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胡子明顯是趁機宰客,就坑那些有錢的商人。
黑沙暴一來,周圍的商人都趕到巴格達落腳,城裡人滿為患,這時候不漲價什麼時候漲價?
天下烏鴉一般黑,哪裡都一樣。
就在馬維猶豫的時候,那大胡子又開始逼逼,翻譯過來就是住店可以包早晚餐,外加一壺熱水。
想到旅店距離城門和集市很近,整理行囊方便,再加上萊文幾人已經很累了,馬維同意了大胡子的開價,不過要求是房間必須乾淨整潔。
“乾淨乾淨,一定乾淨!”
大胡子搓著手,笑眯眯的說道。
“你會說溫莎語?”萊文愣了一下。
“迎來送往的,不會點外語咋行?”大胡子拍著胸脯說:“我的老師,是一位溫莎人,他來自倫敦!我感激他!溫莎人就是我的朋友!朋友!帥迪哥!”
丹尼爾冷笑一聲:“這麼坑朋友的好兄弟可不多見。”
“哎!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朋友的錢好賺!朋友的包幫忙拿!”
大胡子嬉皮笑臉的伸手抓向馬維的背包,卻被馬維閃身躲開。
“不拿不拿!”大胡子連忙說:“朋友嘛,相互信任!”
“帶路。”
“好好好”
跟在大胡子身後,馬維幾人走進旅館,來到2樓的朝南房間,看了一圈,萊文疑惑道:“床呢?怎麼沒有床?”
“這裡不睡床。”阿爾伯茲指著地上的墊子說:“都是睡在墊子上。”
“桌子呢?椅子呢?”
“都不需要,吃飯睡覺打撲克,都在墊子上進行。”
“墊子一天一換嗎?”
“墊子一般是不換的,除非用壞了。”
“.”
看著不知被多少人踩過、睡過的布墊,馬維臉綠了,萊文臉也跟著綠了。
“換旅館。”
“同意!”
看到客人要走,大胡子立刻跳了出來,大聲說道:“床!有床!”
床,確實有,不過那是放在地下室,堆積了不知多少灰塵的木床,碰一下還會搖晃,吱呀作響,裡麵絕對被木蠹蟲蛀成粉了。
這下馬維徹底失望了,不再聽大胡子阻攔,從最近的後門離開了旅館,一刻也不想多待。
失去了貴客,大胡子唉聲歎氣,回到前台繼續吃起了抓飯,隻不過這次沒剛才香了,邊吃邊歎氣,沮喪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他為失去貴客而失落時,布簾突然被人掀開,一個衣著華貴,佩戴寶石彎刀、眼眸如天空般蔚藍的女人走了進來,用閃米特語問道:“剛才那幾人跟你說了什麼?”
大胡子微微一愣,旋即心中狂喜,來不及擦拭掛在胡子上的米粒,伸出一根手指。
女人丟出一枚第納爾金幣,可大胡子卻搖了搖頭:
“10枚。”
蔚藍色的眼眸盯著大胡子嘴角得意的笑容看了幾秒,女人突然拔出彎刀,閃電般劃過,下一秒.
大胡子伸出的手指應聲斷落,獻血噴湧而出。
“啊!!!”
大胡子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不停的吼道:“來人!來人!”
旅店外,幾名手持彎刀的裸胸男子聽到了老板的呼聲,卻動也不敢動。
他們的麵前,就是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蒙麵聖殿騎士,目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隻要他們敢動,下一秒就會身首分離。
戰馬打了個響鼻,大胡子的心漸漸涼了,他的人這麼久沒進來,用屁股想也知道出事了,他看了看女子的服飾,心中說不出的苦澀。
剛才他是坐著的,隻看得見女子的臉,以為女子是沙匪,盯上了剛才的貴客,所以才坐地起價
現在站起來一看,什麼沙匪,明明是聖殿騎士!
聖殿騎士也乾起打家劫舍的生意了?
這年頭,就業形勢真嚴峻啊
“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冰冷的彎刀抵住脖頸,女子寒聲說道:“他們和你說了什麼?”
“他們.他們要床”
“床?什麼床?是暗語嗎?”
大胡子捂著不停淌血的手,都快哭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啊.他們一開始說要住店,我給他們開了房間,他們說沒有床,我就帶他們去地下室找床,找到了他們就歎氣,然後就走了,我.我也不知道床是什麼啊”
注視著大胡子委屈至極的表情,看不出一絲說謊的痕跡,女子收刀入鞘,又拋出幾枚金幣:“記住,今天我沒來過。”
“是是.”
女子前腳走出旅店,後腳大胡子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方才的驚恐、疼痛全然消失,隨著幾名裸胸打手衝進來,他才惡狠狠的說:“兄弟們,有肥羊出現了,聖殿騎士都覬覦的寶貝,肯定不是凡物!”
“老大,那可是聖殿騎士啊.”
“當沙匪的,腦袋彆在褲腰上,不求財求什麼?貪生怕死當什麼沙匪!滾回家喂羊吧!”
大胡子撿起被斬斷的食指,用力握緊,咬牙切齒的說:
“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去通知西蒙先生!有他在,聖殿騎士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