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我們不談！”
楊滿春扭著腰，轉過去不看溫明花，也將她摟著她的手拂開。
溫明花又看向楊建民兄弟，見這兄弟倆也是低著頭，連看都不看著她。
她氣笑了：
“老娘原本是想好好跟你們談談的，也想著老娘嫁不嫁也沒關係，怎麼的？一個個還沒怎麼樣呢，就對著老娘愛搭不理，這樣老娘還敢指望你們養老？”
她將滿妮往前推了推，直視滿妮的臉：
“滿妮，告訴媽媽，是跟著哥哥姐姐們，還是跟著媽媽去張家？”
“……”
滿妮眨眼，這不就是現代她聽過的，父母離婚讓孩子選擇跟著誰過嗎？
“我跟媽媽。”
這還用考慮？
她雖然驚訝張勁跟她媽媽之間的速度，卻也不是不能接受張勁那樣的新爸爸。
“楊滿妮，你這個叛徒！”
楊滿春這時候是真的對滿妮氣憤了，她再看看自家二哥跟小弟，他們的臉上也帶著彷徨，
“你們兩個呢，真的不要媽媽了嗎？”
他們媽要是再嫁，他們還能是完整的一家人？
楊建民跟楊建平哪裡會願意自家媽再嫁，可他們比楊滿春理智，知道這時候就算跟他們媽哭鬨也沒用，還不如聽聽他們媽怎麼說。
於是，楊建民又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
“你乾什麼又扯我衣角，剛剛吃飯的時候你就一直扯扯扯，有什麼不能直接說嗎？”
楊滿春一巴掌拍開楊建民的手。
楊建民長呼了口氣，看向背對著他們親吻滿妮額頭的媽，
“媽，你想談什麼？”
溫明花捏了捏滿妮的臉，轉身：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會結婚嗎？”
“……”
楊滿春翻了個白眼，正要張口，溫明花卻打斷她：
“你們會。那你們結婚之後，各自有了妻子兒女和丈夫，陪我的時候還多嗎？你們想想自己身邊的朋友，想想咱們院子裡的鄰居，再想想你們大伯家的兄弟。
等你們結了婚，有了各自的愛人，有了各自的兒女，你們的小家成天熱熱鬨鬨的，我呢，眼看著你們成雙成對？”
她起身，將桌子上的碗摞起來，嘴裡還在繼續：
“我不是非嫁不可，我之前也打算就帶著滿妮過日子，等滿妮長大結了婚，說不定我也不在了。
可楊滿春，你的事情發生了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無助嗎？要是你爸還在，我能靠著自己到處去找人，甚至去求我一直看不上的李長春？
你們隻知道我把工作換了，隻知道我埋頭擺攤掙錢，那你們又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好好的工作不要，卻要去乾彆人看不起的投機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