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是讓你來清閒幾天的。”
溫明花真的很不好意思,美其名曰讓自家姐姐在這裡養傷,結果呢,她還是閒不住地幫著乾活,
“你的手可千萬彆使力。”
溫荷花笑著點頭應下,
“我有數。”
不過是做做飯,一個左手就能乾。
真讓她閒著什麼活都不乾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她可不習慣。
再說,就做做飯而已,比起在家裡還要喂雞喂豬的好了太多。
姐倆就在廚房,一個切菜炒菜,一個不時幫著遞遞東西。
“前段時間,村裡牛棚那幾個,也突然就離開了,據說是恢複工作,回了原單位。”
說著村裡的事,溫荷花突然就想起前些天村裡剛剛送走的那幾個:
“你說這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把人召回去了呢?”
溫荷花知道那幾個人都是京市大學的老師,當初之所以會下放到他們村裡,也是他們郭家長房的長子,她男人郭常德的大堂哥幫忙的原因。
郭常德的大堂哥郭伯清,也是京市大學的老師。
九年前,運動開始沒多久,就回村找到當時的老支書,也是他們的叔父,郭家老三房的三叔,接著第二天就送了兩男兩女回來。
這些年,那兩對夫妻就住在他們村的牛棚,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從不來村裡走動,要不是農忙的時候能看見他們的身影,村裡幾乎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溫明花正在炒菜的手一頓,
“他們是京市大學的老師?”
溫荷花點頭,
“聽說是。”
她告訴溫明花,那兩男兩女是兩對夫妻,年輕點的那一對,到了他們大河灣村的第二年,還生下一個兒子,
“生在正月裡,可遭罪了。”
他們住的地方,原本就是牛棚,裡麵除了引火用的茅草,就是他們來時有人悄悄給送過去的破爛棉襖。
孩子生下來,連塊包布都沒有,還是離得近一點的人家,聽到孩子的哭聲,給送了幾件衣服過去。
這幾年,那孩子倒是時不常的到村裡走動,但也從不去人家裡。
坐在小板凳上聽她媽媽和大姨說話的滿妮,腦子裡就出現在牛棚見到的那個孩子。
原來他不止六七歲,而是八歲了呀?
溫明花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廚房門口,除了滿妮也沒彆的人靠近,就小聲問了溫荷花一句:
“姐,確定他們是京市大學的老師?”
溫荷花先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等見到溫明花一臉思考的模樣,她也瞬間明了: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又能上大學了?
溫明花狀似有些疑惑地點頭又搖頭:
“說不準。但既然老師都能回到工作崗位,那誰能說得準呢?”
溫荷花的心裡怦怦跳了起來,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們家的大孫子郭成平,
“那……”
她看了一眼溫明花,還是有點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