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貧僧也略通拳腳(1 / 2)

終歸是自家地盤。

張珂並沒有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而是收起了本相化作常人大小,敬等著那應當是接待者的將軍拍馬趕來,走完應有的流程。

“自之前一彆,已有百五十年不見佑靈王英姿,回憶過往西域戰火仍猶在眼前.”

煙塵漫漫中,一行人拍馬飛奔到了張珂的麵前,為首的將軍幾乎毫不猶豫的翻身下馬並摘下了自己的頭盔,笑著說道。

“元帥,叫錯了,聖王現已是帝君了!”

身旁跟上來小將隱晦的拉了拉前者的衣角,小聲提醒道。

“帝君當麵,定方冒失,還請海涵!”

張珂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蘇將軍多慮了,倒不如跟我講講,如今九州又是個什麼流程,以我記憶而言,吐蕃當是在那時一並被滅了才對,怎這會兒又冒出來了?”

雖然自出道至今,張珂一次都沒來過九州本土,但在此地他的熟人並不算少。

大漢自然無需多提,或許在大漢那邊兒張珂的名號已是如雷貫耳,但他自己對九州本土的大漢真不熟。

即便是在這之前,張珂曾跟張天師有過一次合作。

但那也是光武皇帝再造的東漢,跟九州本土,尚處於漢武壯年的大漢沒太多的牽連。

而跟漢朝並列的大唐,想當初卻是因為他跟西嶽帝君的聯手,才將諸多蠻夷儘數掃蕩,如此天地統一的大唐也得以並入九州大版圖中,在享受到泛九州文明最核心待遇的同時,也承擔著外域戰果消化的第一戰線。

除此之外,活動的相關介紹中隻提了一嘴的南燕,也是老熟人了。

其原身是遼國,在西征一統西域歐陸之後,也順便接收了早就垂垂老矣的大宋,如此也以天地一統之功並入了九州本土。

但相比於強漢盛唐,遼不論是正統性還是底蘊上都欠缺了太多,在漢唐一北一西虎視天下的情況下,遼國隻能委委屈屈的挪居到了九州的西南角挑起了九州南側的防線。

而燕國是遼國飛升之後,為了在大哥跟二哥麵前彰顯自己的正統性從而更改了原本的國號,燕是遼的新國號,而南則是它的地理位置。

張珂的運氣並不差,所以自是中了這三分之二的好開局。

至於麵前已近中年的老將,不論是對張珂還是對大唐來說都是鼎鼎有名的熟人。

蘇·定方。

大唐刑國公,年少成名的猛將,曾在太宗時活捉突厥可汗,後拯救新羅,五百破陣,滅亡西突厥,大敗吐蕃開拓西域,夷平百濟,征伐高句麗。

一生縱橫萬裡,“前後滅三國,皆生擒其主”,哪怕是在群星璀璨的盛唐都是一頂一的猛將。

而在大唐脫離了原本的曆史牢籠,飛升九州本土之後,伴隨著天地的神話,原本就赫赫有名的猛將會變成什麼模樣很難預料。

而蘇·定方也不過是盛唐時代縮影下的一員。

在同時代的大唐,能跟他比擬的武將並不在少數.

“此事說來話長,原來的吐蕃自是滅了,如今的吐蕃是天地映照下新生的蠻夷共主,唐之吐蕃,漢之匈奴,是天地轉變下對蠻夷的一種統合,細致說來,他們之中來源廣泛,名目眾多,但為了方便,大唐便統一將其以吐蕃代指。”

“反正都是些早晚要死的蠻夷,要國號作甚,懶得動筆。帝君莫要如此看我,這可是文官們的原話!”

老將見狀,忙為張珂解釋道。

“真不愧是盛唐啊!”

張珂呢喃了一聲,隨後便問起了活動相關的事宜,而對於他這位大唐飛升的功臣,老將自然不會遮掩。

拎著被打包帶來的犀渠放在身下,張珂與騎著一形似麟獸的蘇定方並行:

“好叫帝君知道,因天地示警,故而陛下派我等並分三路,各率三十萬大軍前去征討,我負責的是吐蕃這一路,現大軍中已集結了百餘異世遊俠,以如此效率來看,等行至邊關或許也能拉起一支千餘隊伍來?”

“至於戰爭.原本是有計劃的,但既然帝君來了,先前諸般計劃就得適時而變,您若壓陣那便一切照舊,但您若是我們也能當好輔兵。”

畢竟像此番的合作,不論是對於蘇定芳,還是曾經參與過西域戰爭的唐兵來說,都已不是第一次了。

張珂聞言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的性子,自是不會安然坐鎮後方的。

事實上也就是走個流程,順便通知一聲,免得因意外誤傷了盟友,而他自是沒有耐心等著大軍緩慢行動前去邊關。

即便在九州的孕養下,大唐已邁入了神話的範疇,而本就精銳士兵們更在百年的歲月變遷中成了一個個小超人一般的存在。

“如此,那請容臣通稟陛下!”

對於張珂摒棄大軍,獨自深入敵後的想法,蘇定方並不意外,隻在找來了一隊斥候交代一番後,轉身交代道:“帝君既去吐蕃,那此行得注意一人,一教。”

“一人是指玄奘法師,在我大唐升天之後,玄奘法師便加急了翻譯經文之事,並於十三年前譯遍諸經,傳下經典,且在五年前告彆陛下,自領弟子四人孤身前往吐蕃,欲與吐蕃邪僧外道辯道,法師與靈山非是一路,帝君若遇還請千萬莫要為難玄奘法師!”

“一教則是靈山,至您滅僧於諸界之後,為了維穩道統,靈山諸佛菩薩便回歸了九州,封閉山門的同時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毗鄰我大唐,但有僧侶的吐蕃之地,據密報,自三十年前吐蕃諸寺便有僧侶大規模辨經之事,而因寺廟內部較為封閉,如今發展到了何等階段,大唐也不太知曉內情。”

“除這兩者外,剩下的大多是些巫蠻之屬,即便有外域的跟腳,也隻是些疥廯之疾”

對於泛九州文明的其他天地來說,周邊蠻夷的問題其實也可大可小,在王朝開疆拓土時期,任何蠻夷英雄都得在九州這頭怪獸的車輪之下被碾成一灘爛泥,而在王朝末年,天災人禍爆發不斷的情況下,蠻夷的問題也會被相應擴大。

當然,其實也就那樣。

比如強漢之後分裂的諸侯跟三國時期,隨便拎出一個敗北的諸侯來都能按著蠻夷哭爹喊娘。

但凡事都有例外,一如正統的大宋,從開朝初期到滅亡的前一日,一直都被蠻夷按在地上摩擦,屬實是給九州文明圈丟儘了臉麵。

但那是對於泛九州文明的其他天地。

在九州本土,不論是大漢,還是新晉飛升的大唐,他們對征伐蠻夷這一套早已熟門熟路,百多年間,被大唐滅國的蠻夷已過三十之數,拓土何止萬裡。

奈何九州本土作為對外域山川轉化的第一陣線,這裡轉化的大多都是些硬骨頭,能被天庭地府攪碎了真靈投放在此的,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遊牧部落,其原身也應是多元宇宙的一部分,更彆提強大到能建立王朝的那些,文明級是起碼的。

如此,即便是強漢盛唐,也得麵臨如韭菜一般,數之不儘的蠻夷.

張珂聞言,雙眸之中若有所思:

“行,我記下了!”

話音落下,身下的犀渠立刻跨馬揚鞭,飛速的奔行了起來,在本就擁擠的道路上掀起了一片濃重的沙塵。

“這些年,你許是偷懶了罷?”

看著兩側飛速倒退的風景,張珂一邊兒彌散著神念欣賞九州本土的風景的同時也伸手拍了拍身前的牛頭。

相比於大軍的行進,犀渠的速度自是快捷了許多,但卻並未達到張珂滿意的速度。

甚至於連以前張珂騎著它趕路的時候也略有不如,還鬨得動靜頗大,漫天塵土幾欲化作洶湧沙塵,好好的山清水秀之地,硬是被這家夥給破壞的一乾二淨。

好在還有土地神們跟在後邊兒洗地,倒不至於讓張珂自己動手。

就說自己輕裝簡行,可耐不住這糙牛死乞白賴的硬是要跟上,張珂雖對外嚴苛,但在自己人的身上,他自問沒虧待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