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拉尼亞也不等待回應,一鐮刀直奔對方身軀!
最鋒利的空間刀刃,毫不留情地切割下去,密密切切的刃光瞬間籠罩了這個被定位的空間——但所有的攻擊都落了空!
她看到鴿子紛紛揚揚的白羽散落又凝聚,薩爾菲爾德巋然不動。
聖光顯然具備某種規避性,或者說它免疫了物理攻擊,那以聖光凝就的身軀,竟然毫發無損!
維拉尼亞沒指望給對方造成多少傷害,但這顯然就出乎意料了。
她的驚訝並未持續瞬息,就果斷選擇另一種嘗試,再度切割起空間。
黑之森的魔力循環自成體係,任何外來的魔力都會收到抑製——即使維拉尼亞是黑之森的主人,所以她也在避免使用魔法。
這一回,她並不在他身上下功夫,而是圈定了他所在的空間位置,直接割裂整快區域——聖光的本質就是一種魔法術式,它是有形態,有質量的,這就意味著它需要一定的空間來承載!
她以代表死亡的白骨鐮刀來催動空間之能,並不意味著這是死亡權柄附帶的力量,反而,這是屬於她本身的!
藏匿於時與空罅隙的泰坦,自我領悟了部分的時間與空間權柄!
所以她並不擔憂過度使用這個武器會帶來更多的死亡氣息,她需要考慮的僅僅是怎樣的封鎖才能切斷對方術的媒介。
這一方空間猛然塌陷,薩爾菲爾德終於有所動作,他在被虛無吞沒之前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手指按在權杖頂端的寶石之上,低聲吟誦了一句咒語。
被切割的空間閉合還需要時間,而那句咒語仍在此地回蕩,維拉尼亞揮手想要打散它,它卻輕飄飄落地,然後,瞬間,平地卷積狂風,四麵八方都隨之震蕩起來,黑之森的靜寂都要在這風中被打破。
根本不存在風形成條件的地點為何會有風 ?!
因為風也具備空間屬性!
他並非催動自然之風,而是震蕩空間形成狂風——風拉扯著聖光飄散的範圍更加廣闊,陷落的空間隻是轉移,並未毀滅,更多的聖光遵循這風所在的位置而來。
重又凝聚成薩爾菲爾德的身形。
“聖光所至即我至,你能切割多大的空間呢?”語氣冷漠得甚至是譏諷之色。
維拉尼亞挑眉:“哪來的咒語?”
剛問完她就有了答案,自言自語:“哦,夢魘的……看來你確實從它手上搞了不少東西,有備而來啊。”
飄飛的白鴿將聖光鋪散得到處都是,每一道契約術式上都依附著一兩道光,擺明了侵蝕性。
她微笑著說:“但是聖光是有限的,這不是你的教國,你得不到後備的補足,你覺得是你的憑依能撐得更久,還是我能舍棄的契約更多?”
薩爾菲爾德的藍瞳依然冷漠,就像一座雕塑,即使冷笑都沒增添些微生動:“這要問你了,是這片土地重要,還是你自己重要。”
即使在交流的時候他依然沒放棄解析術式——他吃了她太多虧,已經養成了必需占據主動位置的本能,所以在掌握這個籌碼之前,他都不會有絲毫放鬆。
黑之森的契約被侵蝕多少她是能清晰感知的,麵對這麼棘手的家夥,束手束腳的維拉尼亞確實頭疼。
“為什麼不使用死亡的力量呢?”占據上風的教皇平靜地譏諷,“這片土地並沒有束縛你,還是說它如此重要,令你不舍得讓‘死亡’降臨此地?”
維拉尼亞冷靜下來:“你要毀滅它嗎?”
“如果需要的話。”
確實有夠討厭的。
冰雪對他無效,空間也無作用,死亡不能鋪展,她還要怕過分強大的力量毀壞了真身的封印。
“何必呢?”她無奈道,“沒必要這麼極端吧……”
她話風一轉:“不過還好,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揮動鐮刀,這一回直接切開了幽深的隱蔽的另一道空間位壁。
那一股氣息……
薩爾菲爾德臉上出現了憎惡的神情:“地獄?”
維拉尼亞微笑道:“剛跟地獄簽署了合作的協議,順帶看看合作者的誠意如何。”
薩爾菲爾德冷笑:“惡魔又有何用?”
維拉尼亞搖頭:“足夠用了,麵對高等惡魔,就算是聖光,也不能很快解決吧——隻要有足夠的時間——我就能將整個黑之森埋藏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她鬱悶道:“我早該這麼乾的……沒想到夢魘一栽,我也要跟著倒黴。”
位壁連接,空間通道建立,當那散發著恐怖魔力的事物通過的瞬間,整個通道隨即就被絞碎——紛紛揚揚的空間碎片炸開,恐怖降臨,黑之森作為巨大的儀式場,瞬間被激發出了整個封印。
黑之森就像蘇醒的巨獸,警惕地觀察著威脅之物。
維拉尼亞知道來的必將是擁有決策權力的地獄高層,沒準是魔王陛下的左右手也說不定——但當看到來者的瞬間,彆說是她,連純白教皇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