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當時拿回家的幾樣東西,還是他跟楊滿春頭年回去的時候,順手給他們家帶的。
他當時那個氣啊!
要說他們這些年沒掙到錢吧,老幺不提,老三一年的收入少說也是幾萬塊,可花個百八十的,給父母買點吃的喝的他們就是這樣不舍。
再想到年後他媽和他爸來京市住那半個來月,每次見過他丈母娘兩口子,回去都會說他丈母娘有福氣,他心裡更不是滋味。
是啊,他丈母娘確實有福氣,幾個子女不僅都出息,還個個都孝順。
遠在西南的楊建國兩口子不必說,長子長媳嘛,人家就算每年不回家,也是時常給家裡寄東西,也不管家裡會不會缺,但那都是人家的心意不是?
跟前的楊建民呢,彆看人家嘴上不說,卻默默地擔起了長子的責任。
每個周末哪怕再忙,他都會給楊滿春打個電話,約好兄妹倆回家的時間,還會像今天一樣,跟他一起進廚房,就為了他丈母娘早前說過的喜歡吃他做的菜的話。
其實,楊建民做菜的手藝一點也不好,但人家特彆能堅持,幾乎是每個周末都會進廚房,變著花樣的做上一兩個菜。
不管他丈母娘最後能吃多少,重要的是他的這份孝心,沒見他丈母娘嘴上說彆回來打攪她,但每周楊建民回來,都會拉著楊建民說半天話?
還有他的妻子楊滿春,想到楊滿春,劉紅軍眼裡的笑更加明顯。
這姑娘,結婚近十年,他發現他是越來越愛她,愛她的時而跋扈,愛她的時而做作,愛她的時而熱情似火……
楊滿春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姑娘,這在結婚前他就知道。
但那時候,他以為楊滿春對他的父母,最多也就是能做到不嫌棄而已,畢竟,他的父母是字都不識幾個的農村人。
可他沒想到,從第一次到他家,到現在結婚近十年,楊滿春對他的父母兄嫂,不僅沒在表麵上露出過嫌棄,對他們,她也如同對待自己的父母兄嫂一樣。
這一點毫不誇張。
楊滿春在他媽麵前,是真的差不多當成他丈母娘的,有什麼說什麼,以前她還會收著點,最近兩年,她已經會在他媽麵前撒嬌了。
然後,他媽現在最疼愛的兒媳婦,已經直接從他大嫂,變成楊滿春,三天兩頭給楊滿春掛電話就不說了,有點什麼好吃的好看的,電話裡說不算,也舍得運費給楊滿春寄過來。
到了暑假寒假,要是知道楊滿春不回去,他媽也準會打包上京市來,再也不像以前,還需要他三催四請的。
“等會吧。”
楊建民的話打斷了劉紅軍的思緒,他抬頭看了一眼已經做好準備工作隻等人到就可以炒菜的廚房,點頭應好,跟楊建民擦了手往客廳去。
再說張勁,眼見著酒精噴瓶被搶,他隻得搖著頭,悻悻地去了書房。
“我現在成了多餘的了。”
唉聲歎氣的靠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張勁瞟了一眼拿著本書看的溫明花。
見溫明花依然不動於山,他又起身,上前抽走溫明花手裡的書:
“你就真的一點不緊張?”
溫明花翻個白眼,又從旁邊取了本書到手裡:
“又不是第一次見兒媳婦,有什麼緊張的?”
心裡其實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娶了三個兒媳婦,這是第一個完全陌生的姑娘。
舒羽是結婚後才被楊建國帶回家,陳雙楠呢,跟她以前又是閨蜜,隻有楊建平的對象,是她以前完全不認識,完全不了解的。
隻是緊張也是有限的,因為她知道,今天這種場合,有人肯定會比她更緊張,隻要這樣一想,誒,她的緊張就好多了。
張勁有點不信,彎腰仔細瞅她的臉色,要知道,昨天晚上的上半夜,溫明花可也是翻來覆去一兩個小時才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