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絕色姿容,遇到對的人自然是錦上添花,但若遇上錯的人,便是雪上加霜。
想想鄭飛鴻,想想魔帝,再想想俠刀……
她又看了眼江滄海——這會是不一樣的那一個嗎?
“師太,”千葉緩緩接過話頭,臉上帶著輕笑,似乎被江滄海的話逗笑了,“確實並非是您想的那樣。”
江滄海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千葉見好就收,並不將應付對方的事都甩在他頭上。
隻能說做慣了上位者的人,耐性是有限的,也隻會對著個彆人施與,不能挑戰他們的耐性。
千葉注視著自己的便宜師父,挑揀地將自己這段婚姻的始末以及彼此達成的默契轉告給她,包括她會嘗試接手天義盟並做主東武林,包括她要做的事以及想做的事。
她並不忌諱暴露自己的野心,也不在乎展現內心的陰暗麵,江滄海自是不需要顧忌的,因為相對於厭惡她,以他的性子來看,他更會欣賞於她的氣魄,至於涵古師太,當然會覺得震驚,但若是以後終究要懷疑的話,還不如一開始就將她震懵了,叫她接受了“莫珂”身上的巨大改變,也省得百般想辦法應付。
若說縱橫捭闔、翻雲覆雨當還不足以囊括她心中的藍圖。
但同樣,危險與機遇並存,她玩得越大,受到的阻礙定然也會越大。
總之涵古師太徹底被顛覆認知,抱著解惑的目的而來,但是這灌輸一腦袋的陰謀算計兜頭就把她給炸翻了。
……離開的時候她還有些暈。
來得匆忙,決定回去想想時走得也格外迅疾。
千葉微笑地注視她的身影消失,等這位師太反應過來,自然會替她腦補完所有她醉心於權勢的理由,然後她就可以想辦法將這位便宜師父派上應有的用場了。
既然送上門來,總歸是要物儘其用才是。
後半程默默聽著皆保持沉默的江滄海站起來。
他望向千葉的眼神從趣味到震撼,再到平靜與坦然,顯然某些從未聽到過的想法同樣在他心中引起微妙的波瀾。
“夫人儘管放手去做,”他對此唯一的答複是,“一切有我。”
千葉笑起來:“妾知曉。”
轉身的那刻,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所以,都到這時候了……夫君還要離開嗎?”
語聲輕柔帶笑,如她一貫的腔調般徐緩動人,甚至是不需要看她的顏容,單純輕輕一句,便能叫人心馳神往。
而在這樣的關頭倏然如此一句,所隱含的含義便不是那麼簡單了。
江滄海停頓片刻,驀地回首。
那絕色的美人立在屋中,神情平靜,就像是在說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語。
薄衫披肩,勾勒出何其美妙的姿態,烏黑柔軟的頭發如瀑般傾瀉於身,將那眉眼勾勒得更為輕飄寫意,再神妙的畫筆也無法描摹出她一分顏色,再美麗的辭藻也無法形容出她一抹神韻。
最驚心動魄是那眸中蘊著的淺淺幽泉,自瞳底流轉環繞,慢慢淌出最難動人的波紋。
心好像一下子就燒起來。
意識到神智忽然之間軟化的瞬間,他是皺起了眉的,但旋即他就作出了決定。
“夫君啊。”她微微歪了頭,又喚了一句。
江滄海伸手帶上了門,回過身,停頓片刻之後果斷解下了刀。
於是千葉眸中的笑意更深。
在對方底線上跳躍試探並不是閒著沒事鬨著玩,而是她實在是好奇自己被放在他心上哪一個位置。
就像這個人並不認為式微的殘疾會有多影響他修習武學一樣,痊愈有痊愈的修法,腳疾有腳疾的修法,他更多想看到的是對武道執著的追求與永不服輸的信念,以及不斷攀登之後創造的奇跡,而不是單純的完美——這種思想不能說不開明,更不能說不開放——武道與妻子之間,他自認能衡量,所以他並不認為執著於刀便是絕對的禁欲。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說來,他確實難以逃脫她的魅力。
這種動容,並不止是因那無與倫比的麵貌與防不及防的媚術,還源於思想與靈魂。
這樣一個男人,她有什麼理由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 10.17
1.大小姐:當睡則睡,毫不猶豫。
2.啊,終於進入熟悉的節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