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三,婚期定了。這不,下午我回了趟娘家,順道過來跟明花說一聲。”
趙冬菊將一網兜野菜全倒在溫明花家的廚房,然後看著溫荷花的手臂,
“你這是傷著了?”
難怪能在春種這麼忙的時候來妹子家。
“已經差不多好了,明花心疼我,一定要讓我在城裡多待兩天。”
說到這,溫荷花眼裡的炫耀簡直不要太明顯。
她沒有娘家兄弟,可就溫明花這一個妹子,就能抵人家好幾個娘家兄弟。
正在看滿妮的趙冬菊就笑:
“誰讓你也是明花唯一的姐姐呢?”
這姐倆之間的感情,讓她看得也眼熱不已。
她趙冬菊不是沒有兄弟姐妹,娘家就有兄弟兩個,姐妹兩個,但從來沒有一個能跟這姐倆比。
不說互相之間一定要拿多少東西,而是人家是真的時刻把對方放在心裡的。
她摸了摸滿妮的頭,粗糙的手指將滿妮的頭發蹭斷兩根,扯得滿妮的頭皮疼,滿妮拉下她的手:
“擦百雀羚。”
說著,就放下筆站起身去到房間裡,拿了溫明花擦手的百雀羚出來。
然後打開盒子,挖了一坨,給趙冬菊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變得特彆粗糙的手指抹了一遍。
小心翼翼的動作,讓趙冬菊的心都快化了:
“哎呦喂,咱們家滿妮可真會心疼大伯母,比你兩個姐姐強多了。”
家裡兩個姑娘呢,還都比滿妮的歲數大,但卻沒有一個如同滿妮這樣細心地給她擦手。
她笑著低頭用臉碰了碰滿妮的臉,然後才站起來:
“大伯母得回去了,你大嫂子離不得人。”
大兒媳婦就要生了,她最近出趟門都記掛著,生怕她提前發作。
她又跟溫荷花道彆,
“有空常來城裡,你現在兒女都成了婚,活該好好歇著了。”
她以後等家裡的兒女都成了婚,也要好好歇幾年,這帶大自己的兒女,接著又是孫兒孫女,一輩子就沒個閒的時候。
溫荷花笑著點頭,送走她之後,依然站在門口不時地看向院子拐角處。
……
楊建民呢,將楊建平送回學校之後,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剛到離家不遠的巷子口,就碰上朱玉珍。
朱玉珍原本是在他後麵,看見楊建民的時候就追了幾步跑上來:
“建民哥,你下班了?”
她的聲音有點小,還帶著點如同久不見人激動的顫抖。
楊建民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以為她聲音裡的激動情緒是因為穿得太單薄:
“雖然入春,你還是穿厚點吧。”
家裡兩個妹妹都還沒脫下棉襖,這姑娘就已經換上毛呢外套了。
他自是不知道不過平常的一句關心的話,就讓朱玉珍心裡激動不已。
她咬著唇又看了一眼楊建民,非常迅速地收回視線,
“嗯,我不冷。”
又低著頭跟楊建民往前走了幾步,她才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