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界勢力毗鄰之地,多半就很混亂。
近日來毒蛇小鎮頻頻出事故,執政官專門排遣了一支近衛隊駐紮在此,整頓一下風氣。
沒想到才剛抵達,還沒開始巡邏,就遇上了頂風作案打群架的兩撥人。
近衛隊長是帶著足夠的裝備而來,在發現衝突的一方大多是高魔種族之後,毫不猶豫啟動了禁魔網——小鎮條件有限,所謂的“牢房”簡陋得甚至隻有兩圈木柵欄,但在禁魔網與衛隊看守的前提下,犯人們也沒法“越獄”——廢話,近衛隊長劍一拔,聖光一出,誰都不敢造次了。
聖騎士!
大部分低階天使都墮落得沒了聖光,瓦格裡奧特這樣的鄉下地方居然還有聖騎士這種全大陸稀缺物種?!
但狂徒就是狂徒,就算頂著聖騎士閣下的冷眼,隔著彼此的柵欄還依然能詛咒謾罵。
“隊長?”一位身穿盔甲的騎士靠近自己的長官,對他臉上的嚴肅挺不解的,“發生了什麼?”
聖騎士近衛隊長挺愁的,他的工作還沒怎麼展開,就接到某位執政官大人已經在前來路上的信息,這不禁叫他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哪裡沒做好。
他的視線陰惻惻地盯著看守的囚犯,表情十分不善。
傭兵團的一方,種族實在混雜得很,也隻有做傭兵的,才會出現天使跟惡魔勾肩搭背、精靈與矮人稱兄道弟這種奇景。
不過這年頭天使也不是什麼神聖純潔的象征了,彆提什麼七美德,數量稀少的高階天使不是徹底墮落就是為了維持聖光不染是非,低階基本半墮落,這種沒有規則束縛又沒什麼自覺的家夥,隨心所欲,任意妄為,混蛋起來簡直跟惡棍沒什麼兩樣。
精靈的潔癖跟傲慢倒是大多一致,但大概越是曾被戒律得越重的存在,在破了戒條之後本性就會反彈得越厲害,清心寡欲跟絕大多數精靈毫無關係,對於金錢與財富的膜拜,大概除了那幾隻碩果僅存的真龍種,就沒有能敵得過他們的了,可以說,搞事的可能沒有他們,但唆使搞事的一定有他們!
反倒是惡魔種,壞得一如既往,糟得始終如一。
人類的一方,雖然有足夠的偽裝,對罵的樣子也足夠粗俗,但也能很明顯地看出他們訓練有素的一麵,絕不可能是什麼雜牌團隊,身份是翡翠公國軍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瓦格裡奧特是獨立的領地,艾斯特隆家族祖上有公爵的頭銜,但原屬國早就被滅了,瓦格裡奧特與周邊大片的荒野、領土一樣,並無屬國。
所以翡翠公國的正規士兵進入毒蛇小鎮做什麼?
雖然兩廂毗鄰,但一直相安無事,難不成連翡翠公國對瓦格裡奧特有什麼陰謀算計?
懷著這種不妙猜測,聖騎士近衛隊長終於等到了自己的上級。
“維拉尼亞大人。”他摘下頭盔,恭恭敬敬道。
囚牢中的兩方仍在互相賤罵對方的生殖-器官,並且問候彼此的母親。
馬上的身影披著防塵的鬥篷,居高臨下掃了一圈,翻身下馬,一邊摘兜帽,一邊往裡走:“誰是丹尼爾·亞當斯?”
輕柔的聲音,帶著奇妙的韻律感,就像樹上成熟馥鬱的果實一般,帶著輕輕觸碰就會爆汁而出的啞,又有一種仿佛隔了很遠距離的空靈。
完全沉浸在謾罵中的兩方人當然不可能注意到這句話。
她停頓了片刻,微微挑眉,身影忽然自原地消失了,眨眼就出現在數米之外,隔空一把從禁魔領域內拖出了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個天使——恢複魔力運轉、按理說絕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天使,竟掙脫不開那隻素嫩纖細的手,甚至要眼睜睜看著對方伸出另一隻手,硬生生拔下他一隻翅膀。
粉紅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比人類的鮮血要淺淡且稀疏得多,那些帶著光的血潑灑在她身上,滲入她的鬥篷,連臉上都沾染上了淺淺的血痕。
嘶聲尖叫隻有一瞬,喪失一翼但被更致命的威脅感鎖定的天使,迅速閉上嘴巴,全身巨顫,眼睛翻白,抖動得像是馬上就會暈死過去,卻再不敢吭一聲。
這個女人麵不改色地抓著他的頭發,一把將手中血淋淋的翅膀丟在地上,依然是溫和的、輕柔地,又問了一遍:“誰是丹尼爾·亞當斯?”
全場鴉雀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 12.3
1.千葉在這世界的名字是“維拉尼亞”。使用了人魚世界的“維拉尼亞”而不是星際世界的“阿黛爾”,因為維拉尼亞是千葉從幼年時一直使用的名字,本就屬於她,而“阿黛爾”這個名字有正主,她潛意識不會將阿黛爾當做自己的名字。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由於她是匿名進入,輪回從她的經曆中挑選了一個她認可的名字。
2.這單元的世界觀跟人設花了好大精力去搞,難記的地名不必過分在意,重要的人名會反複出現,重點是劇情跟對手戲,我會努力刻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