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巴掌(2 / 2)

“隻要心是好的,就算有誤解也會解開的,姐姐不必擔憂。”

顏浣月感到有些頭大,太陽穴“突突突”直跳。

他到底是瘋,還是年紀小,未經世事,因而總會在某些時候顯露出幾分單純來?

覺得與她有了床笫之歡就是喜歡,就要將一切都給她,覺得她這次同虞家的事單單是單單一個誤解就能解釋的?

是她心有陰暗,是她以毒血殺人,是她欺騙他人,有什麼好破除誤解的?

裴暄之一本正經地合上她的衣襟,幫她將衣帶係好,便要推開她起身出去踐行自己所言。

顏浣月一把拽回他幾步將他拖到椅中用靈力壓著。

裴暄之靠在椅背上,似乎不好直視她,隻能側首對著半闔的紗窗外,金色的春光,垂眸說道:

“我雖受不了你將心頭血給他,可隻要一想到虞師兄在受苦,我心裡就......十分擔憂。”

顏浣月涼涼地說道:“方才封長老說了暫時不要出門。”

裴暄之忽而側首看向她,一臉為她擔憂的模樣,“可若這是你見虞師兄的最後一麵呢?”

顏浣月噎了一下,說道:“那也得等眼下的事解決了,裴師弟,你以往可不像是如此關心.....”

裴暄之眨掉餘淚,淡淡一笑,說道:“師姐是覺得我假仁假義、冷血無情?”

顏浣月隻是覺得他不像是會有太多閒心去在意虞照的人......

但也說不準,他以前確實曾關注過虞照,在方才之前,他也確實不像是甘願被她掐著脖頸等死的人。

裴暄之回過頭來看著他,低聲說道:“師姐是真的不難過了嗎?”

顏浣月無波無瀾地說道:

“多餘的難過除了消耗之外,並無意義,世事無常,人要學會接受。”

說罷轉身走到桌案對麵,低聲說道:“彆想著去看虞師兄了,好好待著吧,今日之事若再發生一次,以後你我就不必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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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暄之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窗外的春風吹衣甚寒。

他捋了捋衣擺,神情淡然,看起來清冽潔淨,毫無雜念,與夜裡的他全然不同。

隻抬眸看著她,輕聲緩氣地說道:“哦。”

顏浣月立在桌邊整理著方才被寧無恙推開的書。

裴暄之從藏寶囊中拿出兩瓶丹藥推到她手邊。

陽光中,他仰頭看著她,鍍著微光的指尖一點一點靠近她的手,

“這是父親給我的,師姐暫用此養傷恢複元氣,我還有一些上品靈石,還有……”

顏浣月拿起一本書翻了翻,“裴師弟,你用吧,恐怕會恢複得快許多,這幾日就不要出門了。”

裴暄之唇角微微勾起一個難以察覺的弧度,輕聲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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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之內,錯綜複雜的符陣之下,一抹白煙靜靜地停在半空中。

一身披灰袍的男子對著燃燒的蠟燭點著三柱長香,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香爐插上,隨口問道:

“今日你魂燈將儘,可是遇上強敵?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煙縹緲浮蕩,其中有人漫不經心地說道:“此事複雜,不便與先生多言。”

那灰袍男子複又拿起三炷香放到燭火邊點燃,隨手揮滅香上的明火,看著煙霧盤旋而上,淡淡地說道:

“你在明德宗,也有遇險的時候?”

白煙說道:“世事無常,未有定法。”

“你的魂體不似往日那般單薄了,你得了什麼好處?”

“此事複雜,不便與先生多言。”

灰袍男子不禁輕輕一笑,“亂魔世代時,我滅了不少你這樣沾著人血氣息的妖魂,凡此妖物,隻殺不渡,那時,你父親還隻是天衍宗的一名小弟子。”

白煙堪堪凝滯了許久,才低聲說道:“可我從未吃過人......”

“血氣無怨,不幾日便將散去,你自然未曾害過人,況且,哭靈刃在你手中,我如何殺得了你?可是哭靈刃在你手中,你為何會魂燈將儘?”

白煙靜靜地飄在半空,許久,說道:“先生可還有彆的話要說?若是沒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那灰袍男子將手中的香插入香爐中,“鬼市即將重開,不幾日各宗門便會遣弟子處理此事,彼時或有千歲子現世,你最好避開天衍宗之人,親自去一趟。”

白煙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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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暄之半靠著窗欞,毫無防備地闔著雙眸沉睡。

顏浣月合上手中的書,起身將他掛在屏風上的鬥篷拿過來蓋在他身上,順手將窗關上。

此時太陽西斜,窗外木葉間疏疏漏漏的陽光透過窗紗昏昏沉沉地映入房中。

他肌膚單薄,又生得白淨,顏浣月正午時掐在他頸間的指印和甩他的那一巴掌此時泛著紅印,襯在他玉白的肌膚上,越發清晰。

當時氣急打了他,原本一巴掌扇出去後就有些後悔。

這會兒看著他這副無知無覺的模樣,她一時也不知是個什麼心情。

挨了掐、挨了打,差點沒了性命,他倒還能若無其事、安安穩穩地睡著,簡直恨得人牙癢癢。

顏浣月掐訣令他繼續沉睡,結法印送他到床上躺著。

從藏寶囊中取出一瓶藥,握在手中用法訣暖了暖,這才將溫熱的藥膏塗在他臉上、頸間。

這要是被人看到,她恐怕根本解釋不清楚,彆人隻會以為她欺負他體弱,肆意對他施暴。

這幾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見人。

顏浣月坐在床邊輕輕撫著他臉頰上的紅痕勻開藥膏,忍不住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臉,無奈又認命地說道:

“早知心頭血有用,就該早早予了你,也免得與你成婚,牽扯到了此等地步,唉……以後隻要你彆像今日一樣不顧死活,我絕不會再動手打你。”

帳內掛著的月魄花枝清香隱隱,裴暄之沉沉睡著,顏浣月仍還是因他感到頭疼。

再多看幾眼就忍不住將他撕起來看看他腦袋裡到底裝著什麼。

她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起身將帷帳合上,徑自坐到窗下,吸了兩顆靈石,又拿過他畫的陣法圖臨摹了起來。

窗外春鶯在木葉間清鳴,她畫了兩遍陣法,便聽院外有人喚道:“顏浣月,跟我走一趟吧。”

顏浣月要有預料,推開窗,見結界外立著的是季臨頌,身後還跟著幾個明德宗弟子。

她起身解開結界,季臨頌一見她,便說道:

“放心,此事從一開始令你取血,便處處湊巧,你也不可能借機下毒,虞家又給虞照用過不少東西,加之魔氣侵體,此事賴不到你頭上,隻需親自同我去一趟刑堂說清事實便是。”

顏浣月朝窗外說道:“請稍等片刻。”

說罷闔上窗,到床邊撩開床帷,為裴暄之的傷上再塗了些藥,又給房中落了結界防止他醒後出門。

這才隨季臨頌等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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