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天庭大孝子,跟菩薩的坎坷出門路(二合一)(1 / 2)

隻是些微內心的狐疑,甚至都沒流露於表麵。

但一直陪侍在身旁的太白金星卻猛然按住雲頭,麵的笑容冷淡了三分,旋即說道:“我觀金剛藏菩薩似乎身體不適?總歸是身體要緊,拜訪天帝這事兒也不算要緊,可以改到他日有空閒了再來!”

金剛藏菩薩:???

不是,你哪兒看出來貧僧身體不舒服的,貧僧身體好著呢!

但旋即祂注意到太白金星臉那幾乎公式化的冷淡笑容,心中一凜。

是了。

此番承接了佛祖的任務,時間緊迫,內心焦急之下,一時間失了分寸。

卻是忘了,麵前這老倌兒,雖是天帝掌下負責迎來送往的特使,但同樣也肩負著金星星官的權柄。

而金星者,掌管戰爭之事,主殺伐。

所以,彆看這老倌兒一副慈眉善目,仁善長者的模樣,但在私下裡,在不跟天帝發生牽扯的時候,這老東西可是相當暴躁的。

哪怕自己隻是心裡想了想,並未流露太多,但對於這位天帝特使,天庭大秘而言,無數歲月的迎來送往早已經讓其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在辨彆人心邊兒,可以說整個天庭都無出其二。

在這位神老成精的例子麵前,自己那點兒心思盤算,想要瞞過,極難,極難!

這不,僅僅隻是內心的一點兒波瀾,就引動了這老倌兒的暴躁本性,也就是看在佛祖的麵子,才隻是陰陽怪氣的刺撓了自己兩句,若是尋常,恐怕嗯,大打出手應當不可能,那總歸太難看了,但給自己使些絆子,陰戳戳的搞些什麼卻極有可能!

短暫的思索了一陣之後,金剛藏菩薩輕吟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是貧僧失態了,太白金星勿怪,煩請繼續引路,些許時間,貧僧還是等得起的!”

“如此,甚好!”

聽著服軟的話。

目光下打量了一番之後,太白金星轉身繼續駕起白雲。

但相比之前,兩人之間卻不再是那緊靠的姿態了,甚至腳下的祥雲都隱隱有分成兩朵的跡象。

見狀,金剛藏菩薩除了搖頭苦笑,也沒有彆的說辭。

身邊人敏感是一方麵。

另外,在太白金星這邊兒碰了個軟刺,祂也恍惚間覺察到了什麼,目光穿過周遭的雲霧,越過數量眾多的亭台樓閣,遠遠地眺望那座金碧輝煌的殿宇,目光之中多了幾分考量。

而在雲霧形成的通道儘頭,那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內。

正有一道道神光纏繞,或威嚴,或仁善,甚至還有凶惡之氣纏繞全身的存在,分列在大殿兩側。

而在殿堂正中,有一高台,其一神身著華貴異常的雪白色神袍。

神袍表麵,由五彩絲線編織,勾勒出日月星辰,萬物生靈。

在兩側袖口又有風雨雷電,山川草木花紋繡在其。

瑞獸萬靈皆活靈活現,做朝拜臣服姿態。

日月星辰,光芒齊放,將整個大殿的光源,乃至於諸神身自然散發的護體神光都壓製了下去。

“今日朝會,本該就此結束,但下界突生變故,不得已留諸位臣工再作商談。”

話落,高台之下,有一個身穿素白色袍子的神官邁步前,高聲開口道:

“不久之前,一界大唐以一統天地之功,撰拔整個國土飛升九州天地。其中功勞最高者,為一後世之神所轉生的山神,帝憫其功勞,特設一神位,以酬其功。”

“威武聖佑靈王,歸西嶽大帝麾下,掌諸界西域之地山川草木,江河之權。”

“但就在近日,佑靈王意外投生丙甲號大宋天地,鬨出了不小的動靜。如今,佑靈王已在下界伐山破廟無數,剿滅牛詭蛇神無算,整合遼國權柄,與那片天地的遼國君臣協商,正準備祭祀天地,以求得九州正統之位。”

言罷,這神官向身後的高台鞠了一躬,轉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原本,這事兒應該是祂的頂頭司太白金星的活兒,但誰讓為了體現天庭的重視,順便拖一會兒時間,天帝祂老人家把老大派出去迎來送往,沒法,隻能神官來頂。

不過,好在作為天帝的侍者,在神職相當於秘書團一樣的存在,祂們也能分享一部分天帝的權柄。

簡單來說,所有歸結於天帝的消息,祂們會跟天帝同一時間接收到,簡單的排查處理之後,再挑重要的彙總給天帝。

但不比凡俗的王朝。

皇帝給太監跟官員分享權柄容易,想收回來難。

在這天庭,昊天帝就是權威,能借權柄反製祂的還沒生出來呢,更何況一個相當於複製品一般的權柄,怎麼可能會有反抗本體的能力。

簡單的介紹了下情況,神官就再度恢複了那副小透明一樣的姿態。

而此時,台的天帝才接過話頭,繼續道:

“諸位可暢所欲言,看我天庭是否要接這份兒香火!”

“不過,佑靈王畢竟是我天庭棟梁之才。有協一界飛升,開疆拓土兩大功勞,今日之議隻談遼國,不提其他,諸位可知?”

諸仙見狀,紛紛口中稱是。

佑靈王的名頭,雖然因為大唐的飛升,才剛剛在多元九州的無數世界,開始蔓延。

但對於在場的各位而言,卻並不算陌生,甚至相當熟悉。

畢竟,前有關聖帝君,真武帝君兩位被這位搞的相當不悅了一段兒時間。

後麵又有兩位帝君聯手為其請功,想不記住都不可能。這個名號,甚至在近段時間都成了天庭討論的熱詞。

更何況,這後世來的小玩意兒是真滴猛!

他全然無視了一切風險,在彆的地界搞風搞雨。

彆的不說,單指大唐的飛升,可不單純的隻是一個大唐進入到九州本土版圖這麼簡單。它還有更加深遠的影響。

因果循環,這個佛門流出來的詞不陌生吧?

一個大唐的飛升,相當於給其他天地的大唐也開了個口子,若是他們的君主百官足夠給力的話,也能順著這一絲縫隙,追根溯源來個舉國飛升。

當然,這其中的難度,也不過是從九成九的不可能,降到了九成八而已,畢竟不是哪個世界,都能這麼幸運的碰到佑靈王這種莽子!

是的,莽子!

跟名號一同在天庭裡流傳開來的,還有莽子這個外號!

這其中不單單是指張珂不顧風險,在下界搞風搞雨的行徑,還有他一來就搞了兩位帝君的壯舉!

雖然關聖帝君跟真武二位並不在三清四禦,五方五老的行列中,但也是天庭中心圈兒裡的存在了,這不叫莽什麼叫莽?難不成各位真沒情商的給起個沒頭腦的稱號?

還是彆了,這玩意兒要是流傳出去,以這位的風格,說不準哪天就會搞祂們一手,諸位仙神都年紀大了,可經不起這麼折騰

話說遠了。

回歸正題。

九州本土的曆史進程受到天地管轄,是不會受到正常曆史的影響的。

就算有所謂的曆史車輪,但在幾個大漢帝國的眼皮子底下,又有哪個不開眼的能推翻了漢帝的統治?更何況,現在版圖裡邊兒還新加了個雄才偉略的大唐。

就這些個單獨拎出一個來都已經相當愁人了,更彆說湊在一起,那些從彆的世界征伐來,被仙身們投入人間,正在進行移風易俗的蠻夷就挑不出一個能打的。

哪怕真出了意外因素,也扛不住天地下這麼多雙眼睛的壓力。

這種開先河,提升九州繁榮的事兒,說實話,用一個地祇位置來酬功都有點兒委屈了。

但沒辦法,天庭的神位,一個蘿卜一個坑,總不能因為新來的功勞大,就把過去的踹了吧?

大家都是功臣,都在為了天庭的強盛而奔走,這麼做於情不和!

而正巧,西域算是半個九州的固有領土,因為時常被割裂出去的緣故,這方土地並沒有仙神占坑,分給張珂也不算辱沒了對方,恰好泰山府君跟西嶽帝君提出了再領個閻君的頭銜。

諸位仙神自無不可。

但要知道,這神位,最開始可是佛門那邊兒貢獻出來的,哪怕地府是後土皇帝祇跟泰山府君的地盤,總歸要給原主人一點兒顏麵,再加天庭內部一些頑固派跟倒佛派的阻撓,還有兩位帝君隻想著給神位,卻不讓佑靈王承擔閻君職責,隻拿工資不乾活兒的訴求,這事兒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說是拖,但其實也算不,這不,天都沒黑呢!

但沒想到,天庭這邊兒還沒談出個具體的章程來,那邊兒這位佑靈王就跑到虛空裡開疆拓土去了。紫薇,泰山,西嶽三位帝君帶著兩位天師,多位星官,真君跟百萬天兵一起前去征討,這會兒還在收尾將那個世界分割了準備拖回來。

這要是回來,又是大功一件!

這幾乎已經鐵板釘釘的功勞還沒盤算出該怎麼獎勵,再算現在嘶!

這才多久?

真能折騰啊,咳咳,是年輕真好!

至於遼國

說起來,遼國是受到李唐皇室冊封的,正兒八經的九州附庸,再加發展到宋時,遼國內部胡漢血脈已經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種你中有我的狀態,而皇室之中,也有部分九州血脈流淌,從道理講,他們要當自己是九州正統,祭祀天地還真挑不出錯來。

但,要知道,在遼國還叫契丹的時候,就已經被佛門傳道,時至今日,整個遼國下已經被染成了佛門的顏色。

這要是天庭從中橫插一腳,奪了佛門的香火跟信仰,是不是不利於團結啊?

而且,大宋那邊也不太好說。

畢竟,往日裡,大宋一直就占據著正統之位,相當於天庭在那片天地的太子,雖然這個太子是不成器了點兒,頹廢了點兒,甚至還搞出了不少的騷操作,聯蒙抗金,結果把自己抗沒了不說,還讓蠻夷竊據九州之土,讓法理徹底崩壞,陷入無可挽救的地步。

但,說到底,終歸是親兒子。

跟遼國這個私生子有著天然地位的差彆

一時之間,諸多仙神隻剩下了麵麵相覷的份兒。

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哪個都不能接受。

更何況,先拋開盟友不談,肉已經送到了嘴邊兒,不吃下去真的有違天庭的作風,可真咬下去,佛門那邊兒又得不安分了,一想到一群大和尚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蹲在你家門口天天哭訴的模樣,諸仙神紛紛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不過終究是一個世界罷了,直接接了就是,猶猶豫豫的作什麼,大不了之後給佛門找補點兒就是,祂們不是喜歡度化蠻夷嘛,草原跟西邊的蠻夷那麼多,任其度化就是了!”

有性子耿直的,忍不住這默然的氣氛,徑直開口。

“說得好聽,找補拿什麼找補?豈不聞獅子大開口的道理,如今都讓出了一尊五方五老的位置,而這殿裡又總之不能讓!”剛站出來的神靈話卻沒說完,但礙於隔牆有耳,總歸沒說全。

按祂原本的意思:私生子也是兒子,養在彆人家是沒辦法,但現在找回來了,哪兒有閉門不見的道理!

“不能讓?這可不是小事兒,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大遼接納了,相互影響之下,又會有其他世界的遼國紛至遝來,雖說不主動推動,隻靠冥冥中的感應,能糾正的終歸是少數,但畢竟動了佛門的香火,而且還不是一個世界,哪兒那麼容易!”

“嗯?給禿驢說話,你究竟是我天庭的官兒,還是靈山的官兒!”

“住口,無恥老賊,你如此汙蔑,今日我非得跟你做過一場!”

“來就來,誰怕誰啊!一個整天被兒子打的到處跑的家夥,你怎麼敢這麼硬氣的!”

“你,你”

那仙神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自家兒子臉那幾乎收斂不住的笑容,以及雙眼之中躍躍欲試的神情,頓時麵色一黑。

家門不幸!

家門不幸啊!

竟然出了這孽子,還被人捉了痛腳!

要不是真的打不過,他就,他就

凡人之中,有說三句話就歪樓的情況,而仙神們也不能免俗。

起初話題還在遼國歸附爭執,但隨著這兩位的怒噴,漸漸的聲音都微弱下來,饒有興致的目光聚集於此。

仙神長壽,但漫長的歲月也讓祂們的生活缺乏了幾分樂子,如今看到這有趣的一幕,那兒還顧得正事兒,更何況,祂們扯來扯去,最終還是要靠天帝決斷。

而且也有明眼人一早看出來了,彆的不說,單是天帝那特意開口維護的話,今天這事兒就已經有了結果。

現在的討論,不過是填一些人的嘴罷了!

果不其然,正在爭吵將要演變成全武行的前一刻,高台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咳。

下一瞬,整個殿內再度恢複了先前那莊嚴,肅穆的畫風。

一個個仙神們都站的筆直,宛如凡俗的泥胎木雕一樣,隻有一個站位靠前的小小身影,臉流露出些許不高興:可惜了,怎麼就沒打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