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張珂:吹大發了,孤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1 / 2)

紫薇大帝:???

不是,你們說你們的,看我乾嘛,我身上有什麼好看的

看著周圍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目光,紫薇大帝心中猛的一頓。

不是,你們這群損貨,不會是想讓我下去當這個中間人吧?

早知道伱們這一個個都是黑了心的蛆,不然也不會.但這麼光明正大的在自己身上算計,卻也著實有些過分了吧?

“我”

看到紫薇大帝恍然大悟的模樣,其他幾位根本沒給他動手阻撓的機會,其中一人趕忙邁步而出,單膝點地,大聲道:“上帝,我等之中唯紫薇可擔此重任。

其坐鎮中垣,乃眾星之主,萬象宗師,又至高無上本就為人間帝王之象,在此商周之亂中,人王之氣對其影響微乎其微;再加上他曾化身伯邑考暗助西岐,趁著那墳中屍骸未冷,如今便是再顯聖一回,也隻當是從仙神處偶得還陽之法,命其助西岐定鼎,功成即身亡。

如此,於情於理來說,這凡俗之事,除了紫薇還有誰能擔此大任?”

其人言之鑿鑿,而言語間周遭的一眾仙神們也是頻頻點頭。

少尤的威名,早已經響徹天庭。

他不是那種特彆強到能讓人無言的存在,但跨時間線攪和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厲害。

君不見,那外域的諸多世界被他走了一遭之後,衰的衰,滅的滅,甚至於那些外神們陰差陽錯的算計之下,還將一禁忌之物從上古蠻荒拖了出來,引得無數世界憑遭大難。

相比之下,作為曾經跟這位紮刺的靈山,就小打小鬨了。

雖然相比曾經衰敗了許多,但至少還沒滅絕不是嗎?

雖然,對於祂們來說,不下去丟這個臉很重要,但不得不說這一番話當真是說到了點子上,於情於理紫薇做這個中間調和的角色都再合適不過。

而這一番話,也打動了高坐在高台上的昊天。

以祂所處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其實要考慮的因素有許多,但拋去瑣碎之後,剩下的也就寥寥兩三個關鍵環節:

一是商周正常更替。

至少在姬發壽命將終前,將大周鼎立,而後把纏繞在西岐身上諸多混亂的因果給了結了。

二便是這人選。

張珂出巫山至朝歌雖有些過分,但其本意終究不是想改變大勢,隻是礙於姬發跟那薑尚為了提前掐斷大商所剩不多的國運,做了太多遭天譴的陰私勾當,如今不得不以帝辛李代桃僵來削減自己身上的因果,麻煩也就在這裡,一個要保其自焚,一個卻要其首級以祭四方。

作為九州跟人族諸位先賢集合的天庭,自然是站在人族這方的,所以不得不為姬發的一些勾當擦pg,但仙神們又非是草木,在某些層麵,他們的情感未必就比凡人來的簡單。

個人情感跟天命相衝突的情況下,自是既要,又要。

為了尋個實力足夠能平事的,還懂得分寸,至少不讓自家人遭罪的人選,昊天著實是想的後腦生疼。

不過現在一切都迎刃而解。

紫薇,六禦之一,雖古老不足,但實力在天庭卻是第一批次,位格加持之下,隻比他低了一等,而又與那小子交往親密,這人選真再合適不過了。

在得了昊天的默認之後,即便是紫薇大帝仍準備了一番說辭,也是無有作用。

最終,隻能恨恨的看了一眼挑事兒的那幾人,冷笑了一聲席地而坐。

三兩下解決了西岐派出的大將們之後,張珂再次變的無所事事,而損兵折將的西岐大營此時也是陰雲籠罩,不似方才吵鬨。

整個朝歌,方圓千裡隻剩下了聳立的雄峰呼吸時吐露的風暴,以及鹿台木柴燃燒時的劈啪作響。

隻是,安寧的氛圍並沒有持續了多久。

不多時,橘日初升,陰陽輪轉。

鮮紅似血的天穹之上,忽有一顆星辰大放光芒,而後隻見三千裡紫霞閃動,一顆搖曳著纖長尾焰的星辰自天穹上墜落,帶著劇烈的轟鳴聲,落於西方地脈的儘頭。

而與此同時,西岐,王城外,於前代西伯侯陵寢相鄰的一座墳墓上空忽的白日見雷,在數百守墓兵卒瞪大了眼睛的注視下,一道水桶粗細的雷霆猛的炸開了墳墓上隆起的土包。

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整個墳墓猛的塌陷,露出一個深邃的巨坑。

而不等那些兵卒們反應過來,便見到一青銅色的巨大門板自下而上的從墓中飛了上來,當啷一聲插在地上,而與此同時一具穿著諸侯服飾,全身腐爛近半的骸骨從那雷劈的焦土中走了出來。

但見其每邁出一步,身上慘白的血肉便多了一分血色。

腐爛而破敗的血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一般的滋生,將全身的骨骼儘數包裹。

同一時間,地上還響起了一聲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

此時,若有人貼近觀察的話,能看到這死而複活的屍體走過的地上,每隔三兩步間便有一枚沁著血絲的圓潤白玉。

而聽到身後那微弱的響動,剛剛恢複了麵龐的俊朗青年麵上閃過一絲不悅,隨手一揮,便有一陣怪風刮過,將那些散碎的物件統統吹回了坍塌的墓穴之中。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地動,那剛還張開大嘴,似仰天長笑的深坑也被徹底填成了平地。

做完這一切的青年,看著不遠處那抬頭看來的兵卒略微點了點頭,而後一陣微風吹過,此地便再無人影。

見狀,兵卒擦了擦眼,嘴裡茫然而又畏懼的呢喃著些什麼.

而與此同時,在見證了天降隕星的張珂,好似一片血海的雙目牢牢地盯著那紫霞升騰的西方之土。

但見一道深紫色的虹光由遠方急速飛馳而來。

下一瞬,一飄逸俊朗的青年,馮虛禦風踏步而來。

他身穿一身華貴的紫衣,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泥土的清新氣息。

腰間配劍,劍鞘之上雕刻北鬥七星。

而最終,張珂的目光停留在了對方那似是有幾分眼熟的麵龐上,看著青年朝自己拱手道:“在下伯邑考,十年前病逝西岐,但見我之親弟將有磨難,路過仙神心中不忍,行那生死人,肉白骨之事,賜法,配寶,著我來此為西岐開路!”

“你為商紂爪牙,阻義軍進駐朝歌,我隻當你有自己的苦衷不得不為。”

“但天地大勢如此,合該商亡周替,你先前若是不知,如今我已告知於你,識相的速速退去,我可與周王討個情分免你罪責,若執意助紂為虐,那便莫怪我寶劍無眼了!”

“.”

聞言,張珂一時間有些語塞。

您要不看看您都說了些什麼?

台詞都沒背熟,一看就是粗製濫造沒經過打磨,您這說辭到後世連大學僧都騙不過去啊!

帝君,要不,今兒我當自己眼盲了沒看到,您回去準備準備再過來?

玩笑了。

雖然不知道這位不好好在天庭待著,跑下來摻和凡俗之間的事情乾嘛,但或許跟自己一樣,也有不能說的苦衷呢?

畢竟,人家都已經那麼認真的角色扮演了,那張珂不好好配合一番,還真是浪費了帝君的一番心血。

更何況,他也想掂量一下自己最近苦修的成果。

試煉裡挨揍就算了,總不能我回到現實還挨揍吧?

見對麵兒的帝君等不到張珂的回應,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他也不揉揉造作,猛然暴起,乾戚輪圓了便朝前方直劈而下!

不出所料,所謂的不講武德與偷襲能建功的情況隻在於敵方沒有防備,或反應不過來,暗紅的戰斧在行至半截兒直接被硬擋了下來!

刹那間,風雲湧動!

劍斧相擊的位置迸出了令人耳聾的劇烈震聲,哪怕是相隔數百裡外的西岐大營中,一時間都不知道多少人被這道聲音擊的頭暈眼花,七竅流血。

而更加可怖的是,因兩股強大力量碰撞而產生的衝擊,在這遭亂的朝歌城外掀起了猶如海嘯一般的恐怖場麵!

無形的衝擊掃過之處,起伏的大地好似被泥頭車碾過似的,猛的塌陷了數十米。

距離朝歌越近的地方,其塌陷的凹坑便越是深邃,行至西岐大營,那暴躁的衝擊雖消弭了大半,但剩下的部分仍使得上萬營帳坍塌,整個營寨所處的地麵塌陷了七米之多。

倘若此時從高空俯瞰而下,便能見到本來地處平原的朝歌,竟在頃刻間變成了一處平滑的盆地。

古老的朝歌城正處在盆地的正中心,而不遠處被攔腰截斷的淇河,正在以一瞬千萬噸的瘋狂勢頭,向盆地中傾瀉洪浪,濁水滔滔,其聲隆隆。

與此同時,張珂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在那裡插著一把劍鞘。

方才電光火石的交鋒中,他雖已儘力提盾,但仍是慢了一分,被對方投擲出來的一道流光穿過了中門,直中胸膛。

隻是插是插到了,但礙於劍鞘的長短,即便其已齊根而入,也沒能穿透張珂的皮膚,哪怕是算上那上邊裹挾著的洶湧法力,也不過是在深入了血肉後不久便被洶湧的血流消弭殆儘。

此傷若放在尋常人身上,頂多算是入了胸口半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