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來自梅山的邀請!(1 / 2)

“轟隆隆!”

頻繁而劇烈的震蕩聲在大霧之中一刻不停的響起,而忽略腳下那漆黑如墨,且蕩漾間泛著詭異光芒的海水的話,此舉跟砍柴的農夫倒是頗有幾分相似。

隻是,相比於一般的木柴而言。

當下,被張珂踩在腳下的這塊“活木”其韌性顯然要比尋常的乾柴強健不少,而且還會跑會跳,偶爾還能扭頭衝撞一把?

雖然每次砍下的戰斧,再次舉起時,總能帶出大片的血澤跟白紅的骨茬,但相較於諸懷那龐然的體型而言,因此造成的傷害卻顯得有些不那麼致命了。

當然,再不致命也是相對的。

本來就與諸懷較量了兩下,而後又遭肥遺橫插一杠。

雖然因為飽飲肥遺之血,乾戚早先疊加的特效層數折損了一半,但殘存的部分便是基礎仍殘留著5層,更何況在這一番角鬥中,特效已然重新攀上了兩位數的高度。

如此,反饋在諸懷的身上,便是一斧重過一斧。

起初還隻是破開皮毛略傷皮肉,而輪到現在,卻連它身上堅硬的骨骼都有些扛不住那蠻荒巨力的砍伐了!

每一次乾戚臨身,所造成的傷勢必定重過前一次。

而在後背的一處完整的肋骨被一斧砍斷,參差的骨茬插入肺腑,隨著奔逃的動作,刺的諸懷劇痛難忍之後,便是再不情願,它也隻能拿更堅硬的四肢脛骨來勉強抵擋。

雖然相較而言,它的頭顱的骨骼要更加堅硬。

但諸懷可不想再親身體驗一場走馬觀燈了!

更何況,就那急速攀登的氣力,它著實不敢拿自己的腦殼來賭一下,是否會被一下劈殺!

沒辦法。

雖然諸懷的身軀在這過程中,一直在不斷的嘗試著自我修複。

但那縈繞在斧刃上的諸多凶惡之氣卻著實難纏,跟附骨之疽似的,時刻在侵蝕著周遭的血肉,令其撕裂,放大創傷,源源不斷的鮮血,如瀑布一般澆灌在這東海之濱,逸散的血氣,儘數化作了滋潤這片土地的資糧。

如此,在恐怖的放血量的前提下,它的自愈能力還真不怎麼夠看,等一處傷口大致開始彌合時,逸散的血氣都已經足夠填滿一片山坳了。

更何況,身後還有個拎著戰斧,瘋狂追逐的獵人。

每次追逐上前,必定帶走它的一塊血肉!

至於說回身反抗。

它還沒瘋!

若是起初沒肥遺搗亂的話,諸懷肯定不介意拚一把,雖有乾戚在身,但那也並不是刑天不是嗎?

那等凶蠻之兵,想要發揮效果的前提,是足夠激烈的拚殺,但隻要僵持下來,沒有血與火的滋潤,規則並不會起到效果,可這一切全都被毀了!

當真是.

活了無數歲月,諸懷從未像此刻一樣,憎恨那些山海眾神,分明是大家一起搞的事情,結果現在遭重的卻是自己.當然,在這之中,肥遺肯定是最深惡痛絕的那個!

倘若有機會的話,諸懷並不介意,將它的族群都一齊踩死,當作辣條,填了胃囊!

但就目前的狀況看來,這該死的大霧好似根本沒有儘頭似的,若放在上古,光是自己這一陣奔襲,怎麼也該跑了幾十個山頭了,但現在,卻連腳下渾濁而黏膩的黑潮都脫離不得。

似乎自己要先成為他人的血食了?

“.“

諸懷的活力有些出乎張珂的預料。

自從得到乾戚之後,這是他遇到的,第二個如此難纏的對手,而即便是早先那外域的龍神,也不過是吃了十幾斧,便扛不住任由宰割了,而諸懷卻能在他手中撐到近二十輪,還能踉踉蹌蹌的在前麵逃竄。

真耐艸啊!

當然,他也能理解,龍神畢竟是外人,不知曉乾戚的道理。

而像是諸懷之中,曾經被禍禍過的,自然知曉其分量所在,不正麵相抗的情況下,便是張珂也得耗費一番功夫,才能尋找到一斧將其拆解的機會。

畢竟,大霧強在區域性的迷惑,蒙蔽了對方的五感讓其不知不覺的在大霧中繞圈,而不是如同繩索那般捆綁在原地,任由宰割。

如此,稍費一些工夫也合適。

他倒也不著急,反正孤例不證,可一旦有另一個參照以後,天知道,這商周天地裡,潛藏了多少上古異類進來,或許是他杞人憂天,但多積攢幾份特效總歸是不虧的!

倘若等他驅散了大霧,再來突發的意外的話,那張珂也能有一定反抗的餘力,甚至是角色調轉?

終於,當張珂追逐著諸懷,在這東海之濱不知道兜了多少圈子,連腳下原本的礁石區都被踩成了綿密的砂石灘之後。

三肢被打斷的諸懷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它躺在動蕩的海麵上,有氣無力的看著張珂:“若不是肥遺那攪局的,我未必會死於你手!”

“今日我雖死,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上古四方亂起,人王忙著與諸山之神互相監視,人族各部都在四處奔忙,為你平事,但即便如此,他們又當真能看得住我等?更何況.”

話音未落,張珂早已經一腳踹在了牛頭之上,下一瞬,手中的乾戚徑直將那顆猙獰的牛頭斬下。

於是,血泉衝天而起,滾燙的凶神之血淋了張珂滿身,死物之血,落在他的身上卻猶如活物一般,蠕動著,扭曲著想要往肌膚內滲透。

但還未穿過表皮,毛孔之中吹出了劇烈的狂風,將其悉數吹飛。

不過轉瞬間,張珂便再度變得一塵不染。

而在這個時候,他才拄著斧柄,看著那生機迅速消散的屍山,淡淡道:“廢話真多!”

上古亂不亂的,說給他聽有什麼意義?

難不成,想讓張珂去上古出頭,吸引注意力?

先不說這玩意兒純粹的送死行為,人族都已經扛起了這些麻煩,為他處理首尾,自己還巴巴的跑過去添亂乾什麼?

真要那般,才是傻子行徑。

至於什麼大亂,監視,以及還未完全說出的那些話,聽聽就成了,山海異族,眾神真要有那份實力,早把人族掀翻了,還能任由人族傳承八代,甚至分化出了九州這個後世?

就更彆說,人族還有大批的祥瑞,神靈作為盟友。

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他當前的責任就是將可能潛入到商周的那些上古來客給一窩端了,再順便將之前的因果了結,而後再發育一陣,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會去清算這一切。

如此,將諸懷的殘屍收入囊中,與此同時,籠罩了東海大半日之久的濃霧也得以驅散。

外界,或好,或壞的諸多目光得以暢通無阻。

而當他們看著平靜而幽邃的海麵,以及正在向海邊走來,全身上下僅有些衣衫破損,些許擦傷的張珂

月朗星稀的暮色之下。

張珂左手持盾,右手舉斧,牛鳥兩首分散兩側,在其身後,是幾欲化形,彌漫了小半個天幕的無邊血色。

六目灼灼,上穿天穹,下透幽冥.

從理智上來講,肯定沒人會認為張珂之前的角鬥中毫發無損。

肥遺就算了,這玩意兒雖然頗有凶名,但其實也就那樣,真正麻煩的諸懷,這玩意兒在雖無權柄所襯,但僅憑身軀之力,在山海經上搏了一個凶名,其實力已然可窺一斑,雖然也被一起宰了。

但.算了,編不下去了。

這玩意兒即便是受傷了,估計也算不上麻煩,看其磅礴的三寶靈光精氣神就能窺得一二。

先前的諸般計劃,還是暫且按捺一陣子吧。

等他這一身血氣散了,再尋良機,不然當下眼巴巴的撞上去,真給他蓄積了足夠的力氣,說不準能直接去上古打砸。

沒必要,真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