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腐化的天地,潛藏的混沌(1 / 2)

“辛苦了”

雲深霧繞處之處,一道璀璨的金光一閃而逝。

倘若抵近觀察,便能看到先前還活躍在上古蠻荒的張珂,此時正躲藏在大片雲層的遮蔽之下,而在他的胸膛處,正有一片金色的龍鱗與血肉分離。

龍鱗飄落到一旁,光華流轉間變作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

其粗略看來,麵容方正而眉眼間似有萬物沉浮。

但仔細回味,便會發覺腦海中關於這人的印象幾近於無,隻有那一身飄動的白袍還算印象清晰。

這正是跟著張珂前往上古的昊天上帝。

之前兩者在意見上達成了統一之後,昊天便分離了一具化身,變作龍鱗紮根在張珂的胸膛之處,有祂自發的隱藏再加上張珂血脈中的含龍部分,這一枚護心鱗的出現並不顯眼。

而事實證明,這一路行程,至少在張珂所能接觸到的領域相當的安分。

甚至於,因為隨身攜帶了這位化身的緣故,之前他在水域斬殺黃河河伯的時候,也得到了不小的助力。

理智始終保持清醒,血肉融合時順滑的表現,以及後續鎮壓血脈反噬之後因處理及時並未造成身體表象長久的變動,其中昊天化身的存在也有著不可磨滅的作用。

而最後張珂跟共工的推辭也不是謊言。

他確實收到了這位的反饋,蠻荒薅羊毛活動,第一階段已順利結束,再進行下去化身無法承載更多的關鍵信息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太多天地規則的複刻容易引起蠻荒本土生靈的察覺。

雖然某些存在,在這期間已隱約有所感應。

但抓賊抓贓,沒被人抓到現形,就沒事兒。

更何況,相比於昊天私下裡對規則的摸索跟複製,張珂那大張旗鼓的挖牆腳的舉動,可比前者激烈的多了,如此明顯的舉動,反倒是掩蓋了前者.

“我之化身不便見人,你先去天庭之中,稍後我自會命人前來接引。”

“之後,是稍作休憩,還是又要鬨什麼動靜隨你想法。”

“但記住一點,之後數十年我恐得身融九州,分化無數化身前往各個天地與後土重改規則,在此期間,少去上古晃蕩,免得到時候得罪了人,沒人能救得了你。”

“彆笑,我隻需伱記在心上!”

言罷,又伸手在張珂的露出的胸膛點了一指,格外巨大的力道幾乎洞穿了血肉,透過了肋骨,而衣著簡樸的化身更是肉眼可見的透明起來,最終在其肌膚處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指紋的同時,站在張珂麵前的那具化身也失去了形體,潰散成一道道氣息向著天庭急馳而去。

“此乃我一身法力凝聚,若再遇到了帝俊那等不講理的貨色,將其激發讓他們拚去,你可自行離開,切勿熱血上頭便與人拚殺”

隨著化身的崩潰,聽著耳邊回蕩的囑托,張珂深吸了一口氣,朝著天庭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

其實有應龍背書,上古對他的危險已經沒那麼高了。

隻要他不作死的跑到絕天地通之前的時代晃蕩,任誰來找他的麻煩都得跨過天人屏障這一道難關。

但在離彆時,昊天仍榨乾了自己打造的化身給了他一道保命符。

這不經意的動作,屬實溫暖人心。

如此,稍作了一番休整的張珂徑直離開了這片地處偏僻的雲霞,在天外繞行了一個大圈之後,從西天門的方向走進了天庭。

而另一邊兒:

西嶽府君府,頭戴冕旒,正襟危坐的西嶽大帝麵色一沉,隨後猛的踹翻了麵前的桌案。

左右侍者不解中帶著些許惶恐,忙不迭的上前收拾。

而卻見帝君麵色青紫的跨過他們,一路破府而去,一邊走著,一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呢喃著:

“憑什麼我得去接那小子算了,其實這倒也無妨,關鍵是因為我無用,所以去接人最合適,這是什麼鳥道理,東華小兒欺人太甚.”

天庭的酒菜一如既往的美味。

雖不如蟠桃會上取材精致,藥性十足,但口味上卻是張珂吃過上佳的珍饈。

在蠻荒已被水脈灌了個湯飽的張珂此時倒也不缺這一星半點的成長度,全當零食來嚼,感覺意外的不錯,當然如果沒有對麵這位拍著桌子,罵罵咧咧的帝君的話,感覺上應當會更愜意一些。

“來,小子你說,他們是不是欺負人,五金之屬,陶鑄坑冶什麼時候成匠人了?我是出力氣活兒的,那勾陳一個屠夫懂得些什麼?用你們那兒的話來說,恒山那家夥還是個看水庫的,他都能去,我去不得?”

僅一句話就拉來了兩個重點,這張珂也沒法回答,隻能顧左右而言他:“興許是因您跟我最為密切,而諸位帝君言語.或是打趣?”

這些成年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他可不想牽扯進去。

說不準碰到個小心眼的,說錯一句便是得罪了。

雖然他不畏懼這些,但沒必要。

更何況,帝君是惱了,卻不是醉了,在說完之後便覺得自己是發錯了言,連忙轉移話題道:

“你從上古帶來的那些水脈已經統計的差不多了,若你要隨身攜帶,等會兒離開時自有太白攜印予你,而若是嫌它們累贅,也能由人轉交到所屬你的那兩個天地之中。”

“以我的建議,後者更好一些,雖然我沒去議事,但也知曉此次昊天將要攜後土閉關多年,各個帝君未來更是日日不得清閒,如此你也能從中蹭點好處。”

“哪怕變動先在主時間軸發生,但此事總歸因你而起,但凡有點良心的,就不會略過你這一環,多吃才能多占,你可彆想著給他們省事兒!”

張珂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想起正在順流而下,欲要合並的兩方天地。

雖然這件事是因為他跟昊天在上古挖牆腳所起,但以張珂的感覺來看,時間短暫,又是化身,再加上自發狩獵本就是上古的看家本領,肯定被藏得嚴嚴實實。

上古的牆角也不是那麼好挖的!

不過,即便沒能補足相關的規則,但整個天庭上層的聯合出動,數十位帝君連同兩位上帝下凡當苦力,對被選中的世界而言也是一場彌足珍貴的提升。

正如西嶽帝君所說的那樣,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而這也不乾擾血脈的成長,是他的終歸是他的,兩種方法的影響不過是權柄不能及時納入蒼玉的範疇,在這期間,無法托管罷了。

看著張珂點頭,西嶽帝君麵上憤怒的顏色忽的發生了變換,隱約間,他感覺到了某些不好的意味:

“說正事,昊天命我前來與你有正式的差遣。”

“他言若你先前勞累過度,精疲力竭,可自行回去暫作休整,反正後續幾十年,天庭都事務眾多,除非輪到你那邊,否則哪怕瑤池的那位也無暇偷窺,你自可放心大膽的“休整”。”

“而若是不甘寂寞的話,正好東方文明那邊,近日生了些變故,你可替我等去查探一番。”

西嶽帝君這麼說著,生長著繁茂胡須的臉龐一抽一抽的,好似在強忍笑意。

什麼叫瑤池那位無暇偷窺,什麼又是精疲力竭,大膽休整?

張珂總感覺這些話中有什麼歧義似的。

彆人或許不知道商周那邊是什麼情況,但他還能不知道麼?

現在那裡有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瑤姬,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跟自己年歲差不多大的嫻也被安置了過去。

休息?

我看刑,很可銬。

哪怕是不講這些,瑤池多少還要點麵子,看的正大光明,但塗山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