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花頓覺心都化了,她用臉蹭了蹭小姑娘的臉頰,這才看向舒羽身後的張家小六:
“這一路真是謝謝你了,小六。”
舒羽也回頭接了一個包,再要接另一個的時候,便被張六拒絕,他微笑著搖頭:
“嬸,沒事,正好我也休假。”
溫明花和舒羽被他送出車站,原還想將她們送回家的,溫明花指著外麵的出租車:
“有出租呢,方便得很,你也好幾年沒回來了,趕緊回去吧,你媽早兩天還念叨你呢。”
張六是張越的二兒子,跟楊建民一般大,上次溫明花和張勁去見過張越之後,張越的愛人,也就是張勁的四嫂,又約著溫明花逛了兩次街。
兩人還去吃了西餐,喝了咖啡,惹得她一個勁兒說自己前麵幾十年白活了,跟著溫明花吃了喝了之前隻聽過的東西。
她還告訴溫明花,她跟張越之所以會叫張六今年一定要休假,就是擔心他的個人問題,準備等他回來後,給他安排相親。
她還叮囑溫明花,可不能提前告訴張六,不然的話,這小子一準不會回來。
當然,她也將張新蘭給她和張越寫過不止一封信的事告訴了溫明花,溫明花這才知道,當初見張越的時候,他為什麼會在最後說,讓他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彆人的話不必在意的話。
張六點頭,將她們婆媳和孩子送上出租車,又目送她們走遠,才伸手招了另一輛車。
“你爸媽他們可還好?”
懷裡抱著孩子,溫明花側頭詢問舒羽。
舒羽笑著將自己額際落下的碎發往後捋了捋,
“他們很好,這次我回來,我媽還讓我給你帶了她給你織的毛衣。”
舒媽媽之前弄到幾斤細羊毛線,給楊建國和她爸各織了一件,剩下的她原本是要給舒羽織的,但舒羽想著她婆婆這邊冬天的時候更冷,便讓她媽給她婆婆織。
為這,舒羽媽媽還吃醋來著,說她好不容易弄到的毛線,舒羽不要,她是想著給自己織的,結果舒羽就隻偏心婆婆,還讓娘家媽動手給她婆婆織。
溫明花又低頭蹭了蹭好奇地四處張望的小姑娘的發頂,
“我自己就在賣衣服,哪裡缺得了衣服穿,你該讓你媽織給自己的。”
舒羽點頭,拿手捏了捏女兒的臉:
“慢慢,乖乖坐好彆動,你動來動去奶奶抱著會很累。”
她又告訴溫明花,還有毛線,她媽會給自己織的。
她後來又特地去買了幾斤毛線,反正她媽沒事乾,那就給家裡人手再織一件唄。
慢慢是個很乖巧聽話的小姑娘,舒羽讓她坐著彆動,她果真就坐著不動,隻腦袋依然轉來轉去的四處看。
“怎麼這麼乖呢,哎呦,跟你小姑姑小時候一模一樣,是個會疼人的小人精。”
慢慢小姑娘的長相也像滿妮,不,準確的說,是像溫明花,比起滿妮來,她長得更像。
當時她才幾個月,溫明花去部隊的時候見到她,就已經發覺,舒羽媽媽也帶著酸氣地在她麵前說笑過,說明明楊建國長得不像溫明花,怎麼慢慢這孩子就這麼像溫明花呢。
性子方麵嘛,溫明花這會兒才見到人,但她覺得,就憑這孩子靈動的雙眼,怕就是個磨人精。
果然,回了家沒多久,她熟悉環境之後,家裡各種能倒騰的東西,就被她翻騰了個遍。
舒羽原本多文靜一姑娘呀,生生被女兒逼成了河東獅吼,母女倆回來不過大半下午的功夫,整個院子裡便不時能聽見舒羽的吼聲:
“楊曼,你要是再沒經過彆人允許去將抽屜打開亂翻東西,我剁了你的爪子!”
“楊曼,你看看你才換的褲子,不是說了不許坐地上,你耳朵扇蚊子去了是不是?”
“楊曼,你把手裡的蟲子丟掉,你是去哪裡抓的,不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