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
陳慶玩味的打量著對方。
擱我這兒玩拋開事實不談是吧?
這我能慣著你!
“相裡菱,你能出現在皇陵營地,而且還能順利的跟蹤本官,想來應該原本就住在這裡。”
“我來猜猜看。”
“匠工肯定不會有女子,民夫和刑徒你也不會是。”
“所以你是將作少府下轄官吏的家屬。”
“我說的對不對?”
陳慶捏著下巴,胸有成竹的說道。
相裡菱頓時慌了,急切的說:“我不是什麼官吏家屬,我就是闖進來專門殺你的。”
“所有罪責,我一人承擔。”
“你不要無故株連他人!”
陳慶冷笑道:“嗬嗬!你當律法是兒戲嗎?”
“刺殺朝廷命官,乃是誅九族之罪。”
“此乃大秦律明文記載,你說不要株連就行了?”
“你們兩個,速速去軍營調兩千甲士。沿著方才我遇刺的位置,把將作少府所有匠工清查一遍。”
“她的親眷定在其中!”
“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
鐵鷹衛士垂著腦袋,沉默不語。
您坐在章少府的位置上,但您真的不是他呀!
調兵需要朝廷的虎符,兩千甲士那是開玩笑的嗎?
您也太看得起我們了吧!
他們倆不以為意,但是相裡菱已經徹底慌了。
“不要!”
“陳中侯,刺殺你是我一時義憤,與其他人無關。”
“哪怕千刀萬剮,民女都一力承擔。”
“請您……收回成命。”
相裡菱眼眶發紅,內心掙紮片刻,緩緩跪倒在地上。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哀求道:“還請大人息怒,萬勿大動乾戈。”
嘖嘖。
陳慶撇撇嘴。
你早這樣不就好了?
“咳咳。”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陳慶大咧咧的坐在案幾後,打著官腔問道。
相裡菱心中憤恨難平。
你明明知道我的名字,卻還要多問一遍,簡直欺人太甚。
“速去調兵,不要放跑了她的家屬!”
陳慶又是一拍桌子,惡狠狠地吼道。
“民女相裡菱,請大人恕罪。”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相裡菱委屈屈巴巴的一揖到底,清脆的報上了名字。
“聽說你有冤屈?”
“本官素來剛正不阿,嫉惡如仇。”
“還不速速道來?”
陳慶挺直了腰杆,義正詞嚴的喝問。
“民女……”
相裡菱想到幾位師兄無緣無故被貶為奴籍,而她刺殺不成,反而身陷囹圄,一時間悲從中來,兩行清淚撲簌簌落下。
“嗚嗚嗚,我便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她突然騰身而起,埋頭衝著兵器架上的大刀撞了過去。
陳慶大驚失色,高呼道:“快攔住她!”
嗖!
一名鐵鷹劍士下意識掏出了弩弓,抬手就是一箭。
幸虧他最後關頭腦子轉過彎來了,稍稍往旁邊歪了歪。
即使這樣,弩箭還是擦著相裡菱的脖頸飛過。
她下意識的停住腳步摸了摸脖子,臉色刷的慘白。
陳慶長舒了一口氣,狠狠地瞪了持弩的鐵鷹衛士一眼。
本官讓你救人,你抬手就射。
米國留學回來的是吧?
“彆哭了,本官嚇唬嚇唬你,你還當真了。”
“你那幾個笨師兄,真不是我害的。”
“相反,我還救了他們呢。”
陳慶沒好氣的說道。
相裡菱淚眼汪汪的扭過頭。
就你?
還救了他們,誰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