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歡拿著冰崖劍,但凡有修士衝上來,一個照麵就劈飛。
他的動作十分精簡,簡單到無以複加,就像不會劍術似的,每次都是一劍出,恰到好處的收割對方,再收回。
看似平平無奇,但靠近他的修士,一個接一個倒下。
“豎子!休要猖狂!”
一名白袍修士驟然出現,滿頭銀色碎發,雙手拿著銅錘,在身前一撞,發出“鐺”的音波攻擊,震人心神。
他道袍飄逸,眼裡閃爍著一股自信,朗聲道:“我手握日月摘……”
話未說完,謝歡一劍劈下。
隻見空中月相一閃,從初一到十五,再到三十,這名白袍修士眼珠從左轉到右,就見謝歡轉身走向另一名修士。
“做什麼?膽敢背對著我?!”
白袍修士怒喝一聲,腦袋突然從脖子上滑下去,滾落在地上。
那眼中的憤怒一下變成驚愕,然後就永遠固定在那。
無頭的脖頸上,凝結出一層淡淡冰霜,將斷處凍結,竟沒有滲出一滴血。
“嗞!”
白袍修士在眾人中威望不低,一個照麵就死,立即引起極大喧嘩。
這時眾人才發現,但凡對上謝歡的修士,無論是煉氣初期還是後期,無論是成名已久還是默默無聞,都是一個照麵,沒有出第二劍的。
而且死法相同,都是一劍斬要害,恰到好處,似乎一分法力不多,一分法力不少,傷口凍結,沒流一滴血。
“劍意!”
突然一名煉氣後期的修士瞪大眼珠子,驚恐的大叫道:“這小子修成了劍意,大家小心!”
劍訣六層,劍意正是其二。
煉氣期修成劍意者,鳳毛麟角。
這一驚呼,就連齊然都撇過目光來,臉孔變得更陰沉。
不過齊然並未擔心,劍意再如何厲害,終究是煉氣期,能以一敵三,還能以一敵三十不成?
“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就不用怕,劍意高手,本座不是沒有會過,當年還差點擊殺一位。”
又一名修士迎上前來,身材魁梧,臉型方正,嘴角微微自信的上揚,伸手往前方一點,一道靈圈浮現,裡麵有一根細小的黑鐵棍,轉動之下不斷變大:“這是本座的法器沉破蒼穹,重三千三百斤,正所謂以力破巧,以慢破快,以鈍破銳……”
“嗤!”
黑鐵棍剛剛變大,謝歡一劍已經刺出,意動之下,一個淡藍色的月牙就印在了這名修士的額頭。
這名修士猛地覺察到不對,急忙掐訣,但一道劍芒頃刻而至,瞬間與那月牙合一,“砰”一聲將他腦門擊穿,劍芒從他後腦噴出。
“……”那名修士眼珠一翻,難以瞑目的倒在地上,眼睛空洞無神。
謝歡伸手一抓,將那沉破蒼穹攝來,收入戒子。
“嗞!”
這下四周的修士,全都嚇得往後散開。
“到底怎麼回事?不就隻是劍意而已嗎?怎麼可能秒同階?”
“這小子的身法和出手極為詭異,看似平平常常,再普通不過,卻招招致命,鄒遠可是號稱‘一錘定音’,在築基手中都能閃躲三招,項愈的沉破蒼穹更是由淵鐵打造,就算是築基碰上也得掉層皮,居然都被一招殺了。”
“難道這小子隱藏了修為?可剛剛幾劍的威力,的的確確是煉氣啊!”
周圍修士立即大亂,儘量和謝歡保持一定距離,隻有後麵趕來的修士不明所以,見到謝歡就衝上去,地上立即又多了幾具屍體。
事實上,謝歡隻是劍意初成,大量被秒的煉氣後期,多數是他們自己找死。
一是見人多勢眾,就心大了,以為穩贏,二是爭攻心切,想在領導麵前表現,三是見同事都在場,想人前露一手,出風頭。
若是平時單獨遇上謝歡,必然小心謹慎,還能走上幾招。
現在大意、傲慢、顯擺,完全是自己不想活的節奏。
更嚴重的是,這些人送命後,導致整體士氣一下崩塌,任由謝歡一人追著他們收割。
這個效果,謝歡自己也沒想到,但機會豈能浪費,又有六七名修士被他砍翻在地。
徐薇一麵注視屏風,一麵觀戰謝歡,內心也大為震驚,謝歡每次出手,都會讓她感到一種迷一般的操作,每次都能刷新她對戰鬥的認知。
她比在場的所有修士都看的真切,謝歡是處在一種返璞歸真的境地中,即“至簡”之境,沒有任何花哨和技巧,全部的動作和法力流轉都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殺人。
這種境界,她隻在她師父身上見到過。
徐薇刹那失神,隨即猛地搖了搖頭,緩過神來,聖島出來的弟子,竟如此可怕?
正如徐薇觀察的那樣,謝歡此刻目光如水,心中沒有任何波瀾,但整個戰場全部在他的感知下,徐薇、羅芙蓉、齊然、屏風後、劉一指四人,湧來的每一個修士,甚至那些嚇瘋的哭喊女修,每一個動作,甚至每一個神情,全都映在他的心中。
同時他收攝了所有多餘的思維、情緒、力量,以求用最低的消耗,達到最大的效果。
場內的局勢頓時變得異常混亂,大量修士一邊躲謝歡,一邊湧向劉一指四人。