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救人 一女二吃,多劃算的買賣!(1 / 2)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12977 字 2024-03-19

鄉下小道上, 一支隊伍敲敲打打,打頭的自行車車頭綁著一朵紅布攢成的大紅花,後邊的籮筐擔子等物什上也都貼著紅紙, 顯得格外喜慶。

隊伍裡一行人說說笑笑, 這個說:“他三嬸子家能乾, 娶回來一個這麼好的媳婦!”

那個說:“等這新媳婦生個大胖小子,和石頭好好過日子, 他三叔三嬸子就啥也不用愁了!”

就有一個滿麵喜氣的中年男人哈哈笑:“吳家嬸子,承你吉言, 等我三侄子有了兒子, 再請你們來我二哥家喝喜酒!”

眾人齊齊叫好, 一片熱鬨中的氣氛中, 唯有坐在自行車後座的新娘格格不入。

她頭上頂著一塊紅蓋頭,虛弱地靠在身後那位被稱作吳家嬸子的人的胳膊上。

若是有人掀開蓋頭, 就會發現, 這個本該是主角的新娘, 臉上不僅沒有笑容,反而滿麵淚水。

李梅死死地咬著唇,本來泛白的嘴唇上已經被咬出血印, 然而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她必須清醒過來!

李梅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爸媽會給她下藥。

高考後, 遲遲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 她就有了落榜的預感,她媽說:“你要上學也給你上了,是你自己沒考上,你年紀也不小了, 家裡給你找個人嫁了!”

李梅說:“我不嫁人,我要複讀!”

她爸甩了她一巴掌,把她關了三天,後來終於放她出來,沒有再說嫁人的事,她滿心打算去哪裡掙學費,家裡卻突然來了客人。

那是李梅十幾年裡,少見地被允許上桌吃飯。

她敏銳地察覺到有什麼事,也小心防備著,萬萬沒想到,她爸媽背著她商量好了婚事,怕她反抗,竟然給她喂了安眠藥!

李梅被攙著上自行車,她媽親手把她交給陌生人,他們敲鑼打鼓,互相道著恭喜恭喜。

沒有人問過她的意願。

她就像案板上的豬肉,買肉的和賣肉的商量好,就決定了她一生的去處。

可她明明是個人,活生生的有思想的人。

吳家嬸子扶著新娘子,聽著哭泣聲止了,就“哎”了一聲,欣慰道:“這就對了!女人嘛,哪有不嫁人的?”

“你彆看周家在鄉下,人家日子過得可不差,家裡三個兒子,大兒子還在城裡吃公糧,你公婆年紀又不大,又是能乾的,你嫁過去,就等著享福吧!”

“雖然你男人是有點……可這過日子,就跟五根指頭似的,哪能樣樣都長?你就把他當兒子照顧,回頭再跟他生個娃,公婆叔伯幫襯著,這日子不就過起來了嗎?是不是這個理兒……”

吳家嬸子勸著,見新娘子不說話,也不惱,這新娘子早上從家裡出來什麼樣,他們也知道。

她爹媽還說是病了,分明就是喂了藥。

一看就知道,這婚事新娘子不同意,不過兒女的婚事,本來就由爹媽做主,新娘子不同意也沒關係。

至於擔不擔心她嫁過去鬨事?那倒不用擔心,他們那兒四裡八鄉沾親帶故,她一個小姑娘能怎麼鬨事?

現在不樂意,等生了娃,就安生了。

吳家嬸子這麼想著,冷不丁被推了一下,她“哎呦”一聲,一抬頭,就見新娘子把頭上的蓋頭一扔,衝到橋邊,“撲通”一聲跳了下去。

“哎呦我的親娘哎!跳河了!新娘子跳河了!!!”

熱鬨的迎親隊伍頃刻間亂成一團。

“快,快,快下去找啊!”

“哪兒呢?人在哪兒呢?”

“吳家嬸子,你怎麼看人的?”

“我、我也不知道她還有力氣啊……”

橋邊,迎親隊伍剛走過來的那條道上,一輛吉普車衝過來,一個神龍擺尾,停了下來。

車子還沒停穩,蘇家才就從車裡跳了下來,他連滾帶爬地衝到河邊,放聲大喊:“李梅!李梅!李梅你考上了,你考上了——”

蘇長河也急急忙忙地下車,他們一路追過來,遠遠地就看見一道身影從橋上跳了下去。

跟著蘇長河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四個公安同誌,都是市公安局調的人,就是怕來不及,蘇長河特地申請借用公安局的吉普車,沒想到緊趕慢趕,還是來遲一步。

現在也顧不得其他了,先救人吧!

兩個公安同誌把帽子一摘,就要下去救人,他倆還沒下去,那邊蘇家才已經“撲通”跳進去了。

蘇長河爾康手:“哎哎哎!”

“李梅!李……梅……咕嚕咕嚕……”

蘇月被她爸攬著,不讓她靠近水,她伸手指著堂哥的位置,一時之間不知道啥表情:“哥……他不會遊泳啊?”

蘇長河定睛一看,蘇家才跳進去的地方哪還有人影,就剩下咕嚕咕嚕的泡泡。

蘇長河:“!!!”你他喵的不會遊泳你跳什麼跳?!

幾分鐘後,跳水的人被救了上來。

主要是蘇家才被救,李梅那姑娘不僅沒事,還趕在公安同誌之前,順手把蘇家才撈了上來。

蘇長河瞅著大侄子,就兩個字——嫌棄!

蘇家才吐出一口水,嘔了一會兒,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李梅,連聲道:“李梅你考上了!你彆想不開,你真的考上了!你能去上大學了!”

“我沒想不開,”李梅抹了抹臉上的水,“我會遊泳,我不會想不開的。”

她好不容易長這麼大,要是死了,不是太虧了嗎?

她聽迎親的人說了,過了這個橋,就快到了,在平地上,這麼多人,她跑也跑不掉,隻有跳河才有機會逃走。

所以,也不用安慰我,李梅看了看蘇家才,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來救我。”讓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叫我認命。

一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不相信,蘇家才急道:“我沒騙你,是真的!”

他瞅見小叔,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小叔,小叔你跟她說……李梅,我小叔是來給你送錄取證明的,廣城中山大學哲學係,你真的考中了!”

蘇長河從兜裡掏出證明文件,展開,遞到李梅的麵前。

李梅抬頭一看,愣住了。

廣城……中山大學……李梅……

李,梅。

是她這個李梅?

她怎麼好像不認識這些字了?

李梅伸出手,手指顫顫巍巍地靠近,在即將碰到紙張時,她又倏地收回手,在身上使勁地擦了擦,然而她渾身濕透了,手上的水擦也擦不乾淨。

“我、我……您……”

蘇月將手帕遞過去,李梅順著手帕看向她,蘇月將手帕往前遞了遞。

李梅接過手帕,仔仔細細地擦乾淨雙手,顫抖著接過證明,她頭發上身上都是水,不敢拿得太近,就雙手舉著,以一種彆扭的姿勢拿著證明,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嚎啕大哭。

迎親隊伍看到吉普車和公安有些怵,還是跑了過來。

“公安同誌,”主事的中年男人上前,說道,“謝謝公安同誌救了我侄兒媳婦,謝謝,謝謝……”

又扭頭跟隊伍裡的婦女們說:“還愣著乾啥?石頭媳婦衣裳都濕了,趕緊扶她過去!”

幾個嬸子就要來拉李梅,蘇家才伸手擋在李梅麵前,她們道:“你這小夥子乾啥呀?這是我們西坡莊的媳婦!她爹媽都收了彩禮了……”

“現在是新時代了,就是爹媽也不能賣女兒!”

“什麼賣女兒?”說得那麼難聽,“我們是正經娶媳婦!”

主事的中年男人帶著隊伍裡的其他男人將他們圍住,中年男人看了一圈,見隻有蘇長河沒穿製服,他也拿不準這人什麼身份,要說不是公安,其他幾個穿製服的好像又聽他的。

中年男人想了想,張口喊道:“領導,您看,沒這個道理吧?我們正經娶的媳婦,彩禮、婚宴,花了不少錢,家底兒都被掏乾了,不能半道上把媳婦丟了吧?”

蘇長河好脾氣地說:“叔,這可不是娶不娶媳婦的事,這裡頭的事吧……”他看了看四周的人,示意中年男人跟他走。

兩人脫離人群,走到一邊,眾人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隻能看見中年男人的眉頭越皺越深,越皺越深。

等再回來之後,中年男人叫住了大家:“讓他們走。”

“石頭他三叔,那媳婦怎麼辦?”

“就是,家裡還等著呢……”

“讓他們走!”

蘇長河招手,示意大家趕緊上車,四個公安連帶他們三人,再加上一個李梅,五人座的車愣是擠上了八個人。

開車的公安轉動方向盤,車子調了個頭,一溜煙開走了。

直到確定那群人的身影真的遠去,李梅僵硬的身體才放鬆下來,蘇家才不好意思碰她,隻小聲安慰:“沒事了。”

蘇家才也挺好奇:“小叔,你剛剛跟那人說了什麼?他們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我們走?”

明明剛開始還是“想帶人走就從我們的身體上跨過去”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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