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聽到李若水的話,才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急忙爬起身,想著剛才馬永生要對自己做的事情,那點愛意頓時也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都是怒意,是一點不客氣地隨著李若水一起動腳。
直至兩人繡鞋上都沾了血,李汝蘭才先反應過來,卻發現那馬永生沒動靜了。
“若水,他,他不會死了吧?”
李若水法治社會來的,剛才隻滿腦怒火,想要將這馬永生的作案工具沒收罷了,殺人什麼的,她沒顧得上想。
當即連忙嚇得收了腳,伸手去試探,不禁鬆了一口氣:“還沒斷氣。”
她不怕死人,但是怕踢死人。
她一把拉起李汝蘭:“咱們走。”鞋子上的血跡不要緊,反正李汝蘭後背受了傷。
檢查了四周,沒掉下她和李汝蘭的任何物品,便匆匆離開了菩提塔。
就在李汝蘭還想著怎麼同文氏解釋身上的傷和鞋子上的血跡時,李若水已經在洞洞幺的指揮下,一路無人將她領到了母親沈般若休息的禪房。
文氏在聽講經,但是李若水的母親沈般若可沒有那樣的耐性,所以早早就在禪房裡睡大覺了。
她推門進來,將床上的沈般若嚇了一跳,“怎麼了丫頭?”鼻尖傳來的血腥味,更讓她緊張地打量著女兒:“你受傷了?”
李若水將受驚不輕的李汝蘭推到椅子上:“是姐姐,還有那個姓馬的想欺負姐姐,我把他打傷了,如今人還躺在菩提塔下的亂石堆,娘您快幫忙善後一下。”
沈般若雖然是幾個孩子的娘,但在將軍府的時候是千金小姐,嫁到李家後夫君寵愛,中饋閒事又都是長嫂文氏來管,因此她除了每日雷打不動練練武,基本是沒什麼事情。
如此,她與這上京的貴婦們,自然是不同的。
也是這樣,李若水才敢找她幫忙善後。
果然,沈般若聽得女兒的話,立即就起身:“我隨身的包袱裡有傷藥,快給你姐姐將傷口包紮好,我去去就回。”
沈般若動作很快,回來的時候李若水正在訓斥已經包紮好傷口,換了衣裳的李汝蘭:“白瞎平日裡看了那麼多話本子了,那蠢貨的話你都信?真愛你的人,怎麼可能讓你受一點委屈?那狗東西倒是好,居然還想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簡直是豹子頭上找鹿茸,異想天開!”
李汝蘭好似鵪鶉一本垂著頭抽泣。
兩人見沈般若進來,都起身齊齊迎上去去,“娘、二嬸怎樣了?”
李若水就怕他斷氣了。
沈般若卻是沒忙著回答,而是凝著眉頭看女兒:“誰教你這樣打人的?也不怕長針眼。”那都給踩碎了,以後怕是用不上了。
李若水不為然,“小得都看不見,能長什麼針眼?娘你怎麼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