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蹤術!”
李冷禪的臉色比吃了翔還要難看。
“定空釘”和“影蹤術”都是傳說中的法術,就算是元嬰強者都未必能施展,他也隻是曾經在師門中見到過。
地麵上的影子越來越靈動,變得衣擺飄飄,慢慢的竟然直接站了起來,一下立在李冷禪麵前。
影子的麵容看不真切,隻看得出穿著一身寬大的袍子,還有那一雙淡綠色的詭異瞳孔。
李冷禪急忙抱刀在身前。
“你就是器?”
影子詭瞳閃動,冰冷的問道。
“什麼器?前輩怕是認錯人了吧,在下是暗影集市的工作人員,這是我的身份銘牌。”
李冷禪被那雙詭瞳盯得渾身發毛,急忙取出自己的集市銘牌,以證明身份,希望能借集市的威名驚退對方。
那影子微微一動,就變得細長,如繩子般遊過來。
李冷禪大駭,驚叫道:“前輩要做什麼?停住!再不停住,休怪晚輩不客氣了!”
說完全身刀意大放,一片刀光劈向影子。
但如同穿透般,無法對影子造成任何影響。
李冷禪麵如死灰,那影子穿梭幾下,就將他捆了個結實,然後前端鑽入他的嘴裡。
“嗚,嗚嗚……”
李冷禪拚命掙紮,但影子越鑽越多,幾下就全部鑽了進去。
他的脖子和腦袋都膨脹起來,眼睛凸起,雙手拚命捂著脖子,痛苦的掙紮。
“不是器!”
體內的影子突然傳來一聲厲喝:“器呢?”
李冷禪的身體劇烈膨脹,最終“砰”一聲炸裂,化作血肉碎屑,漫天飛舞。
裡麵那道影子飛速旋轉,裹著一團靈魂,不斷抽取記憶。
最後靈魂失去形態,化作純粹的能量散入虛無。
影子變回人形,落在地上,詭瞳閃爍,望向靈汐島方向,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過了幾個時辰,影子身上突然出現光彩,衣擺又開始飄蕩,竟一點點變得真實。
一個穿著詭異黑袍的男子出現在地麵上,左耳戴著一個亮晶晶的耳釘,像是一個銀色新月與六角形重疊在一起,組成一個太陰的圖騰。
那一襲黑袍上,描繪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用暗紅色的線條描繪了一棵詭異的大樹,上麵纏繞著無數亡魂野鬼,臉上儘是痛苦和絕望,枝葉如鐵,將那些魂魄緊緊釘在樹上,鮮血淋漓,五官扭曲,地麵上積滿了枯骨,仿佛充斥著永不止息的哀嚎和絕望。
男子的臉龐被黑袍的帽簷遮住,隻露出一雙詭異的綠色雙眼,深邃而陰冷。
他身影一下變得模糊,就消失在原地。
不遠處的定空釘也消失不見,隻剩下岩石上的一個空洞。
……
天空島上。
趙無塵從主殿出來,麵帶憂色,化作一道流光,回到自己的偏殿中。
剛刀皇召見,給他們述說了下李明德受傷一事,以及有關謝歡的一些情報,讓他立即趕往朱雀海,調查謝歡的下落。
他正準備召集一些道友和手下,一同前往,突然殿外傳來求見的聲音:“本命司負責人楊三有事拜見趙無塵前輩。”
趙無塵臉色微變,說道:“進來。”
本命司就是負責看管天空島弟子本命命牌的地方。
楊三是天空島上所有修士最不想見到的人。
“前輩,剛剛本命司內,有一塊命牌破碎,我查看了下,是安置在前輩的命牌之下。”
楊三是個滿臉胡渣的中年男子,穿著樸素的道袍,恭恭敬敬的遞上一個命牌,已經裂成兩半。
趙無塵臉色難看,當看清那命牌上的名字後,卻是一愣,下意識的問道:“在哪裡破碎的?”
“從玉牌上的顯示看,應該是朱雀海,淩霄島或者靈汐島附近。”
楊三回複道。
“知道了。”
趙無塵擺了擺手。
楊三恭敬退下。
趙無塵的目光落在那破碎的玉牌上,上麵寫著三個字:李冷禪,他的目光有些縹緲,腦海中閃過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以及一段過往:
李冷禪當年是他的弟子之一,刀術天賦絕倫,頗受他重視,有望成為島上的核心弟子。
但在一次秘境曆練中,為了爭奪一枚靈草,被一位核心弟子謀劃算計,差點死在裡麵,於是李冷禪怒火衝天,找到機會將那名核心弟子擊殺。
回來後,那名核心弟子的師門找上前來,要嚴懲李冷禪,定他一個殺害同門之罪,並且有大量的同行弟子作證,認為那名核心弟子是無辜的。
趙無塵迫於壓力,便將李冷禪逐出宗門,實則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李冷禪知道師父的苦心,在門外跪了一天一夜,磕了三個響頭後,就毅然離去,從此杳無音訊。
趙無塵的目光從那本命玉牌上掃過,一抓就攝入手中,輕輕撫摸了下,便收入儲物袋,高聲傳音道:“所有弟子聽令,準備去朱雀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