清觀大師兄,玄學界的新星,五行命理的學霸!

徐秀越眉毛一挑就要發威,何大郎先嗬了一聲:“你敢罵我娘?!我們自家的包子,愛給誰給誰,你憑什麼說我娘的不是?!”

何大郎雖然不太聰明,可好歹是個一米八幾的大漢,於婆子一看何大郎氣紅了臉,當即也不敢再罵,隻是嘴巴還歪著,一臉賤氣地嘟囔了句:“那可不是我說的,是你娘的親娘說的,還能有假?”

徐秀越聽何大郎這麼維護自己,心裡那叫一個熨貼,真不愧是她的死忠粉、好大兒,隻可惜他為人純善,輸出不夠。

還得是得看為娘的。

“你個黑了心肝的死老婆子,棺材板都壓不住你了在我麵前擺長輩的譜,拔舌頭下油鍋的東西,臉上大孔是用來拉屎的嘛臭死個人。”

徐秀越努力回想著前世下山買麵時,聽到村裡媳婦罵婆婆的話,又持續輸出了一陣,感覺心裡爽了,才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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