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立即上前給龔楚戈鬆綁。
監斬官拿了判決的文書到宇文宴麵前請他簽。
頓時所有人都驚了!
畢竟誰都沒想到洛寧王會讓刀下留人?王妃不是不理睬這龔家人,在躲著京城裡的閒言碎語,怎麼這會兒突然露麵了?
眼見宇文宴大筆一揮,就把斬立決給改了,龔楚雲天靈蓋都險些驚掉了!
“他、他已經被判了斬立決,這是府衙做的決定,為何說放人就能放人?那死去的人就太冤了!”
“對對對,太冤了,不能就這麼算了啊!”龔尚九緩過神,繼續溜縫兒。
監斬官理都沒理二人,拿了宇文宴簽下的文書,便準備帶人離去。
這是洛寧王要的人,還管什麼冤不冤?晚上一會兒,可能斷頭台上的就是他了!
“哎,彆走啊,這事情還沒說清楚呢,怎麼就隨隨便便放人了?老百姓也不答應!”
龔楚雲在京城的日子過得有些太舒坦,已經不知深淺,他上前去阻攔監斬官,衙役抬起一腳,就把他給踹了一邊去。
龔楚雲疼得蹲在地上齜牙咧嘴,好似五臟六腑都挪位了!
“不、不給個說法,我們不答應!”
哪怕額頭冒著冷汗,他也硬生生地擠出這句了!
監斬官冷笑一聲,好似在看個不自量力的傻子。
不過京城的八卦,各家各戶都知曉,他自然也知道龔家鬨了內訌,眼前這位是跟了潘小爺和陸姑娘。
他看向圍觀的人,的確盯著的不少,索性高聲給了個理由,“為什麼改判?因為聽音閣要人。聽音閣想要的人,哪怕已經到了閻王殿也要想儘一切辦法給搶回來。”
“莫說死了一個小妾,就是殺了你全家,他也一樣能活。”
監斬官這話頗有過分,也是為了討好宇文宴。
宇文宴卻不打算領這個情,直接吩咐陳堅,“小妾不是被害,而是自儘,為何他被判斬立決?京府衙涉嫌粗陋斷案,查。”
“遵命!”陳堅立即道。
府衙的人頓時一個激靈,合著這位不是單要一個人,而是打算連鍋端?
沒人再敢廢什麼話,全部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做交接,他們老爺剛剛到手的烏紗帽怕是又要跟著腦袋一塊沒了。
龔楚戈此時還沒從震驚之中緩過神,就見父親母親還有妹妹衝過來。
龔尚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已經驚駭得說不出話,隻會不停地磕著頭。
元氏和龔棠兒抱著龔楚戈嗚嗚痛哭,看向宇文宴身旁的葉輕悠,目光充滿了膽怯。
這是她們第一次看到葉輕悠,龔棠兒從未見過龔三娘,可元氏卻相處許久。
她與龔三娘容貌幾乎一模一樣,那恬淡的笑容,一樣掛滿了和善,隻是氣場更多了盛氣淩人。
本以為兒子的命徹底保不住,但他們隻是區區一句話?這感覺五味繁雜,讓她一時半個字都吐不出。
葉輕悠讓人把龔尚君扶起,“事情還沒有定奪,也不必感恩戴德。”
宇文宴要把事情拔高了再查,可不是現在就判了龔楚戈無罪。人會帶到聽音閣繼續關押,不是就這麼放了。
但這話也沒必要說,畢竟所有人都已經確認龔楚戈就是無罪釋放。
陳堅找了聽音閣的人接手辦事,他則過來與葉輕悠道,“人要帶走了,王妃要不要叮囑幾句?”
葉輕悠看了龔楚戈幾眼,讓陳堅把他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