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廢土45(2 / 2)

比起托提厄希曾有的自由,她在虛無的罅隙之中渡過的漫長歲月就顯得太過貧瘠,傳承記憶畢竟與切身認知隔了一層,如今,這意外得來的記憶就為她補足了很多欠缺的部分。

撒嬌的小小姐聞言眼睛就是一亮,那種閃爍著星光與期待的眼神,馬上就讓血族伯爵意識到這家夥打算得寸進尺!

雖然無法違背長官的命令,但他對跑腿這檔子事毫無興趣,眼神頓時就有些微妙的不虞。

茱莉婭小姐的眼睛從維拉尼亞的肩膀上探出來,笑嘻嘻地瞥了眼迪斯曼,大概是清楚這個忽然被加諸額外任務的家夥很不爽,倒沒再加上些附加要求,就是一個勁兒地撒嬌:“維拉維拉,我最愛你啦~”

“隻是小事。”維拉尼亞拍了拍她的腦袋,“去陳述要求吧。”

迪斯曼很努力才忍住不翻個白眼,好吧,奢侈是推動進步的動力,這點毋庸置疑。

*

解決掉近階段的工作,確定當下沒有重要事務,維拉尼亞又躺上床進入了夢境世界。

再度麵對一片狼藉的正義法庭,她的心情一片寂靜,乾掉裁決天使帶來的餘波已經激不起她多少擔慮,那點子波瀾,都還沒在伽爾麵前走了個過場來得刺激。

正義法庭的契約目前還能勉強維係,並不是重點;龐大的以綠龍身軀作為根基演化而成的巨木之上,仍存在一些互相輝映的小領域,這才是問題所在。

純白教皇之前乾掉了正義法庭很多附庸,她與裁決天使交戰之際又波及到一些地域,害怕戰爭的已經逃出了這個領域,但還有一些自由強大並無畏懼的異種仍舊頑固地留存於這棵巨木上——很顯然,這些家夥在震驚過後,牢牢抓住了關鍵的一點——綠龍未蘇醒,正義法庭夜沒有倒下,而正義法庭不倒,他們的地位就穩固,就算外來者打算挨個兒把他們乾掉,不敵還有可以逃跑的空間。

看著著實礙眼,放著還有隱患。

但維拉尼亞並沒有緊張,因為這會兒該擔憂的不是她。

正義法庭的契約現在是在她手上,所以這個巨大領域的掌控權在她手裡。

整個夢境世界之中,除了幕後的夢魘,大概隻有親眼見證那兩場戰鬥的冰雪之主與純白教皇清楚,“巨人”托提厄希與裁決天使安塞爾已經死於她手,而且,既然她有辦法使綠龍“翡翠君主”繼續沉睡不醒,正義法庭就已經穩穩落入她的手中。

但其餘人不知道。

這就造成了兩種狀況——正義法庭的附庸,被契約蒙蔽,還在期待著不知在何處的“巨人”回來,又或者綠龍蘇醒;正義法庭之外蠢蠢欲動的野心家,絕不想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這個秩序崩潰,讓夢境世界重歸混亂,因此他們會不遺餘力破壞法庭的領域,逼迫綠龍醒來,契約終結。

這些家夥自己就足夠鬥得你死我活了,還有維拉尼亞什麼事?

就她的利益來說,她還是比較期待正義法庭能夠延續下去的,至少延續的時間長到她搞完事,畢竟是她繼承了契約,是她得到了這個秩序,她才是既得利益者。

於是她馬上轉變了自己的策略,試圖穩住契約——至於與附庸們的矛盾,可以一並解決。

如果說原本的正義法庭,作為創始人的巨人與天使靠的是強悍的實力與獨特的人格魅力撐起的“正義”一詞,那麼,維拉尼亞維係這個秩序的方式,明顯截然相反。

她不準備遵守它原本“解決紛爭、庇護弱者”的職能,畢竟她要的僅是這個公認的秩序,而不管這個秩序是正義還是邪惡,事實上,她直接展開了死域,以新的領域覆蓋它!

“死神的後花園”並非遍地白骨或者屍骸堆砌的境域,也非儘是亡靈與幽魂飄蕩的地界,骨龍寒冰的龍息將一切生機慢慢冰封,雖然比不上冰雪之主的領域之中亙古冰原的極寒,但骨龍的冰霜權柄已經足夠輔佐死亡的氣息蔓延。

兩場戰鬥下來,維拉尼亞的光源受損嚴重,就算有托提厄希遺留下來的光核補足,一時半會都沒可能恢複,她將光翼摘下來放在冰雪之境了,反正星光領域都死賴在冰雪深處了,她也就順便再揩點油,補充魔力。

這會兒索性就拿出了自己的死亡權柄,重新構築新的領域。

人能做的夢境千千萬萬,但以自己的力量構築而成領域的那種夢境卻獨一無二,很少有人能夠構築出兩個領域,維拉尼亞顯然是特例,畢竟也沒有誰像她一樣能擁有看似截然相反的兩種力量形式。

顧不上被她的舉動再次震蕩的夢境世界,這頭廢腦筋整頓正義法庭,那頭又分化了信使跳躍在冰雪之境觀察後續。

……還是有點怕揩油太過分,被阿拜斯轟出去的。

‘不用擔心啦,’白鹿信誓旦旦地說,‘這點魔力祂不會在乎的。’

壓根不是一點魔力好不好,是讓一個泰坦透支的空缺!

吸收阿拜斯的魔力來補足這個空缺,就連維拉尼亞都感到無比心虛。

‘真的,主人忙著,’白鹿安慰她,‘顧不上你的。’

小小的白鴉在鹿角上跳躍,感到好奇:“祂在忙什麼?”

白鹿回答道:‘祂在忙著重新構築自己的形態呢。’

“為什麼?!”連維拉尼亞都震驚了,“祂為什麼這麼做?”

冰雪巨蛇的形象大概是阿拜斯千萬年來不變的形態,祂大概也懶得有所改動,這個在冰原之中從亙古安度至今的存在,怎麼忽然想到要改變自己的形態?

‘不知道啊,’冰雪造物睜著純藍無辜的雙眼,‘主人的想法,以前是很好懂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猜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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