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挨打的是我,你生什麼氣?(1 / 2)

“那是誰,刑天?”

“我應當還沒到了老眼昏花的程度吧?”

看著頭也不回便鑽回火海中打架的粗狂人影,神聖之中有人驚魂未定的問道。

雖然未能見到正麵,且那仿佛瓷娃娃一般瀕臨破碎的身體也極其影響那人的外貌,但那凶惡的兵刃卻做不得假。

蠻荒之中,但凡上了點兒歲數的,有誰不認識乾戚的?

有的是祖輩們挨過打,有的是自己親自感觸。

堂堂蠻荒神聖被當牛馬一樣給人開荒耕地,豐饒五穀,這種悲慘的黑曆史雖不能為外人道,但卻足夠印象深刻,甚至於此生難忘!

可刑天不是早被軒轅斬了,鎮壓在常陽山下,已無數歲月不見其蹤?

但除了那莽夫,又有誰能操使著同樣的兵刃?

要知道,神兵利器可不是一個仿造外貌就能混得過去的,一人可能因為心中的惶恐而錯認,但在場成百上千的神聖都是如此,那就說不過去了。

刑天,炸屍了?

不是,咱們推舉你軒轅當人王的目的是為了給蠻荒除兩害,結果你就是這麼除的?

那既然刑天都能偷溜出來,那血楓林下的那個恐怖呢?五馬分屍是否確定保險?

一時間眾神心底好似被上百輛泥頭車來回碾壓似的,淩亂非常。

“拿乾戚的不是刑天,也可能是尤!”

有神聖在一陣慌亂中陡然間變的目光灼灼,看著那片凶殘暴虐的火海呢喃道:

“行了,彆在那兒自己嚇自己,速速呼喚本體,點醒當下!”

在一聲爆嗬中,一些還算古老的神聖恍然大悟,片刻之後它們眸中的光芒從惶恐逐漸變得更加惶恐。

開玩笑,這玩意兒明顯比刑天更嚇人好麼?

真是刑天反倒還好了,在刑天手裡雖然屈辱,但至少還有命在,且如果廉恥心少一些的話,說實話在炎部的日子也算不錯,除了隔一段時間就得挨一頓毒打之外,至少生命跟吃喝有足夠的保障,但換做是尤.

大荒的生態凋零,被鮮血染紅的東海,閉門的鐘山以及那堪稱蠻荒絞肉機的涿鹿之戰一樁樁,一件件,無不證明了尤這個名字的凶殘之處,哪怕是窮凶極惡的凶神惡獸比之都要遜色三分。

即便,在與本我連線之後,證明了此尤非彼尤。

但比之蚩尤,少尤的凶殘也不逞多讓!

不提當初在東海的那場亂殺,神靈之血幾乎染紅了東海之水,就說當下近千的神聖聚集在一起才勉強阻擋了火海的蔓延,而所謂的火海隻是少尤跟人鏖戰的餘波.

‘他是吃激素了麼,長的這麼快?’

而就在神聖們心思沉重的當口,重整旗鼓的張珂也與朱厭再度衝撞到了一起,剛一接觸,戰事便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雖然戰況激烈萬分,但實則卻牢牢地穩固在一個此起彼伏的怪圈之中。

朱厭竭儘全力的調動兵戈之氣,為此不得不一再貫穿副本跟蠻荒的壁壘以獲取更強的力量。

而本就九日燒灼狀態下的張珂,其戰力本就在隨著大日的升溫而迅猛增長著,更何況他還有乾戚之利,雙方交疊之下並不遜色朱厭多少,且時不時的騷擾一下,打斷空間便能讓朱厭為之氣急。

結果便是在短暫的當口張珂直接占據上風,追著這猴子一頓暴打。

雖然之後風水會再度流轉,但即便再慘也比不及朱厭的上躥下跳。

而就在朱厭從豪言壯語逐漸過渡到了沉默不語,並神色一度恍惚的時候,忽的火海外圍被人強行割裂。

有神撕裂了火海從外踏足戰場。

諸神眺望之後紛紛按下了心中起伏的心思,恭敬的行了一禮。

無他,蓋因此神是此地的地主,也是當前蠻荒版本被史詩級加強的黃河河伯!

祂的目光在現場環視了一圈兒,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地,見著已經蒸發斷流的黃河水域,最終那飽含憤怒的目光停留在了兩個置若無人打的熱鬨的宏偉身影之上。

河伯手中拐杖略一頓地,伴隨著神力洶湧而出。

刹那間山河變遷,一道衝天之瀑在蒸騰中洶湧的漫過地麵,洪流的衝刷將兩個鏖戰在一團的身影強行分開。

“兩位,鬨夠了沒有!”

“天地自然有其命數,爾等如此暴虐無道摧殘至斯,可想過蠻荒生靈,可想過山川江河?”

“若真有什麼深仇舊恨,去天外打鬨去,彆在蠻荒打砸,勸誡之言僅此一次,若置若罔聞可休怪我不講情.”

“轟!”

話音未落,一道細長的陰影忽的從天穹砸下,裹挾著的颶風發出淒厲的哀嚎,而後重重的擊打在河伯倉促提起的手杖上。

猝不及防下,河伯被砸了個踉蹌,原本踩著浪花高懸在天空中的威嚴身影更是難以維持,伴隨著水流的破滅祂整個神都摔在了岩漿之中,好不狼狽!

“廢什麼話,一個替代品還跟咱耀武揚威來了!”

收回神鐵,朱厭呲牙道:“說我倆暴虐,今日所死生靈可夠爾等水神助紂為虐的萬一?”

“你”

從岩漿中爬起身,還未來得及放句狠話的河伯猛的打了個激靈,再抬頭便見到了一道自天穹中砸下的赤紅陰影。

伴隨著衝天的炎浪升騰,在巨斧抽離的當口,無數岩漿灌溉之下,幾乎不見先前那威嚴且正直的身影。

“我倒是忘了,嘿,這倒黴催的!”

朱厭看著陡然間調轉了矛頭,不再跟自己尋不痛快的張珂,那猙獰的麵上恍然大悟。

如果不是自己途中攔路的話,這小子原本就是要去找河伯麻煩的!

雖然過程出現了些許誤差,但結果總歸是對的!

這不,這倒黴催的,便眼巴巴的往刀口上撞。

好好好,鷸蚌相爭,總是便宜了祂。

畢竟認真的熊孩子,誰打誰知道

“少尤,爾敢!”

“焚河炙地,焦土萬裡你本已經鑄下大錯,還敢尋釁於我?”

“念在你年輕,僅此一次,若再肆無忌憚,免不了將你擒了交到舜帝麵前請罪!”

伴隨著一道流光的閃現,河伯的身影在眾神之牆的位置重新凝聚。

隻是,看著那佝僂的身影,諸神眼中神色莫名的變換。

為什麼總覺得這位有點中氣不足的樣子?

不足,那就對了!

連一群野神都能看明白的事情,祂堂堂黃河河伯,四瀆之一,又怎麼會愚不可及。

這貨能在這個當口巧妙地出現,其必然是受到了大禹的指派。

如果按照常理,率人在黃河之畔恭敬點勸上三言兩語,讓祂在一眾眷屬麵前掙點麵子,些許水患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彆的水神興風作浪,以至於掀起滅世之洪淹沒蠻荒的大部分區域,其隻不過是為了在符合自己的版本下儘可能地賺取更多的利益。

為權為力,不外如是。

但河伯作為四瀆,在水神一係中已經走到了頂點,能與之媲美者寥寥無幾,且頭頂有玄冥,應龍等幾位鎮壓的情況下,祂的地位就變得有點尷尬。

說是低不成高不就有點誇張,但一人之下對於任何有野心的存在而言,也挺難受的。

但參考了自己上一任的河伯也明白,除非蠻荒局勢變換,天地重演,否則這條道路已經沒有了未來可言。

如此,在事實既定的情況下,利益交換順遂了他們的心願也無不可。

可你既不拜山門,也不貢祭品,上來就是橫衝直撞的掃滅黃河水神,這態度可讓河伯頗為不喜,祂若是眼巴巴的湊上去,哪自己這河伯還怎麼乾?

有誰還會尊敬於祂?

再加上前任的一些個經曆,河伯自是脾氣上來閉門不出。

但誰能想到一個撐著麵子等個台階,而另一個則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般,繼續作亂。

如果說直到此時,河伯還能坐得住的話,那朱厭的突然插入就是最不願意的情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