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宴沉了片刻,隻拱了拱手,“兒臣沒什麼說的,雖然壓力很大,但不打算把聽音閣交出去。”
梁帝神色一震,沒想到宇文宴居然如此堅決的與他對話!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聽音閣隻有在兒臣手中,才能不被外敵滲透和利用,何況父皇不是沒嘗試過換人,不都以失敗告終?”宇文宴說罷此話,便靜靜地看著。
梁帝的震怒如鯁在喉,憋悶的不知該不該發泄,他很忍受被兒子如此嘲諷。
他一共有九個皇子,卻除了他之外,沒有一個能堪重用的!
“可你能力再強,也遭多人非議,朕當初建立聽音閣,不是給你殺人用的。”
“與父皇敵對的人的確都已經死光了,但外敵還有。”宇文宴並未退讓,“陳郡王一案不查清楚,兒臣不會交給任何人。”
“若朕執意讓你交呢?”梁帝的不滿已經達到了頂點。
宇文宴輕道,“父皇覺得其他人願意背上滅了陳郡王府的殺戮之名?”
陳郡王生死未知,老郡王妃也已經死在宮中,雖說不知陳郡王府犯了何事,但老郡王畢竟是與先帝一同創下大梁基業的功臣。
誰會樂意承擔被人戳脊梁骨的罪名?
起碼太子不會樂意,三殿下和其他幾位殿下也不會願意。
梁帝更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會親自接手。
“彆以為朕非你不可,另外陳郡王府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甚至沒有與朕說清楚,就鬨到眼前這個地步!”
宇文宴微微抬頭,“您讓兒臣說什麼?說老郡王妃其實是皇祖母殺的,要嫁禍給兒臣的王妃?還是說,陳郡王府與燕國勾結,父皇不是已經得到暗衛密報,還需要兒臣再廢話的回稟一遍麼?”
梁帝:“!!!”
他犀利的眼神不僅布滿震驚,甚至還有了殺意。
眼前這個最信任的兒子已經連他的暗衛動向都了如指掌?
他這位帝王就好似沒穿衣服,光溜溜地袒露在他麵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彆以為朕寵你,就能容你為所欲為!太後更不可能對老郡王覅額下殺手,彆胡說八道!”
他是真的憤怒了,怒到極致!
“並不是兒臣盯著父皇,而是盯到了盯著父皇的人,所以才得到這個消息。”
宇文宴拿出了一個折子,裡麵夾雜了亂七八糟的紙頁,顯然是還沒有仔細整理。
梁帝匆匆去看,越看神色越難堪,“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
梁帝終歸氣得顫抖到不停,將桌案上的東西全砸了!
他沒想到居然是永秦侯,這是他身為太子時就格外信任的人。
“事情牽扯到永秦侯府,但不見得是他,兒臣還在查。”宇文宴十分淡定。
梁帝仔細盯了他許久,“還有什麼人,你不妨全都說出來,讓朕一並聽個痛快!”
就連最信任的兄弟都在暗中監視他,他還有什麼不能聽?
宇文宴想了想,“暫時沒有。”
他很想說出那個女人沒死,可眼下卻根本不知她到底死沒死,因為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