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黑我所欲也,白亦我所欲也(1 / 2)

隨著張珂的到來,殿中的氣氛陡然間變得難以預測。

“尤,我的姐妹們聽聞你在文明戰場的英姿,特聚於此來向你道賀!”

瑤姬見狀,不得不搶先將事情的基調定下。

不然以自家十七姐被兩個妹妹氣的暈頭轉向的當下,鬼知道她一時衝動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張珂感受著一瞬間聚焦到自己身上的四道目光,心中大概有了明悟。

大概是來討個公道的!

沒辦法,誰讓當初上帝一時口快,多許了一個位置出去,而這三位仙女既然能追到這邊來,也側麵證明了她們確實對張珂有些想法。

如此想著,雙眼不由的瞥了一眼那黑白雙煞。

更進一步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張珂略一沉吟道:“分內之事,倒不值得如此動靜,更何況諸位帝君不嫌因我而意外叢生就已是幸運,哪敢因微末之舉便居功自傲。”

“但既是諸位姐妹的好意我也不敢推辭,瑤姬?不如命山鬼們烹煮些食材,宴飲一番,以當慶賀?”

“好!”

雖是許諾,但瑤姬隻擺擺手讓山鬼們自行下去準備,而她則仍是以女主人的身份牢牢坐在王座之側不作動彈,以此來彰顯些什麼。

見狀張珂深吸了一口冷氣,隻覺得頭疼。

他隻是個八歲的孩子,哪兒能處理得了這等場麵。

哦,現在算是九歲?

但差彆不大,讓他抱瑤姬大腿那他擅長,但遊走於諸位仙女之中挑挑揀揀,那著實有些力不從心。

畢竟不論是白色,還是黑色均是他之所愛,即便是臨時撕了一片裙角,將那光潔的足可鑒光的膚色透露出來的,也一並在其喜好範圍之內。

難以抉擇,難以挑選!

但真要讓他作個選擇的話,那張珂肯定最喜歡青色,畢竟今日的瑤姬便穿著一雙青色的漸變蠶襪。

當張珂在眾多目光之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冥思苦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華林公主猛的站起身來,言笑晏晏的望著張珂:“姐妹們為恭賀帝尤而來,但除此之外,我卻也有些私下之事,需跟帝尤相商。”

對方的聲音已沒有了上次見麵時的活潑跟靈動,言語之間頗有一種柔媚之意,但更多的是一種堅毅勇敢之聲。

私事?

這真的好麼·蒼蠅搓手!

正直如張珂,自不會做些荒淫無度之事,他隻是眺望著殿門外的天空,看著在銅樹華蓋的遮蔽下,仍泛著點點漣漪的空間,心中嘖嘖有聲。

老登們真不識趣,眼看有活兒忙了還不離開,真就這麼信任他的人品?

“那”

張珂正準備點頭,不料殿中突然響起了兩道刺耳的桌椅摩擦聲,緊接著那一黑一白,修長的玉(劃掉)仙女,便紛紛起身開口,異口同聲道:“我也有事要與帝尤言,或可跟姐姐一道?”

“十七姐應當不介意吧?”

不介意?華林公主當然介意,甚至介意大了,但她又能說些什麼,隻能將溫潤的目光轉向了張珂等待這位事主的抉擇。

其實也不需要張珂說些什麼,華林公主心下已經知曉今日是辦不成事了。

當兩個妹妹背著自己私下裡搞事的時候,當自己越眾而出打亂原有商議的時候,原本聚集來此,一起聲討瑤姬的聯盟就贏破裂,姐妹因此離心離德,而因此產生的怨懟之氣致使三人都心懷不滿。

如此,不論誰提出什麼,另兩個都將堅決反對。

或許不能成事,但隻要大家都沒能成功那便是極好的!

至於鹿死誰手,隻能等日後再說。

而同樣隻是性格清冷,心計卻不差的瑤姬同樣察覺到了這些,隻覺得心下猛的鬆了口氣,但明麵上卻不能表露任何,隻強作笑容的道:“帝尤事務繁忙,但也不可忘卻後世之事,閒暇之時或可去後世走些時日這邊有我,可無憂矣!”

張珂想了想,然後說道:

“好!”

他自是知道自己不能躲藏,況且以他本性也沒想著躲藏。

隻是平日懶散慣了,而在商周這邊天天都能有大腿抱,與其他人還得慢慢培養感情,任他想來哪個更輕鬆總是簡潔明了的。

而至於姒嫻.那不著調的塗山之主,是張珂退避的原因之一,而更為主要的是,姒嫻的年歲著實讓他下不去手。

相比於已是亭亭玉立的諸位天庭公主而言,大禹之女那邊,一副loli的本相讓他感覺自己做點兒什麼都罪孽深重的模樣,而或許也是察覺到了這點,在之前行走蠻荒後,大禹夫婦也再沒鬨什麼幺蛾子。

在瑤姬的退讓下,殿中的氣氛逐漸趨於緩和。

但對張珂而言,今日的宴會著實吃的味同嚼蠟,連平日裡最愛的歌舞環節也表現得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那抓著筷子的右手總是莫名的抓握,似是手中缺了點什麼似的.

送走了三位仙女之後,張珂也沒過多的逗留,跟瑤姬了解了商周過往的一些要緊事,並交代了此番儀式的重點之後,張珂便徑直離去了。

而至於兩位原體?

在九日銅樹的保護下,兩人正掛在世界壁壘外的廣袤虛空中,感受混沌的力道。

早先就說過了,他並不是個擅於教子的,而以他的年紀也不應當如此,而麵對這倆大齡問題兒童,打也不是,不打也著實改不了他們缺根弦的性格,如此掛在樹杈上冷靜冷靜,等戰錘世界來人應是最好的結果。

而張珂本人,則是在瑤姬的陪伴下,看著擺在桌麵上的一封請柬。

這封請柬是他在征戰亞空間的時候,被人送到了巫山之上。

其實按理來說,自蟠桃宴之後到如今的這麼多年裡,張珂收到的請柬真不算少,隔三差五總能收到來自各方仙神各種緣由的邀請,剛開始時他不甚在意啊,而等後來徹底在益州建了少尤部之後,平日裡三州的公務連同這些瑣事便一並交給了瑤姬來處理。

而瑤姬雖然性子清冷,但總歸是天庭貴胄,這些迎來送往的事情,她以往隻是懶得理會,卻並非不懂。

但即便如此,對方的邀請也極少能收到回饋。

沒辦法,這方麵的東西牽扯頗多,有些請柬本身並沒想著讓人前去赴會,人家本意隻是為了表示尊重;而有的那些,或因身份的嚴重差距,或因目的不純便也一同被拒之門外。

而有些實在推脫不過的,才由瑤姬寫一封回信以表尊重,但連能讓瑤姬親自前去都為數寥寥,更彆說被擺到張珂麵前的了。

畢竟天庭上有名有姓的老家夥們,真要有想法當麵與他交代便是,哪兒至於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來搞這些,而現在誰不知道,帝尤是個直性子

但這封不同。

其上的印記彌漫著濃厚的人王之氣,在請帖剛被打開時,其恢弘的氣相甚至欲有身化異象之狀。

而來人的名諱更是讓他不由得眯起了雙眼:

人王·夏啟邀請他去敘舊。

夏啟?

恍惚間,張珂的記憶似是回到了過去,一個高傲而倔強,卻又被自己一拳懵倒的麵孔浮現在眼前。

雖名義上說是敘舊,但以張珂的在天庭的權柄,在令幾位神將耗費了幾日前去探查之後得到的結果卻並不容樂觀。

發出訊號的啟,正處於剛剛切斷了蠻荒,且自號為王的時代;整片天地劫氣升騰,殺意重重。

而以張珂對啟這位夏朝的初代人王的了解來說,因其暴力的結束蠻荒已被定下的未來,不僅僅是山海神聖為之不悅,連同人族內部反對的聲音也不在少數。

以後世的相關記載而言,夏啟的人王生涯幾乎都是在南征北戰中度過的。

這是他得位不正所必然的結果。

而在這個稱王的時間點,被記錄於書冊的僅有一件事,那便是由有扈氏率領,諸多人族部落景從的,對夏啟暴政的反抗,史稱甘之戰。

結果雖然是啟帶領的夏朝以勝利告終,但其過程並不順利。

至於夏啟末年,諸公子的暴亂那就又是另一回事兒了,至少當下的啟仍處於年富力強的歲月,而對他發來的邀請,張珂也抱著懷疑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