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你爹永遠是你爹!(1 / 2)

都說蚩尤少智,少尤無腦,過往隻當無稽之談。

但現下看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拿我的法術來砸我,你小子可真想得出來!

短暫的愕然之後,望著那從天而降的宏偉陰影,龍首神的麵上閃過了三分冷笑,三分不屑,以及三分鄙夷。

“轟隆隆”

隨著龍首神自發的解除了對法術的控製,支撐大陸的龐然法力正在迅速的回流本體,而因此被調動,被束縛的地脈在重獲自由之後也急不可耐的咆哮著紛紛離去。

如此,一片占地數千裡,恍若滅世之星的宏偉大陸,在尚未隕落之前便開始了自我的崩解潰散。

無數的土石化作黑紅的雨幕,劈裡啪啦的墜落下來。

在無量的土石墜落之下,一時間四方的大地上具是響起了密集的轟鳴聲,破碎的地麵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飄落的雨幕所覆蓋,土石彙聚的洪流隻頃刻間便將地表掩埋,並將周遭的地平線直接拔高了數百米!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置身於黑紅“雨幕”之中的龍首神忽然間看到了什麼。

在漫天土石,黑紅之潮的覆蓋下,一抹翠綠色的光芒是如此的顯眼。

哪怕是以凡物的目光,也能從黑暗中捕捉到這一點明亮的光芒,而更何況是古之神聖,微弱的翠光之中包裹著的是一枚方方正正的寶石,其底下的麵上沾有些許深邃的紅印,恍若天成的刻痕構成一枚枚古樸的雲篆排列其中:

“西土赤帝神威屠邪上天尊,蕩魔大元帥,顯聖熾火真君,紅樓赤麵郎.”

身側的駁獸一字一句的念誦著這枚寶石底側的紋路,念到了一半兒猛然一頓,那瘦長的馬臉之上陡然間閃過一道回味之意。

這他娘的哪兒是什麼寶石,分明是這沒頭腦的隨身印璽!

而相比於後知後覺的駁獸,在看到寶石那方方正正的模樣時,龍首神已心覺不妙,不等駁獸念誦已辨彆了寶玉的本質。

但有些時候,機會一瞬即沒。

在它心中念動的時候,那拳頭大小的玉印也不再遮掩。

刹那間,玉印變作了一座蒼色的山巒,自高空之上傾軋而下,沉重的力道,哪怕玉山尚未落地,虛無縹緲的空氣便已被壓縮成了實質,周遭的空間更是於一聲牙酸的咯吱聲中層疊出了無數的褶皺。

沒有任何意外,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

龍首神直接被鎮在了玉山之下。

哪怕在此期間,對方本就宏偉的身軀竭力的調動被疏散的地脈來成長自身,但聚集而來的地脈其中七成都被那晶瑩剔透的玉山所截,使得本就龐然的山巒變得更加臃腫起來。

如此,龍首神在源源不斷的地脈灌輸下雖有成長,但卻始終不能超脫山巒的封鎮。

神高三尺,山高一丈。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之間的差距也在以一種無法追趕的速度被拉開差距。

見狀,龍首神雖有不甘,但卻也隻能悻悻的停了手段,轉而琢磨其他脫困的法子。

但在此之間,沒有了任何束縛的張珂猛然爆起,那紮根地底上千米的雙腿飛躍之下掀起無數的泥土,隨著黑紅的洪流四下飛散的同時,宏偉的身影攜帶著戰斧從天而降。

乾戚轟然而落,決絕且蠻橫的將麵前的一切阻攔悉數斬斷!

無有技巧的摻雜,無有法力的蓬勃,有的隻是張珂當今那磅礴法相之下足以撼動天地的蠻橫之力,以最原始的姿態宣泄而出。

那能生吞虎豹,以惡獸為食的駁獸,在此等純粹的暴力跟毀滅麵前連僵持的機會也不具備。

隻見隕落的斧刃短暫的凝滯了一刹那後,伴隨著一聲咆哮的戰吼,鋒銳的斧刃如割裂水幕一般摧枯拉朽的破滅了駁獸的反抗,崩斷了它的爪牙而後徑直落在了它的頭顱之上。

下一瞬,一道更加恐怖的轟鳴聲驟然響起!

伴隨著一片血雨的飄灑,蓬勃的陰氣自那貫徹幽冥的深坑中彌散了出來,一道道尖銳陰毒的狂笑自那飄散著熱氣的深淵中透露出來。

而後,一頭眉生三目,身有四臂,青麵獠牙的鬼祟率先從深淵中露出了頭,陶醉的吸了口陽間溫馨的氣息之後,這才放眼打量四周。

不看不要緊,一看便看到了這滿目瘡痍,仿佛發生了一場諸神混戰般的殘破場麵。

事實上,忽略人數的多寡的話,確實也稱得上是神靈之戰。

鬼祟本屬陰類,靈體之種,縹緲無根自不會有血肉生命的種種困擾,但就是如此,這鬼祟的額頭硬是被麵前這駭人的景象給嚇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且隨著那仿佛兩輪血日的眸子隨意一撇,下一刻它整個祟都被烈焰點燃,置身於火焰之中迅速焚化。

緊隨其後的雖有更多的鬼祟從那被打通了深淵的裂隙中露頭,但也是一個個的剛探出頭便一副恨不得今日沒來的神色,慌慌張張的想往回退。

但來都來了,再想離開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在一道直達人間的通道的誘惑下,深淵之下正有無窮無儘的鬼祟妄圖通過通道降臨人間,而在幽冥中數以億萬計的陰潮正肆虐著,朝著這束久違的光芒彙聚而來。

如此,便也造成了圍城困境。

上麵的人想退退不回去,下麵的人想出卻出不來。

本欲趁熱打鐵追殺另外一古之神聖的張珂見狀不得不耽誤一點兒自己寶貴的時間,而對這些本不應該來到人間,卻因意外至此的鬼祟,他並無太過激烈的想法。

妖孽邪祟也是分種類的,而在帝尤的眼中,它們並不需血與火的暴虐之行來贖罪。

如此,他隻是伸手從懷裡掏出了一隻金毛的小鳥,而後隨手將其擲入了深淵之中,並順著將腳覆蓋其上。

下一刹,洶湧的火光透過縫隙衝天而起。

伴隨著無數鬼祟的瀕死的嚎哭,在灼灼火光的映照下,張珂那染血的宏偉身軀竟莫名的透露出幾分狂熱暴虐之意,而那因痛飲神獸之血從而被激活了某種特質的乾戚也是散發著猩紅的光芒。

他一步邁出,橫跨千裡。

雖仍不足以追趕那逃竄的古神,但夏之九州又不是蠻荒山海,天地之內空間就這麼大,便是再能跑又能躲到哪兒去?

至於撕開天地,回歸蠻荒.世界的跨越如果真這麼簡單的話,那天庭的諸神前往各界的時候也不必要通過四方天門來進行往返了,而張珂也無需通過遊戲來橫跨虛空諸多世界。

漫長的準備是必備的條件,而它的現在最為缺少的恰恰正是時間。

張珂一路追蹤在人麵馬身神的身後,手中的乾戚在四臂的操縱下不時的揮舞,宏偉的斧刃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過,碾碎了群山,撕裂了大地,每次都能讓馬神驚出一身冷汗,但每次馬神都能“僥幸”的活了一命。

而為此遭殃的便是這些地界裡,其餘的蠻荒異獸跟一些山海神聖。

那凶戾決絕的戰斧之下,少有能饒得一命的存在,而哪怕僥幸扛過了一遭,接踵而至的斧影也會將其苟延殘喘的生命帶走,倘若一連活過兩輪,那張珂也會在一些目光投射而來之前不再留戀,繼續向前追殺。

如此循環往複,往複循環,馬神但有線路的偏轉便會立刻迎來乾戚最為暴虐的一擊,蠻橫的力道直接將它的肢體摧殘,內腑破裂,流淌的鮮血足以形成一片湖泊,而在此期間,那宏偉的暴躁身姿卻會靜靜的站在原地,冷漠的等待著它的身軀重新恢複。

哪怕馬神深知少尤縱容它沒命的奔逃,其本意是為了蕩清九州之中,跟它目的一樣試圖複辟蠻荒黑暗歲月的存在,但對此它也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