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儒都死了。”陳鬱南說,“你現在是個寡婦。”
伍榴月不搭理他的,先行進了馬車,緊著陳鬱南掀開車簾,拽著柱子坐了進來。
柱子是真醉了,趴在陳鬱南腿邊睡得迷糊,嘴裡嘟嘟囔囔的也聽不真切。
“你要跟我說陳儒的什麼事?”伍榴月問。
“你好奇?”陳鬱南反問。
伍榴月不耐煩地移開了目光。
這時腿邊的柱子開始不對勁,一邊嬉笑一邊拉衣衫領口,像是要脫衣服了。
伍榴月望過來時,陳鬱南抬掌遮在她眼前,語氣摻著命令,“閉眼。”
伍榴月把眼睛睜得更大了,等陳鬱南收回手,她看見柱子白花花的肚皮,陳鬱南額心一跳,給柱子穿衣服的時候,看向伍榴月的目光很是尖銳,“你很想看嗎?”
“不過是男人光裸的上半身,看得還算少麼。”伍榴月說。在現實世界裡,夏日裡,走在街邊小道上,總有些男人因為熱而脫了上衣。
陳鬱南不知為何一惱,將伍榴月隨意放在身邊的紙給拿了過來。
伍榴月目光一閃,“你乾什麼?”
“我。”陳鬱南語氣低沉,“既然你不在意了,用它預防著柱子吐在車上。”
伍榴月垂眸一看,柱子分明睡得很熟,她看透陳鬱南的心思,微微一笑。
陳鬱南俯身掀開紙張的同時,將紙湊近了柱子的臉。借著昏暗的光,他看見紙上隻有“是”跟“不是”的字樣。
陳鬱南抬頭一看,見伍榴月在嘲笑他。
不多久馬車停靠,伍榴月先下了車,陳鬱南不留情地拍拍柱子的臉,柱子迷茫醒來,看見的是陳鬱南匆匆離開的背影。
“伍榴月。”
伍榴月走在廊上,看著暗處的風吹草動,陳鬱南的喚聲傳來時,就好像是那藏在漆黑處的陰暗之物有了動作。
“伍榴月。”陳鬱南很快追上她,“我們還有話沒說清楚。”
伍榴月側目,像看幼稚的孩童一樣,“回到府裡,你是不是更該叫我嫂嫂?”
“我還想叫你寡婦。”陳鬱南眼中閃著生氣的意味,他該是生氣伍榴月看他的眼神。
他牢牢握過伍榴月的手腕,轉身時強製性帶著伍榴月往其他的地方去。
伍榴月一時掙脫不開,也沒什麼氣力跟他大喊大叫。
他輕車熟路拉著伍榴月進了屋,伍榴月嗤笑,“你是要送我回房的?”
“你跟陳儒是怎麼回事?”陳鬱南站在她麵前,像厚厚一堵牆,此刻這牆散發出不容抗拒的嚴厲氣息。
“你去問陳儒。”伍榴月坐到桌邊,姿態懶散地給自己倒茶。
“他死了我怎麼問?”
“萬一是假死呢?”伍榴月隨口一說。
陳鬱南卻怔住。
伍榴月抬眼一看,從他臉上看出複雜情緒,伍榴月冷聲一笑後,陳鬱南才有了動靜。
“陳儒不可能是假死。”陳鬱南俯身,搶先伍榴月一步,給她杯中倒入了茶。
“冷茶。”陳鬱南語氣冷了。
“你關心我的事不如多關心你自己的事。”伍榴月厭煩道,“能不能彆整天在我麵前轉悠。”
茶壺落桌,發出“砰”的一聲響。
“今日我幫你的忙,得到的就是你的冷眼冷語。”陳鬱南繞過桌子走到伍榴月身邊來,一掌捏著她的肩,威脅道,“有來有往,我現在問你什麼你就要回答什麼。”
伍榴月心中一惱,拿腳狠狠踹他一下,他不躲,俯身下來盯著伍榴月的眼睛,他黑白眸子像無情的動物窺伺著食物。
“你有過幾個男人。”
原來還是問這,伍榴月說,“一隻手數不過來。”
肩頭一鬆,陳鬱南起身後退半步,他臉上的表情被黑暗吞滅,胸膛微微起伏,伍榴月說,“我有過幾個男的關你什麼事,出去。”
陳鬱南轉身要走,此時敲門聲響起。
陳鬱南回頭,與伍榴月的視線意外地相遇,他低聲說,“要是被旁人誤會你我關係。”
伍榴月表情唏噓,是對男人這種生物的唏噓,“你又想勾搭我,又害怕閒言碎語,好的事倒都被你占了。”
陳鬱南怒,大步回到她身邊,揚聲對門外的人說,“進來。”
門外人顯然遲疑猶豫了,陳鬱南眼瞧門縫,一手搭在伍榴月的肩上。
在門開的瞬間,陳鬱南握住伍榴月的頸,手指豎在伍榴月的唇中吻上去,門全然被打開,陳鬱南烈烈眸光被睫毛遮蓋,無法抵抗內心洶湧的他咬住伍榴月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