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晏長瀾如此手段的宣明府修士們,此刻麵上便微微露出笑容。
這便是先前府內對戰中, 煉氣期的頭名, 如同當初的風淩奚一般橫掃同境界修士, 在諸多頂級宗門的親傳之內, 也是頂尖之流。
如今這一劍下去,隻憑借那劍氣重壓已能叫人難以抵擋, 而若是與此人對戰更久便可以發現, 區區重壓又算什麼?遠非他所有的本領。
葉殊在石台上觀看, 暗暗點頭。
他一力為晏長瀾煉體之事果然不錯, 以他如今的境界,一身力量已達至如此地步, 佐以重劍來,甚至無需劍法,隻用最尋常的劈斬,便可以讓無數修士退避三舍了。
場中。
那五原府的修士駭然之餘,卻察覺一個人影陡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前,與此同時, 一道劍影閃動, 對著他的胸口就是一個橫斬。
斬來的劍招中帶著極其可怕的力量,同樣是仿佛能將他鎮住的強大威壓, 叫他心驚膽戰,隻能憑借本能, 在如此重壓之下迅速地朝著旁邊挪去。
但是這五原府的修士萬不能想到, 他自己倒是憑借本能躲開了, 然而對方的動作卻遠比他所想的更快,旋即又是一劍過來,直直將他打中!
——不錯,是打而非是斬。
可哪怕僅僅隻是打中,那澎湃恐怖的力量卻是將他生生擊飛,與此同時,他的肋骨、手臂、左腿全數被折斷,甚至威壓傳遞到他的體內,讓他的內臟遭到了可怕的打擊,一口鮮血禁不住猛然噴出,而他自己的意識,也瞬間斷裂——
昏死過去。
晏長瀾出了三劍,已然將對手擊敗。
此刻他立在場中,好似是做了一件極為尋常之事一般。
這樣的晏長瀾,自也讓旁觀的修士震驚不已。
莫看他不同於風淩奚出了一劍,而用了三劍,可煉氣期的修士原本就不同於金丹期那般有更神妙之物蘊藏其中,在比自己更高出兩個境界的修士麵前出劍三次,讓對方徹底無力對戰,這已然是極為可怖的一件事了。
宣明府弟子們見晏長瀾勝得如此輕鬆,一邊覺著歡喜,一邊內心也有幾分複雜之意。
此人的實力更強了,若說在府內之戰時尚且不顯,如今他們見到的,便是晏長瀾與他們之間那似乎已然無法描述的,極大的差距。
這個晏長瀾,果然與他的師尊風淩奚一般,是讓同時代之人儘皆絕望的人物。
眾多修士們心中想法各異,而晏長瀾立在場中,卻是說道:“請留於場中再戰。”
聽晏長瀾這般說,眾人便知道他是選擇在場中繼續與人對戰了。
這也不足為奇,儘管先前晏長瀾與人對戰了,可他隻出了三劍,且那三劍在眾人看來多是憑借肉身,恐怕法力當真是不曾消耗幾分,他要與人繼續對戰,想來的確毫無妨礙。
於是,五原府那邊餘下的煉氣修士彼此對視一眼,終究還是由其中一位較為強大的修士落入場中,與晏長瀾正麵相對。
隻一個照麵,晏長瀾便發覺,此人也是一名習劍之人,且身上氣息不弱,讓他有些見獵心喜之感——雖說其他對手也頗不錯,可與同樣習劍之人對戰,更能令他歡喜。
這名習劍的修士在對上晏長瀾的刹那便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占據先機,被晏長瀾先出了手,之後等待著他的恐怕便是被晏長瀾壓著打了——他自問若是自己遇上那等恐怖的重壓,也定然會被其影響。
因此,不能耽擱!
下一刻,習劍修士迅速出手,一把長劍好似疾風驟雨,將他自己麵前庇護得密不透風不說,同時也帶著極為強大的攻勢,於瞬息間逼近晏長瀾!
然而晏長瀾在見到這名修士出手之後,眼裡卻是閃過了一絲失望。
這……
雖不好說此人的劍道是否走歪了,但這樣的劍法,對他而言毫無用處。
晏長瀾輕歎一口氣,他並無手下留情之意,眼見對方逼近,他更是不躲不閃,隻迅速擎起那一把巨劍,以硬碰硬的姿態,對著前方猛然一劈下去——
“轟!”
劇烈的破空聲響。
那習劍修士的劍法不可謂不犀利,隻可惜,他的劍法並不能在晏長瀾察覺之前占據先機,而他無法占據先機,那麼晏長瀾這一劍下來,就摧枯拉朽,將不論是他的防禦還是攻擊全數掃蕩,半點也不剩了。
重壓的餘威直衝習劍修士的胸口,讓他不得不迅速後退,而晏長瀾手臂回返,劈出去的長劍也順勢收回,同時也帶來了另外一股恐怖的重壓。
兩股重壓結合之下,習劍修士無法招架,還未站穩身子,就再被轟了出去!
習劍修士也是筋骨斷裂,他的臉色變得潮紅,似乎是在強行忍耐什麼,而在他忍耐幾個呼吸之後,卻是再無法繼續下去,不得不將那口梗在喉頭的鮮血噴出來——“噗!”
這一刻,他的臉色由潮紅轉為煞白,步上了前一位修士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