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婆娘,要吐也不知道離得遠一點,現在我們要怎麼繼續坐下去?”
女人的手指就差沒有指到薑悅悅的眼睛上,薑悅悅卻連話都說不出一句,隻敢死死捂著嘴不停往後退。
她喉嚨裡癢得厲害,胃裡翻江倒海,眼裡也因為強烈的嘔吐欲望被堵住,而不停冒出眼淚來。
女人好像更加生氣了,她一步上前就要拉開薑悅悅的手,卻被薑悅悅身邊突然上前的羅福林嚇一跳:
“乾……乾什麼?我告訴你,我男人也在,你要是敢對我動手,你信不信他將你扔下火車去!”
話是這樣喊,但高壯的羅福林一個瞪眼,她就往後退了兩步,越發顯得剛剛的話是虛張聲勢。
羅福林眯著眼打量了一下麵前差點打到薑悅悅的女人,回頭拉著薑悅悅又往車廂裡麵走了幾步。
至於薑悅悅剛剛吐到地上的嘔吐物,這時候又有誰願意管呢,沒見那攤嘔吐物旁邊的座位上,人都坐著沒有動彈。
薑悅悅胃裡依然難受,尤其又被羅福林拉著繼續往裡走,味道也更大,她心裡越發難受起來,最後實在沒有忍住,繞過羅福林就往兩節車廂中間位置跑去。
那裡,是有廁所在的。
她現在什麼也顧不得了,隻想跑進廁所裡大吐特吐。
可惜的是,這時候火車還沒離站,廁所的門也還沒打開,薑悅悅剛剛跑到廁所門口,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又“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原本以為她要跑的羅福林立刻頓住腳,然後緊緊地皺著眉頭。
薑悅悅吐了之後,當然也可能是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正好開著車窗的原因,她心裡倒是好受了些。
她抬起頭,麵色蒼白地看向同樣皺著眉頭的乘務員,抱歉地笑了笑:
“對不住,我懷孕了,孕吐嚴重,聞不得難聞的氣味。”
乘務員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同誌,可能家裡也有過孕吐嚴重的孕婦,聽到薑悅悅的話之後,他的表情倒是肉眼可見的好看了些:
“沒關係,我一會兒打掃就行,你找個地方坐下吧。”
薑悅悅不僅臉色蒼白,人也瘦,整個人好像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乘務員不讚同的眼神看了眼離薑悅悅老遠的羅福林,不過他也沒說什麼,隻關上車門後,去了另一節車廂拿拖把掃帚。
綠皮火車終究還是載著不情願回去的薑悅悅回了羅家,她之後的生活,也隨著這列火車駛向未知。
電視台的陳雙楠也得到了消息,她笑著給送消息的人一個讚賞的眼神,謝過之後,目送人離開,才轉身進了電視台。
弄走薑悅悅,對她來說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她也並沒有在意,轉眼便忘。
但半個月之後,溫明花無意間從楊建民嘴裡知道薑悅悅想要誣陷他的事時,心裡也打定了主意要給薑悅悅一個沉痛的教訓。
隻是等她再去打聽薑悅悅的消息時,才知道薑悅悅已經消失無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