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爸爸喝醉了,揀起了斧頭走向媽媽,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媽媽的頭啊滾到床底下……”
小男孩繼續唱著。
突然黑暗中湧動出一股黑芒,如電閃一般,“啪”的瞬間擊在小男孩身上。
“啊!”
小男孩痛苦的大叫一聲。
全身被這股黑芒纏繞,整個人被吊在空中,不斷痛的大叫,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啊……嗚嗚……青蘿饒命,青蘿大人饒命,啊,嗚嗚……”
那些黑芒不斷擊入小男孩身體,很快七孔中就滲出血來,還在痛苦的求饒。
黑暗中傳來一道悠悠女聲:“讓你待在家裡,偏要出去,我的話就這麼不管用嗎?”
“嗚嗚,童童錯了,童童再也不敢了,嗚嗚嗚,再也不敢出去了,饒了我吧,青蘿大人,啊~”
小男孩整個臉孔都變得鐵青,七孔內的血開始變濃發黑。
“不給你點教訓,你可真當我不存在呢,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出去,就被一個老頭盯上了,惹來巨大的麻煩。”
女子的聲音慍怒說道。
“嗚嗚嗚,青蘿大人饒了童童,童童這就去殺了那老頭,替青蘿大人解除麻煩,嗚嗚嗚。”
童童全身開始抽搐起來,眼淚、鼻涕、口水、汙血弄得滿臉都是。
“殺了那老頭?
“哈,你就是個智障兒童,一百個也不是那老頭對手。
“我警告你,接下來的時間,沒有我命令,就待在這黑暗結界中,不得外出一步,聽見沒?”
女子的聲音命令道。
“是,是,沒有青蘿大人的命令,童童絕不離開一步,童童最聽青蘿大人的話了。”
童童急忙答應。
那身上閃爍的黑芒這才消失。
童童的身體“砰”一聲落在地上,嗚嗚的喘息著。
……
“這望日島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啊。”
顏衣在商區走著,不時觀望四周的情景,突然停下腳步來,喃喃自語的說道。
“怎麼不對了?”
身後的元華下意識的問道,隨後自己思考了下,狐疑道:“大人是說這氛圍?”
顏衣睨視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腦子也不是完全秀逗嘛。”
“有大人的智慧在,屬下思考和不思考完全不重要,都沒區彆。”
元華急忙說道。
“你的本領還是用在修行和思考上吧,彆走歪路了,否則就滾蛋,我不需要隻會奉承的廢物。”
顏衣冷冷說道。
“是,大人,可千萬彆讓屬下滾蛋,能跟在大人這樣一位頂級智者的身邊,隨時傾聽大人的教誨,哪怕我每天什麼事都不乾,隻是看著大人做事,聽大人每天講什麼,做什麼,我都覺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元華滿臉自信的說道。
“……你好歹也是個結丹巔峰的修士,說這話不惡心嗎?”
顏衣皺了皺眉頭。
以前怎麼沒覺得這廝這麼不要臉,難道這次是在身邊待久了的緣故?
“嘿嘿,大人明鑒,我輩修士,無論到哪一層境界,都要學會心態歸零,當自己是一張白紙,什麼都不會,做事情肯定會犯錯,一犯錯,大人就要為屬下的犯錯買單,還要教屬下怎麼做人做事,這還不算完,還要給屬下發錢,嗚嗚嗚,到哪去找這樣好的大人啊。”
“好了,閉嘴。”
顏衣感覺自己體內的元嬰都要嘔出來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兩人繼續往前走,顏衣左右觀察,沉思道:“從集市的資料來看,望日島屬於混亂地帶,平日三天一小鬥,五天一大鬥,死人跟吃飯一樣平常,可我們來島上也有一日多,彆說死人,就是一條狗都沒見死。
“而且死寂漣漪降臨,收貨的商人大批抵達,這可是島上十幾年一次的賺大錢機會,衝突應該更劇烈才是,現在卻正好相反,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屬下遇見,這島上的人長年被死氣侵染,都是一臉惡相,身上戾氣極重,能表現得如此靜謐,顯然是被壓製住了,再往上推,甚至有可能是那什麼天葬七修出事了。”
元華順著分析說道。
“看來你除了會阿諛奉承外,腦子還是有點用的嘛。”
顏衣點頭稱讚道:“這種可能性很大,極有可能出現了更強的勢力,壓製了天葬七修,莪原本還想會會這七修的,看來不是時候,我們繼續觀察,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重點是看看那謝歡要做什麼。”
“是,大人。”
元華被稱讚,內心美滋滋的,眼裡冒出拉絲的目光,又說道:“大人,我們何以確認謝歡就在這島上呢?”
“無法確認,隻能是大概率,所以要觀察。”
顏衣說道。
元華“哦哦哦”的拚命點頭。
突然顏衣停下腳步,眼神瞥向遠處走來的幾道人影,他目光一閃,低聲傳音道:“這幾人也是島外來的。”
那幾道人影穿著普通的袍子,並不顯眼,但很乾淨。
為首的是一名滿頭銀發的老太婆,步履蹣跚的走著,臉上滿是皺紋和滄桑,嘴角露著微笑,給人一種慈祥的感覺。
老太婆身後跟了四位修士,都使用了一種遮掩之法,對自己的氣息和狀態進行隱藏。
五人走在坊市中,與周圍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顏衣兩人轉身過來,裝作看旁邊的地攤貨,和攤主詢問起價來。
那五人從他身邊慢慢走過去,待走得遠了,顏衣這才轉身,目光微閃,冷冷說道:“這老太婆是假的。”
元華一驚,愕然問道:“大人,何以見得?”
他自問眼力還行,那老太婆渾然一體,並沒有半點破綻。
頓了頓,元華恍然的高興說道:“我明白了,因為太完美,沒有破綻,所以才是破綻?高,大人實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