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琴心16(2 / 2)

但她沒有。

她根本對於女性身處的弱勢無所畏懼。

這樣的女子,本身就如同瑰寶一般,遺世獨立,閃閃發光。

梅承望能夠欣賞各類女子身上的光芒,但他待她時,控製不住地就要小心翼翼:“肩胛上……”

他話沒說完就震驚了,因為他看到對麵的女子毫不猶豫就側身,將迤邐長發儘數攏到一邊,解開衣襟便褪下了半邊衣袍。

柔軟衣料劃過白膩肌膚,淡淡的光澤流轉,叫那溫潤的鎖骨、渾圓的肩頭看上去仿若玉石雕刻——她轉頭去找,裡衣都隨之豁開個大口,其下將露未露。

他本能地就想側身避過視線,但又想到他的感知根本無需通過眼睛,被動就會“看到”全景,又何必假裝;再說了,既然她都不忌諱,他也無需多慮。

秋水為骨玉作肌……確實美。

千葉找到了肩胛上麵的烙痕,如她所料,它並非無形的,側麵看並不能看完整,但那紋路綿延的區域已經鋪展得有些多了。

看樣子這家夥在某次身體接觸的時候,無聲無息就給她下了神通。

而她竟絲毫感覺不到異樣!

畢竟不痛不癢,毫無存在感。

“怎麼解除?”

她看上去對於“被控製”這一點十分反感。

梅承望此時並不敢隨意笑,甚至還有些小緊張:“陽神已歸我身,你無需擔憂窺視,隻是通道還留存……梅某人以為,既然你能夠承受,還是叫它連著為好。”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使線牽’的本質就是為人作嫁……你不但能借我之力,一定程度上,也能看我所看、感我所感。”

“辨真花”開得依然燦爛,底下化水的靈氣甚至沒有絲毫波動——他說的都是真的。

這本是個不平等的雙向法術,看樣子梅承望還是吃虧的那一方,能無條件看一個陽神真人所看,感他所感,對於修道者來說毋庸置疑是一個天大的好處,怪不得可以稱是“為人作嫁”了,隻可惜她是一個凡人,一個不僅無法感覺其中深妙,還太容易被控製、被影響、被-乾涉的凡人。

境界差得太遠了,一個陽神真人,一個凡人,事實上通道能夠建立都是一個奇跡。

梅承望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但換句話說,要不是覺察到她靈魂的過分厚實,他也不會孤注一擲選擇給她下這個契約。

千葉願意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當時奪下船後的梅承望確實是處在最危險的低穀,他隻能賭,賭她有能耐獨自對敵,賭她會妥善借用自己這一點能給予的力量——而且,若非她控製住寶船、與姑射山天行觀等人交涉,乃至於喂的那盆靈丹,解決了當時的危機,他絕對活不到現在。

梅承望信她,不探究她的身份來曆。

她為什麼不能也信他,任憑這樣一條存在隱患的通道留存,相信他不會借此來控製自己?

千葉很快穿好衣衫,她的雙手規規矩矩放在身前,沉默片刻之後,嚴肅地認真地問:“如何才能入道?”

果然到了這個話題。

千葉又看了一眼“辨真花”,就好像在看著某種她已經接觸卻無法理解的夢境,她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的憧憬:“請你教我,如何入道。”

梅承望從一開始就預料到會有這個問題,但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想到一個確切的回答。

他慢慢展露了一個笑,比起以往他疏狂浪蕩的笑來說,這個表情就要內斂得多,可他還是坦蕩蕩地開了口:“抱歉,梅某人不能教你。”

“你已經……遠超梅某人的預料。”

他無比遺憾地解釋道:“耀天紀之前,天地靈氣充沛,世間萬物皆有‘道蘊’,悟得這縷‘道蘊’便能入道。所以,山間樵夫黎明偶然望見原野浩蕩、朝陽蓬勃,有感天地,忽然入道;戰場將軍提劍廝殺,望血流成河,劍下亡魂哀嚎,放下劍便入了道;畫者寄情於筆端,攬山河之奧妙,畫紙生靈,倏忽入道;劍客以誠奉劍,劍生靈韻,載其意,也便入道……和尚敲鐘、書生頌詩、女子刺繡、舞者翩躚——此世入道之徑凡凡,不能列數。”

“耀天大帝身隕,王朝毀滅,從後凡間劃歸各州修道者統治,再無統一王朝。而耀天紀之後,此界有了天外邪魔之患,通天路堵塞,人間靈氣急劇下降,能自然悟道的便少之又少。”

“現下能成為修道者的方式,隻有前輩引路。”

他比誰都想要親手帶她入道,但是不能。

一個陽神真人,何等驕傲縱情、睥睨天下的修士,若說“無所不能”都能毫不羞愧地應下,要承認自己能為不足實在不是易事,但對一個人太過看重,以至於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做什麼都怕損耗她片分,什麼都想要給她最好的,也是他現在的真實感受。

“梅某人怕……汙了你的天賦。”

作者有話要說:  1.2

1.其實千葉骨子裡就是隻信自己,不信任何人,更彆提處在這種嚴重不平等的狀態下——但小梅叫她破例了。

2.我把防盜撤了啊,撤遲了,主要我也忘了還有這玩意兒,以後愛看啥題材看啥題材

3.嘿,關於千葉的引路人,首先排除一個選項,大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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