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市。
伏牛山脈,層巒疊嶂,一眼望去,皆是雪白。
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某一座不知名山洞。
嗚嗚嗚嗚——
山洞頂上的那一處缺口,風聲猶如厲鬼一般嘶吼。
頂上的缺口,不斷有雪花被吹落下來。
在山洞內,也下起了一場小雪。
“他爸,好像外麵的風變大了很多啊”周大富妻子裹緊了被子,有些擔憂地望著那個缺口。
周大富起身,一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妖風吹來,凍得他渾身一哆嗦。
即便是二十四小時燒著火,但山洞內的溫度還是在零下。
外麵的氣溫,他們已經不知道有多低了。
周大富趕緊穿上大衣,走到了後麵的那個缺口底下。
隻見缺口的那個洞,變得越來越長了,這意味著洞外的積雪高度越來越高了。
站了一會,他就扛不住了。
趕緊跑回到火爐邊上烤火。
“外麵的雪,更大了,現在通風換氣口就剩這個缺口,還有另外兩個地方了。”
周大富看向周晨,
“小晨,小光,待會把木柴搬出來,堆到那邊去,我們去把那兩個通風口擴大點,不然萬一頭頂的缺口被積雪堵住,我們這裡麵氧氣不夠,會被悶死。”
“好。”周晨從床上下來,與周光兩人一起去抱木柴。
另外兩個通風口比較高,他們挨不到,牆壁又比較光滑,爬不上去。
二十幾米高,靠之前製作的扶梯也上不了。
隻能夠用木柴一點點堆積上去。
山洞入口是最低的,呈現坡度走向。
越往裡麵走,則越高,高低差達到了三四十米。
而在最裡麵的那個頭頂上的洞口,距離地麵則有三十多米。
他們根本夠不著,隻能夠去把另外兩個通風的地方擴大。
最近這些天,下麵的幾個通風口都被積雪掩埋了,即便他們用棍子捅也沒用,結結實實被凍住了。
如果隻是掩埋了一點點還能捅開,現在的情況是堆疊到了數米高,壓根就沒辦法。
而且現在山洞外的那個院子,已經全都被積雪埋住了。
周大富,妻子劉美如,周晨、周光,四人將角落堆積如山的柴火一點點搬過去,呈現階梯狀達到十米之後。
周大富讓周光把扶梯拿了過來,架在木柴之上。
“他爸,你爬上去可要小心啊!”劉美如擔心地說道。
十幾米的高度摔下來,即便下麵有木柴,也有可能會摔死。
周大富點了點頭,拿著一根撬棍爬上了扶梯。
“我們扶好。”劉美如趕緊對著兩個兒子說道。
他們三人緊緊地按著扶梯,避免扶梯晃動,導致周大福摔下來。
周大福一點點爬上了扶梯,抵達了那個小洞口。
這個洞口他還是第一次爬上來查看,以前因為太高了一直沒上來過。
趴在洞口一看,洞口大概有一個腦袋大小,裡麵曲曲折折的,也不知道連通到哪裡。
他右手拿著撬棍,用力地敲擊裡麵的石頭。
叮叮當當——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冷,又或許是因為這個石壁本來就比較堅硬,在他的敲擊之下,石壁紋絲不動。
他又敲擊了兩下,皺眉停了下來。
往下爬,回到了木柴之上。
“怎麼了爸?”周晨疑惑地問道。
周大富指著上麵的石壁說道:
“太硬了,而且太長了,除非砸開一個足夠一個人爬進去的大小,不然也是白費時間,我們要打通,必須砸開打通到最外麵的位置。”
“現在看來不現實。”
“那怎麼辦?”周光問道。
周大富沉聲道:
“我們先下去,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咱們要未雨綢繆,這暴雪不知道要下多久,要是山洞裡麵的通風口都被積雪掩埋了,我們不會被凍死,反而會窒息而亡”
華山。
山頂。
一座屹立數百年的道觀,正麵臨著最大的挑戰。
道觀內。
一個穿著道袍的,仙風道骨的老頭,閉著眼睛,盤腿打坐。
在他麵前,燃燒著篝火。
篝火對麵,坐著一個穿的像一頭熊的男人。
“師師師師傅你不冷嗎?穿的那麼少。”嘰霸哆哆嗦嗦地問道。
道袍老頭眉毛很長,白色,垂落到了他眼角。
老頭睜開眼睛,他的眼睛有著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乾淨。
沒有像那種上了歲數,經曆了太多磨難的那種渾濁。
“心靜下來,就不會感覺到寒冷了。”
嘰霸仿佛看神人一般打量了一下老頭。
“我以前隻聽說過,心靜自然涼,現在還能心靜自然熱了?”
老頭沒搭理他
,繼續閉上了眼睛。
嘰霸看了看被吹得微微晃動的門,有些擔心地問道:
“師傅,現在風好像更大了,這個道觀會不會撐不住啊?”
“師傅,你不怕死嗎?”
“師傅,你怎麼不理我啊?”
“師傅,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藏在我心裡很久了。”
“問。”老道士無奈地回答道,但他依舊閉著眼睛。
他感覺要是自己不回答他,嘰霸就會一直問下去。
“師傅,您還是童子身嗎?”
這個問題,換一句話就是在問,你還是處男嗎?
而且還是問一個已經八十多歲的老頭。
嘰霸問完這個問題後,有些忐忑地看了一眼老道士。
屁股往後挪了挪,隨時準備開溜逃跑。
老道士驟然睜開眼睛,眼皮子跳動了一下。
豎子,竟然把他的道心都差點影響了。
造孽啊,老道士內心狂呼,我怎麼會收下這樣一個徒弟啊。
早知道就讓他在華山上凍死,也不救他了。
“青風啊。”老道士看向嘰霸,語氣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