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芽了,要開花了,粉色的,和草莓大福很像。
魈會喜歡櫻花嗎?
他沒有和魈看過櫻花。
衣袖裡的梧桐樹葉蝴蝶是禮物也是路標,可回來的不是魈,五條悟靜靜站在原地,直到風吹過,才發覺臉龐濕潤。
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五條悟茫然抬起手,越來越多的淚水掉落在掌心,彙成小小的水窪,“我為什麼會哭。”
疑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夏油傑咬著牙,水霧在眼睛中凝聚,他們像是被拋棄的幼貓,一個無意識哭泣,一個強忍著不去流淚。
毫無睡意的五條繪裡像往常一樣泡了茶,明黃色的茶水輕晃著,她就靜靜等待茶水變涼。
神明不會回來了。
五條悟伸手摸上粗糙的樹乾,將頭發梳成丸子頭的夏油傑站在身後等他,“悟,你好慢。”
推了推下滑的墨鏡,五條悟收回手交疊放在腦後,“不去那麼早也沒關係,夜蛾生氣才不嚇人。”
和他磨磋了十幾年的夏油傑甚是無語,吐起槽來毫不留情,“上次也不知道誰被狠狠揍了一頓,不過這一次還有兩個人入學高專,一個會反轉術式的女生,另一個不知道。”
夜蛾正道主動隱瞞了另一個學生的身份,就連五條家也不知道原因。
“那…之後見。”
五條悟扭頭看了一眼那棵櫻花樹,他輕聲說著,夏油傑站在遠處等他走過來。
他知道這棵櫻花樹對五條悟代表著什麼,是與神明第一次相見的見證者。
輕柔的風拂過樹梢,發出陣陣輕響,像是在回應,但那樹隻是靜靜目送兩個少年人遠去。
東京咒術高專內。
家入硝子掐滅手裡的煙,她趴在桌子上,十分無奈長歎一口氣,新同學對味道太過敏感了,還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像貓,很可愛。
門被推開,她看向在門口的兩個少年,一個白發帶著純黑色的墨鏡,像是公園裡拉二胡的大爺。一個丸子頭留著劉海,雖然笑眯眯的,但像是狐狸。
總之,第六感告訴家入硝子,他們都是笨蛋。
“這一次肯定是我贏了。”
左腳先邁進教室的五條悟仰著頭,肆意嘲笑起晚了一步的夏油傑。
最先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拉開門,但卻被五條悟擠開的夏油傑,揚起微笑,“門是我打開的。”
兩人爭論著輸贏,聽清楚的家入硝子搖了搖頭,果然是笨蛋。
五條悟扮著鬼臉,“傑,你玩不起。”
額頭青筋暴起,但夏油傑沒有出手,他一臉幸災樂禍指了指五條悟身後。
也感知到的五條悟咳嗽了幾聲,對身後的夜蛾正道十分高興地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見啊,夜蛾老師。”
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的夜蛾正道抱起手,“快點去位置上做好,悟。”見到身後的夏油傑,他點點頭,“好久不見了,傑。”
夏油傑和他打過招呼後,就坐到了座位上,五條悟跨坐在椅子上,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夜蛾正道有些頭痛,他對著門側輕聲道:“進來吧。”
蒼天之瞳驀然睜開,穿著黑色休閒外套的少年抬起了頭,他有些不解地看著抓住自己手腕的人。
對眼前人沒有絲毫印象的魈抿了抿嘴唇,直接一個瞬身離開,他站在另一側神色平靜,對於屋內兩人奇異的視線,金色的瞳孔裡毫無波瀾,他自我介紹著:“我的名字是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