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思忖了半晌,“哀家也不知道,關鍵是看陛下會怎麼做,若不是擔心這件事,哀家怎會執意讓她娶陸家的閨女過門?”
“該發生的早晚都會發生,這都是命。”
方姑姑的勸慰,太後卻並不認可,“如若認命,哀家早就沒了命,他不懂哀家的心,哀家還能跟他一個孩子較真不成?陸家的姑娘不成,哀家就再為他選彆人。”
方姑姑:“???”
這不是又鑽了牛角尖兒?
“好歹先讓殿下如了心意,與輕悠大婚。旁的事慢慢來,也不可急於一時。”
“哀家豈能不急?真到了事發之時,陛下一定不會容他!”
“您小點兒聲,隔牆有耳……”
主仆二人壓低了聲音,繼續私話。
可此時一個小宮女在悄悄地溜走,直接把這話傳到了長公主耳中。
長公主本就對女兒被貶的事情,氣了暴跳如雷。她一直做低伏小、壓抑著內心的憤懣,隻想著先穩固好公主府的地位之後再爭風頭。
得了小宮女的消息,她一時驚愕,“難道老四的身世還有什麼秘密?”
“就算是秘密又何妨?他的母妃早就已經過世了。”梁媽媽年歲已大,沒有跟著熹縣君離去,被長公主留在身邊侍奉了。
長公主卻不認可她這話,“如若無妨,太後根本不會如此擔憂,還至於整日愁成這樣?”
這話也的確很有道理。
梁媽媽納悶,“可四殿下乃是陛下最看好的皇子,如今連太子殿下都在拉攏他……老奴冒昧多嘴,公主殿下不妨就此罷了,彆再揪著洛寧王不依不饒了。”
長公主憤懣不甘,“你說得倒是輕巧!那是本宮最疼的女兒,你也看到了,都被他們給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梁媽媽抿了抿唇,不敢說出實話。還不是熹縣君率先挑釁?否則哪會落到今時今日的下場。
“就連忠英伯夫人過世,陛下都不容婚事推遲,您最好彆在這個時候下手攪和了。”
“本宮哪會做這惡人?”長公主陰笑,“去仔細的查查多年前的人和事,本宮還真對宴哥兒的生母好奇了,怎麼就能讓太後都怕成這個樣子?”
“宮內早已物是人非,現在去查,怕是也查不到什麼。”
長公主瞬時想起一個人,“宸妃。”
宸妃乃是宇文新的生母,她出身武將之家,與其他幾位娘娘性情格格不入。
外加宇文新一直有意爭奪太子之位,皇後與她在宮中不合。但她剛入宮時,與宇文宴的母妃關係極好。
“您要與宸妃見麵?皇後知道了恐怕不會高興的。”
“本宮還怕誰不高興麼?”長公主不屑,“本宮如今什麼都不再爭,也沒必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了。”
梁媽媽知道勸不得也說不動,隻能妥協。
長公主卻並未約見,隻寫了一個條子夾在送給宸妃的禮盒中,讓梁媽媽親自送去。
此時的宸妃正在宮中無精打采,聽著前來請安的老郡王妃和葉輕瑤絮絮叨叨。
她和老郡王妃能攀上個遠親,為了幫兒子拉攏人脈,她也沒法子把這婆媳二人給趕出去。
可老郡王妃不知道賢妃的心思,葉輕瑤則更不知。
她沒想到回家鬨了一通,母親傳出過世的消息,而且父親的伯爵之位還被奪了!
這好似晴天霹靂,讓葉輕瑤連最後的體麵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