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嗬!”趙文治捂住自己的嘴巴,狠狠抽了一口冷氣,震驚的喃喃自語:“成蟜送我回來的?那我們……”
他說著,連滾帶爬的從床上下來,咕咚一聲,因著膝蓋無力,竟直接跪在地上,他也顧不得膝蓋疼了,趕緊爬起來,拿過鏡子來看。
這一看,好家夥,自己的嘴唇破了,脖頸上、耳垂上都是齒痕,拉開睡衣的衣領一看,鎖骨上也都是齒痕,更不要說其他地方了。
鏡子中,趙文治的麵頰慢慢染上通紅,不可置信的說:“我……我跟成蟜做了?而且我還是……還是下麵的?!”
哐!
趙文治渾渾噩噩的將鏡子扔在地上,腦子裡亂哄哄的,最主要的是,自己什麼也不記得了,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成蟜扶著自己回房間的畫麵。
不不,趙文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想起了自己在假山與成蟜接吻的畫麵。
“沒錯沒錯……”趙文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們在假山接吻,沒想到成蟜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接吻還挺霸道?”
“啊——”趙文治說到這裡,慘叫一聲抱頭蹲在地上:“我到底在乾什麼!成蟜、成蟜可是我的小爸啊!我這樣會不會太禽獸了?!”
趙文治腦袋裡一團漿糊,渾渾噩噩,自責又悔恨,偏生什麼也想不起來,他乾脆推開門衝出去,一路往嬴政的房間跑。
他衝進嬴政的院落,院子裡沒有下人,暢通無阻,一切靜悄悄的。
哐——!!
趙文治一把推開嬴政的房門,衝進來大喊:“哥!!哥!我完了!我完了!”
嬴政還未起身,要知道他的院子裡一般沒有下人,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更不會有人冒冒失失的衝進來。
嬴政被吵醒,眯起眼睛,臉色不善的看著趙文治。
趙文治因為太激動了,根本沒有看到嬴政那陰森猶如阿鼻地獄的眼神與臉色,還在喋喋不休的大喊。
“哥!我完蛋了!我做了壞事!很壞很壞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啊!”
“你是我哥我才告訴你的!你絕對絕對不能告訴彆人!”
“我……我昨天晚上和成蟜……和成蟜……睡了!!”
“我們睡了!啊啊啊啊怎麼辦啊!我實在、實在沒有抵抗住誘惑!都是喝酒惹的禍!哥你也知道,我素來都喜歡美人兒!成蟜的長相太合乎我的胃口了!我就……就一沒把持住!你能明白嗎!”
“不不,你根本沒喜歡過人,你壓根兒不明白!衝動!實在太衝了!我怎麼能如此衝動呢!”
“啊啊啊啊——怎麼辦!哥!成蟜可不是一般人,他、他是我小爸啊!我親爹剛死,我就和小爸睡了,爹會不會從土裡爬出來掐死我啊!”
“簡直禽獸不如!禽獸不如!畜生啊!畜生不如!畜……”
趙文治每說一句話,每說一個字,嬴政的臉色都會變差一分,沒有最差,隻有更差。
昨天晚上嬴政將成蟜抱走,一整晚二人都在一起,不止如此,趙文治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口中的小爸,這會子正躺在嬴政身邊,蜷縮在被子裡,一副可憐兮兮,一看便被折騰慘了的模樣,閉著眼睛,沉浸在睡夢中,饒是趙文治如此大嗓門,成蟜愣是沒有被吵醒過來。
而趙文治口中“和小爸睡了”“禽獸”“畜生”等等的字眼,一句句全都戳在嬴政的心窩子上。
嬴政終於忍無可忍,黑著臉說:“在罵誰呢?”
趙文治一臉迷茫,說:“我在罵我自己啊……”
他說到這裡,終於看清楚,房間的床上並非隻有嬴政一個人,嬴政身邊還躺著一個身材瘦削,麵容紅潤的年輕人,那年輕人乖順的窩在嬴政懷中,就這樣子的睡著,十分依賴的模樣。
年輕人白潤的脖頸零零散散的分布著新鮮的吻痕,曖昧又旖旎,昭示著嬴政與這年輕人昨晚纏綿的一夜。
趙文治一愣,隨即聲如洪鐘的大喊:“成蟜——?!!!”
還在睡夢中的成蟜,突然聽到大喊聲,還以為是學校點名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差點喊到。
“唔……”成蟜一動,腰酸的厲害:“怎麼了?怎麼了?”
嬴政涼涼的掃了趙文治一眼,低聲安慰說:“沒事,再睡一會兒。”
他說著,將被子拉上來一些,蓋住成蟜的脖頸,阻擋住趙文治探究的打量。
成蟜這才發現,趙文治怎麼一大早上跑來了,趕緊縮回被子裡。
“你、你們……”趙文治震驚的指著嬴政和成蟜,手指尖兒打顫:“你們……昨天、你們……”
嬴政也沒有否認,坦然的說:“如你所見。”
趙文治更是震驚,眼神不可置信,又充滿了疑惑,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那我、那我昨天……成蟜在你房間裡,那昨天晚上跟我睡的人,是誰啊!”
成蟜:“……”哦吼,真是個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